第三十三章 疯子
王旭道：“这样的话，凶手也跟我说过。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他应该在什么地方。”
李奇微笑道：“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就应该能判断出他在哪里。如果你推测不出来，那么你就无法继续做他的对手，游戏就提前结束了。”
“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他的位置。”王旭道：“我知道你并不是他那样丧心病狂的人，我可以跟警方说，你是我的线人，被迫无奈之下杀了一个人。这种情况虽然还是要承担刑事责任，但是也就几年时间，就能放出来。”
“在我该出去的时候，我自然就会出去。”李奇摇了摇头，道：“更何况我并不知道他在哪儿。这是你和他的游戏，只是一场游戏！他不会把游戏结果提起告诉我这么一个局外人。或许你可以尝试着，把和他有关联的所有地方都查一遍。”
听到他口口声声的说着，这只是一个游戏，王旭怒火中烧。
一个游戏，就要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就要让无辜的人受到死亡的威胁？
那一个个在这起案子中惨死的人，都浮现在王旭的眼前。
已经腐烂成白骨的林小峰……
被挂在慕宇大厦第六十三层凌迟处死的杨开泰……
半夜出现在自己家中的林正军……
中毒而亡的林夫人……
掉落山崖而后在医院离奇死亡被火化的张嘉言……
割喉吸血的杨老板……
还有最重要的，被一箭射死的张国华……
这些在案件中死亡的身影，一一出现在王旭的脑海中，激起了他内心中已经完全无法压抑的怒火。
王旭道：“在他看来，这就仅仅是一个游戏？”
“不，您可能理解错了。”李奇似乎感觉到了王旭语气中的愤怒，他毫不在意，优雅从容的、甚至用上了敬语，说道：“在我看来，这是他和您的一场游戏。而在他看来，可能这都算不上一场游戏，只是一次随手为之的小玩笑，真正大赛前的小小热身。”
听到他的话，纵然明知道他是在挑衅，可是王旭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头不断上涌的火气。
王旭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魁梧健壮的身躯遮挡住了灯光，带来十足的压迫感，他愤怒的说道：“你是觉得在这里我不敢打你吗？你错了！我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可以狠狠的教训你！在这样的环境中，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李奇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您这话说的，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当然不是您的对手。”
他的语气配合一副不信的神情，彻底的激怒了王旭。
王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拳狠狠的击中他的腹部，将他打的弓起身子，痛苦的连脸都扭曲了。
可是李奇反而撕碎了平时文静的伪装，彻底展露出自己疯狂、妖冶的一面，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来啊！继续，打我！啊哈哈！”
回应他的，是王旭的重击，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左半边脸直接就肿了起来，这一击也打断了他的笑声。
王旭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他强大的力量直接将李奇拎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他砸在金属的床上。
王旭咆哮道：“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你以为我不能打你吗？来啊！有本事你动手反抗啊！”
他的力量比李奇强太多了，他把李奇当成了一个沙包，在不大的囚室里摔来摔去，这并不会让李奇受到致命的伤害，却可以让他无比的痛苦。
“啊！哈哈哈哈哈哈~”李奇此时依然带着疯狂的笑意，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你，也不过是个，可悲的人！哈哈哈！可怜的人！”
王旭揪着李奇的头发把他提起来，问道：“他到底在哪里？告诉我！”
“我不知道！”李奇扭曲般的笑道：“你以为你是一个英雄？哈哈！错了，你连你自己都掌控不了！你连你自己都拯救不了！”
王旭继续殴打着李奇，逼问道：“你说不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奇狂笑道：“痛苦，无法使我屈服！我，咳咳，经历过的痛苦，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我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哈哈哈哈！”李奇大笑道：“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王旭，你根本理解不到，我现在有多么的高兴！我终于找到了可以让我真正升华的感觉！”
王旭看着他疯狂的模样，再次举起了拳头。
“等等！等一下！”李奇叫道：“我可以跟你说一些！”
王旭放下双手，低沉的咆哮道：“快说！”
“啊……”李奇喘了几口气，道：“他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有两个，这两个地方，都在案件中出现过，至少你都去过。案件中的一些疑点，在这两个地方都可以得到解释。”
王旭把他摁在墙上，道：“还有呢？”
“还有……做一个疯子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啊！哈哈哈哈哈哈~”李奇再次疯狂的笑起来，道：“王旭，你以为你是拯救了哥谭市的蝙蝠侠，而他是你宿命中的小丑？不，不，不！”
“你错了！”李奇的声音开始变得狰狞起来，道：“你不是蝙蝠侠，你的敌人却比小丑更加疯狂！”
“你连我这样的疯子都搞不定，而他比我要疯狂的多！呵呵。”李奇反问道：“你拿什么来对付他？你的一腔热血吗？你的生命、你的荣耀、你的经验、你的过往吗？！”
“你连你自己的过去都不完全了解！”李奇尖利的说道：“你知道张国华一家为什么会死吗？那不仅仅是你的原因！当时的你并没有能力伤害他们，你是被指使的！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王旭听到张国华一家，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激动，他掐住李奇，问道：“当年他们一家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底最深的痛，让他和张国华之间始终有着隔阂，让他无法将张国华当成自己真正的父亲。他自己有时也会疑惑，当年的自己，还只是一个小混混，怎么可能在那么一个时候，恰好的伤害了张国华的家人呢？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完全不知道的！”李奇笑道：“可惜，这一部分我是真的很想告诉你，因为我很想看到你变成和我一样疯狂的样子。可是我无法告诉你，因为就连我也不了解当年的情况。这真是太遗憾了。”说完还很遗憾的摇了摇头。
王旭听到他的话，松开了手，失魂落魄的坐回自己的床上，沉默不语。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说道：“不管是谁，当年的事情，我一定要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