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温瑜正伏案写着练习稿，一旁安静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打开聊天软件，是商际的消息，点开是一个网盘链接。
[s]：这是我之前比赛整理的资料和文稿，不懂可以问我。
温瑜握了握手机，输入提取码，文件夹里不止有英语还有其他学科的比赛资料，被商际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手指慢慢地滑动着屏幕，忽然停顿了一下。
一个名叫yamo的文件夹在一堆学习资料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毕竟是别人的**。
温瑜没有打开那个文件夹，只是把需要的资料下载了下来。
看着手机上的对话框，温瑜有些犹豫。
该怎么回复他的消息呢？
[谢谢你的资料]他不爱听谢谢。
[哇，你好厉害！居然整理了这么多学科的资料]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
[嗯，收到了]太冷漠了。
温瑜不断地删删改改着，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措辞。
一段简单的回话，她却反复斟酌。
另外一边的商际看着聊天框中反复横跳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吗，指尖在手机侧边上滑动了几下。
她面对自己的时候很紧张吗？
忍不住想起她和乔之殷肆意说笑的画面。
他喜欢她做真实的自己，不需要她为了他纠结迟疑。
“周六有空吗？我来找你一起练习。”
温瑜还在打着文本框里的文字，看到商际的消息，立马把文本框里的消息删了个干干净净，回了个“好”字。
她看着桌上的耳机，对比其他人，她的口音算不得标准，只能对着录音一个个的矫正读音。
显然这样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这次报名比赛的人不算少数，学校为了控制名额，还安排了校内选拔。
温瑜必须要在短时间内高强度地练习自己的口语能力。
空气中氤氲着晨初的薄雾。
商际来的时候，温瑜刚吃完早饭。
温末季推开房门，把刚热好的牛奶递给温瑜，嘱咐道：“有点烫，你等会喝。”
温瑜接过牛奶点了点头。
温末际一走，卧室里就剩下了温瑜和商际两个人。
书桌并不宽，两个人坐得很近。
气氛有些微妙。
温瑜慌乱地拿出桌子上地演讲稿，递给商际。
初选的演讲主题是“bravery”
无畏精神。
“fearcanholdyouprison，braverycansetyoufree”
“恐惧囚禁灵魂，勇气放你自由。”
商际轻声念着纸张上的第一句话。
通篇演讲稿，写得精彩，注重逻辑性的同时不忘加入一些情感的填充。
细细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只是有几句英文的表述，太过于书面化，不够口语。
铅笔在纸张上写出一段段详细的批注。
商际又检查一遍，把演讲稿递给了温瑜：“写得很好，以上是一些我的想法，你可以参考。”
原本空白的地方，被商际的字迹一点点地填满。
言简意赅，入木三分。
握着纸张的手尖微微有些发热。
“嗯。”少女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此刻正看着商际。
如同山间清泉凝望着近处高山岿然。
高山的胸腔也为山泉的明珰清脆回响。
商际捏了捏指节的位置，偏移了目光。
思绪渐渐冷静，高山依旧是高山。
他拉开书包的拉链，把里面刊印好的资料递给温瑜。
“我教你练习口语。”
商际随意抽出一张练习稿。
一口流利的口语固然重要，但演讲更要注重情绪的起伏拿捏。
练习稿上是博尔赫斯的一首诗歌。
“whatcaniholdyouwith”
并不是刻意板正的腔调，而是带着点慵懒轻松的感觉。
念完一句，商际就停下了等待着温瑜的重述，然后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纠正她。
“iofferyouleanstreets,desperatesunsets,themoonofthejaggedsuburbs
“iofferyouthebitternessofamanwhohaslookedlongandlongatthelonelymoon”
小院子里的陈华仙，正收着衣服，透过窗明几净的窗户能看见两个人低头朗诵的身影。
她看了两眼，然后便低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聂知月得知商际和温瑜一起参加英文演讲比赛是在校内选拔赛的当天。
一下课她就急冲冲地跑到商际班级后门等他。
“阿际，你怎么参加比赛了也不告诉我。”她一脸嗔怪地看着商际。
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打量着一旁回头的温瑜，她少了几分怯弱，倒有几分明艳的感觉了。
心中有些东西好像被松动了，聂知月隐隐地感觉到几分威胁感。
她绝对不能再回到那个贫瘠的地方，不想再见到掉漆的平房，不想要穿盗版的旧衣服，不想要一口塑料普通话的老师和总是不平的课桌，不想要重男轻女奶奶和听不完的指责。
绝对不能再过那样的生活。
她暗暗地捏了捏拳头，她只有紧紧地抓住商际，才能离她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近。
商际听着聂知月的话，微微蹙眉。
他做每一件事都需要和她打报告，通过她的同意吗？
“我听说每个参赛的选手都有一名观众的名额，我能来看你的比赛吗？”聂知月特意往商际身边靠了靠。
两人距离很近，聂知月再往前贴半步就快要倒在商际身上了。
一些同学看到这副场面虽然写字的动作没停，但其实都在暗暗的吃瓜。
其中表现的最明显的那个当属乔之殷。
“商际是她的磁石吗？”她小声地和一边地温末季吐槽着，聂知月就差没黏在商际身上了。
温末季只是扫了聂知月一眼，没说话。
“我的名额有人了。”有些反感聂知月这样的做法，他向后退了一步，尽量拉远了和聂知月的距离。
聂知月自然也察觉到了商际的拒绝之意，随即把目光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温瑜。
“温瑜同学你也是选拔赛的选手吧，能不能把你的名额让给我，拜托你啦。”
一个温末季一个乔之殷，刚刚好两个名额。
“很抱歉。”温瑜看着她摇了摇头。
只是温瑜的话刚说出口，温末季就说道：“她要是真的想去的话，就把我的名额让给她吧。”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温末季，连聂知月都有些诧异，她和温末季的接触并不多。
“为什么。”乔之殷看着温末季，有些不解。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聂知月喜欢商际，商际却不喜欢聂知月，为什么要把他的名额让给聂知月，
温末季只是继续写着作业，说到：“我有事，去不了了。”
“那凭什么让给她，那是商际的名额。还有，你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情比瑜瑜的第一次比赛重要。”说到这里，乔之殷已经有些气愤了，难道温末季其他人一样，只要别人撒撒娇就心软了。
他明明不是这样子的人啊。
商际看着温末季，思索了一会。
“你的。”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入场券递给了聂知月，却连话都不想和她多说两个字。
聂知月没想到自己真的从商际的手上拿到了入场券，不过就算商际不给她，她也有办法从其他人那里拿到。
直到聂知月走了，乔之殷还在和温末季生着闷气。
“之殷，吃颗糖。”这么多年，温瑜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小舅舅了，可是他今天的做法却让她有些看不透了。
但是小舅舅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票是商际给出去的，给谁都是商际的自由，她没有干预别人选择的权利。
“呵，男人。”乔之殷回头吃糖的时候还不忘扫了商际一眼。
他看不出来聂知月不喜欢阿瑜吗？就算是撕掉也比给聂知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