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提前出场?
来人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双手双脚乱晃之际,直接抓住了冯安安的脚腕。
冯安安被这突然的一只手吓得魂不守舍,左脚踢向被抓的右脚。脚一打滑,她没伤到到那人,反倒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刚想大叫,却见那人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我不是坏人。”
坏人?按伦理道德来讲,这里的土匪可都是坏人,他一个不是坏人的“好人”鬼鬼祟祟来此是为做甚?冯安安越想越觉着奇怪。
“有什么目的,老实交代?”她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能从其中看出个字来。
那人明显是个书生,文文弱弱的模样,躲躲闪闪的目光,让厉清平过来一打十都不为过。
“姑娘见谅,小生前来贵宝地是为那被土匪强抢豪夺的未婚妻。鄙人本值新婚之喜,可却遭山头恶霸拦截抢亲……”他说道动情处,忍不住抽泣了几声。
被抢亲——江员外家丢了个少夫人,冯安安顿悟了,敢情眼前的就是那江二公子,冯水盈的白月光。
江涸渔将自己的经历说得听者流泪、闻者伤心,正以为对方被自己所打动时,却看她露出一副大彻大悟的欣喜之色。他气恼之余,不忘问上一句,“姑娘,我被抢了娘子,你怎么如此喜悦?难不成你不为你家小姐伤感吗?”
对方这用词未免太酸溜,一般人都是:天杀的匪徒,我要把人夺回来……
这冯安安原身喜欢这号人物,她有些失望。书中以冯水盈的视角来叙述,将这江涸渔夸得是气质卓绝、人间罕见。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嘛!
“原来是江——公子呀,你怎么上来的,这水逆寨的山路可不好走。”她不自觉地将其姓氏拖长了音,后面那句才是冯安安着实想问的,这路不应在此时被人察觉到,且这几个主人公之间竟都不怎么相识,处处透着怪异。
江涸渔用手挠挠头,颇有孩童做错事的气息,“我瞒着家里人偷跑出来的,只能看看有无小路可走,走大路他们就要抓我回去了。”
果然是个富贵之家的少爷,被父母兄长宠在手心里,全无人心难测的意识。若不是遇到的人是自己,怕是羊入虎口还不自知。
“你仔细跟着,我带你去喜房。若是那土匪还没回来,你就进去把人带走!若已经在房里,就……看着办吧,我就帮你到这儿了。”冯安安不喜掺和他人事,但江涸渔的出现不失为一个转机。
特别是当其回味起冯安安每被戳穿后的下场,她本想安安分分的想法开始一步步动摇。学生时期,班里老师看其乖巧少言,将其作为好学生榜样,实则她漏交作业的次数不比别人少。
【警告,请宿主按照设定进行!】
这玩意的响起,倒让她更有了将故事向另一方向推动的兴趣。
【答应我的发财为何只字不提,反而在这里责备我,你这系统毫无道理。】
【系统调整还需时间,请宿主稍等时日。】
系统的声音还是机械化,冷冰冰的毫无人类感情,既然是它无法兑现承诺,就不要怪自己不按原身的计划来了。
深夜已经散席,除了三三两两的起夜动静,便只剩知了叫声响彻庭院。
“姑娘,你来这儿也是身不由己吧,那伙人连你们都不放过……”江涸渔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不曾断过。
身不由己?若说是真正的冯安安只能说“活该”!但她是真的身不由己啊,早知今日,那新书分享会她是怎样都不肯去的!
“闭嘴!”她莫名的烦躁,应付一个陌生人可谓是她的弱项。特别地,这人废话滔滔不绝,怕是不打断就要将人都招来了。
一到房门前,他刚要敲门,直接被冯安安拦下,“大哥,你这是偷偷摸摸的事情,怎么还想光明正大的进去。”
他又摸了下自己的脑袋,“多谢姑娘指点,小生感激……”
“感激不尽!你可打住吧,被抓了也不要供出我,做好事做到这里,你珍重自己啊。”冯安安朝他肩上拍了两下,跑着小碎步急着离开这是非之地,她似乎已经预知到他的下场。
但,这未尝不是一个转机。
女主逃走,和男二在一起,厉清平就不会借着冯水盈那首《采桑子》发现事情原委。虽这个做法为人不齿,但冯安安身为恶毒女二可管不了那么多,让男主仍对自己保留一份情谊,无法出去至少不会被折磨得那么惨。
江涸渔,你可加把劲吧。
冯安安祈祷着,一路小跑,想着先寻一处隐蔽之地藏起来。那两人虽已经逃了,但看他们之前的反应并不似这般忘恩负义,待她寻个机会下山,再仔仔细细盘问清楚。
整个寨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大,从东头走到最西头,仅一炷香的路途。
屋子透出窗的气味里多少有些掺杂着酒气,冯安安挨着屋子闻了过去,到了一处低矮的房子前停住,西边的屋子也就仅剩这一间。
冯安安试着推了推门,是从里面反锁上的。
屋中的人必定早已经睡下,连婚宴都没能去得了,不是身上有伤就是身手太过差劲,被其他人瞧不起。届时对方处于被动局面,她制服屋里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处的窗户矮小到易让人爬进去,沿台正在她的腰间位置。小样!最是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多亏自己先想一步。
冯安安喜滋滋地从窗户上跳下,到了房内一片漆黑,她又没有胆量点上蜡烛,唯恐将那些人招来。
摸索中,她突然摸到一张脸,光滑细嫩,全无常年在外奔波的粗糙。
她猛地将手收回,唯恐惊醒此人,化主动为被动。
“你是何人,半夜闯进我的房间,姑娘家家不知羞耻。”
这声音格外熟悉,带着丝丝愠怒,糟糕了!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冯安安正要逃,却被拉住衣角,再难往出跑半步。
“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被关进柴房的丫头!想逃,没门,我明日就带你去见大哥。”
黑漆漆的屋子里,突有了烛火,映着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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