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歹毒的狗男女
冯水盈回来了,半夜突然上了山,回来后也只是问了句,江涸渔还活着没。
厉清平并无声张,也没有责骂,将其迎回了屋子。
此刻,冯安安的房里蜡烛仍亮着,她眼皮子打颤,终等到这深更半夜所有人都睡下。
铜板捏在手里,说不出的踏实。
咣当一声,清脆悦耳,独属自己的片刻美好。
她要拿着这钱出去,先买上一座大宅子,再买几亩田,雇上几个长工,过上地主生活。
什么厉清平、冯水盈、江涸渔都与她再无瓜葛。
【检测到宿主异常想法,请及时终止。】
喂!这种搞事业的女二才更招稀罕好不啦!
【请勿混淆好吃懒做与事业女性。】
冯安安只哼了声不去理会,只管将聚宝盆抱在手里,看着盆中钱财一点点增加。
一个、两个、四个……半盆……直至满到溢出来。
发了,真的发了!
她一早就将这场景设想了无数遍,真当实现时,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系统还在嗡嗡地叫着。
【宿主违规操作,将扣除一次使用权限。】
什么?你说清楚?
她老母鸡似的护着那盆铜板,唯恐被收了去。
【本聚宝盆只可用于系统下发资料生产,不可作他用,超过三次后则收回相应物件。】
三次,这才一次不用担心。
当务之急则是将这妥善保管,让旁人拿去,这次使用落了空,还会招来灾祸。
冯安安将铜板串起来,一千文为一吊,收了五吊在身边。她在房里找了块布,将剩下的钱包起来,在房里用小铲子挖了个洞,将包裹扔了下去,找块木板钉在上面再用土盖住才算是大功告成。
若是自己当初拿的是银票,根本不用如此麻烦。
出去结账腿往凳上一搭,直接摸出一张五百两银票,语气豪横,眼神轻蔑,不用找了。
等下次了
明日,她先出去探个情况。
江涸渔以被调换,此人来路不明,扮猪吃老虎,将众人都骗了过去。
她和对方达成协议,以保守他的秘密,换取三件事。
江涸渔受令,明日下山“采办”,她可以混入下山,此为一件。
上次那条小路,冯安安分明已经找到,再次去看却连那地方都生疏,如从未去过一般。
现在也只能冒险出去一趟,剧情还要走,她最多早上出门,赶太阳下山之前回来。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在她的发梢,丝丝柔和。
冯安安只有两人,躲在箱子中,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哭声,“江哥哥,都是因为我,害你进了这贼窝。有机会,你就逃回家,不要再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江涸渔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你等着我,我一定带你出去。”
郎情妾意,如不是她昨天知道真的江涸渔已经被换掉,还真就信了。
厉清平脚步匆匆,“二弟,路上小心啊。”
……
路上颠簸了许久,躺在箱子里只有一个孔可以瞧见外面。
瞧见江涸渔的手势后,冯安安将箱子下侧的一块隔板拆掉,悄悄溜了出去。
还没有到闹市,她就嗅到了扑面而来的市井气息,这几天在那寨子里处处都要注意说话分寸,可把她憋得够呛。
糖葫芦、捏糖人、纸灯笼,一阵一阵的叫卖吆喝声,让她萌生在这儿住下去的想法。
书里未对冯安安的亲人过多提及,只有冯水盈的住址。
既然二人是堂姐妹,住的地方应离得很近,她许久未归,家里人也等的着急吧。
冯安安在一扇红漆的铁门前停了下来,将门扣拨了三下,门里传来女人的喊声,“来了。”
门一开,是个头上戴花的年轻女人,一扭一摆颇具风骚。
自己这是走错了?
冯安安顺时狐疑,“冯生老爷是住这儿吗?”
女人点了点头,“嗯,找他有事?”
冯安安继续说:“我是他侄女,听说水盈妹妹遇了事,特地来看看。”
两人说话还未过半刻,里面传来喊声,较为深沉,“碧红,外面谁来了。”
这声音是冯生没错了,眼前这人就是冯生的二老婆,当时要娶进门,她婶子还绝过食。冯安安朝她善意地笑笑,进了门。
她跟着女人的水蛇腰穿过月亮门,跨进垂花门,直至院中才看到一个男人端坐在厅里。
“大伯,我爹托我来看看你们,这是他让我带的。”冯安安将手上的糕点放下,被一个进来擦桌椅的妇人提走。
冯生喝了口茶,砸吧砸吧嘴,道:“安安,你都长这么大了?我知道你这次来为了什么,不是我贪那点地,你爷爷留下来的我们兄弟几个怎么着也要分点吧,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冯安安一听傻了眼,敢情这两家人至少五六年都没见过,还有矛盾。
见侄女不说话,冯生又接着说:“你妹妹她还被山贼抢了去,本来都不想争了,但那绑匪一直向我们要钱,否则就要撕票。我这一把年纪了吃啥穿啥都无所谓,但你妹妹还年轻啊,万一……”
要钱?绑架?厉清平这么穷了?
她这才出声安慰,套出冯安安住的地方后,起身要走。
冯生作势要她留下吃个饭再走,“碧红,吩咐张妈今儿多做几个菜。”
女人应了声,却未走开,娇嗔道:“大生,人家脚麻了。”
冯安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推辞,“大伯,我还有事,急着走,不劳您相送了。”
这道比来时更长了些,她步伐加快,急着往出走,却发现身上的巾帕掉了。
她硬着头皮转身回去找,却听见厅上的两人还没走,正在窃窃私语。
“他叫那小丫头片子过来,用几块糕点就想换块地,做他的青天白日梦!找几个人,把种子烧了,不是想种地嘛!还有,水盈要是还找不到,这聘礼你找个铺子出了,江家人要是来要,就让他们抬着这空箱子回去。”
女人一脸的得意,“这事,你还不是要靠我,早这样,还用费那嘴皮子。”
“宝贝儿,让我好好疼疼你。”
“死鬼……”
冯安安心里一阵恶寒,一对狗男女,简直枉为人父,她真替女主不值。
烧种子?她冷不丁记起来这句话。
农家留够种子后,再刨除口粮,多出来的卖掉用作日常开支。
一旦没了种子,只能用口粮补上,一大家子人只能饿着。
冯生这招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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