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这头母猪怀孕了
没拉两下,已经加固的网无法承受六头野猪的重量,撕裂开来,其中一头顺着爬坡滑溜溜的滚下去,不见踪迹。
这样下去,未到寨里,野猪在路上早已丢完。
她将捕网扯开,把三股绳拧作一股,绑上野猪的四蹄,结了死扣。
“你帮我回山寨叫十个人,顺带拿五根两尺长的粗棍。”
江涸渔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你一人岂不是太过危险。”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快去,我一人应对得了。”
她无奈之下,只得甩甩手,“我自己去吧,你在这儿注意安全。”
江涸渔用袖子在断裂的石岩上擦出一块洁净之地,一屁股坐了上去,“去吧,有我在这儿守着,还怕出问题嘛。”
她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休息才一再推辞。
待冯安安叫了人回来,江涸渔已经四仰八叉地席地而睡,与她是二斤八两。
厉清平听说此事,惊掉了下巴,领了十人随她过来。
冯安安轻笑两声,见石上人睡得深沉,这么多人的脚步声竟还未将他震醒,朝他的脸上拍了两下,“醒醒。”
江涸渔猛地睁开眼,“啊”地一声尖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家大姑娘被轻薄了。
她忙将耳朵捂上,瞪向对方,“让你在这看着,你倒好,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了。”
他不是喜欢做戏嘛,自己意思意思,帮他一把。
江涸渔鼓着嘴,眼中闪着泪花,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样,“我不小心就……你们都欺负我!”
厉清平无情地将他打断,不耐烦道:“你先回吧,留着也帮不上忙。”
冯安安扶上旁边的树,努力憋笑,待其目光扫过,瞬时恢复正经模样。
江涸渔朝厉清平那处小心翼翼瞅了眼,行动迟缓,两步一回头的往寨里走。至冯安安身旁时,她耳边传来话声,“我在屋里等你。”
她面对着厉清平那边,怕被看出端倪,只快速地瞄了他一眼,看到的是浓浓笑意。
这厮是何意?
自己刚帮了他才对,虽那两下拍得重了点,但他也不至于如此记仇吧,真是个小气鬼。
自始至终,她都知江涸渔是在做戏给厉清平看,他精力旺盛,在这荒郊野岭睡着毫无可能,只不过,他装的还真像!
此时此刻,一男子进了屋子,将被子推至一旁,倒头昏睡过去。梦里还是他昨日蹲在房外,看着屋里人是否有不寻常举动的画面。
五头肥猪被抬进了院里,程旧一早侯在场上,手握早已备好的半月形杀猪刀,笑得合不拢嘴。这一头就已经够吃上七八顿,野猪皮下的油炸起来更为鲜美,撒上他调的酱汁,拌在米饭里搅合搅合,那味道飘散十里,唇齿留香。
厉清平欣喜之余,更多的是对她的好奇,多次问到,都被她以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她看不得血腥场面,正要去寻江涸渔,问问他那话有几重意思,却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从刀下传来。
那猪比之前的两头挣扎的更为剧烈,身上的麻醉剂没了丝毫功效,五六个人都难以将它按住。它的背部已经血肉模糊,被撕裂的伤口还在渗血,吼声并无怒戾,冲天的响动却透着一丝悲怆。
“它流泪了!”
“野猪怎么会有眼泪。”
“是真的!”
围在它周围的几人七嘴八舌的说开,手中的劲不自觉地下了下去,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程旧也放下了手中的刀,“这头野猪是有灵性的。”
冯安安忍不住回头去看,她之前未注意到,那猪的腹部比之前大了一圈,乳/头显著变粗,这显然是已经怀了猪仔的征兆。
“这头,我们留下吧。”
若她不说,程旧也无要继续下刀的意思,转手让人将这头猪抬了出去。
冯安安跟着一同前去,它的求生**如此强烈,之前不要命地争夺食物只为了使肚中胎儿能吃上东西。
那猪离洒满同类鲜血的石盘越来越远,悲鸣渐渐小去,被关在一处围栏里。
这处之前是马厩,寨里有个离山口更近的,远的自然就荒废了。
冯安安等众人离开后,又在其蹄上打了支麻醉剂,才敢放下警惕,用聚宝盆中的泉水为其清洗伤口,看它虚弱,掰开嘴灌了些许才放下心来。
那头猪昏迷前睁着眼睛,却未发起攻击,温顺地躺在她怀中。
她向厉清平讲了情况,得到一句“你随意”后,便问系统要了本《母猪的产前护理》仔细研究,照着书中所讲配比饲料。看着它的肚子日渐圆滚,冯安安忙得不亦乐乎。
管孩子的孟妈妈禁止任何宠物在孤儿院中的出没,她和伙伴曾抱回只没了母亲的奶猫,悄悄养了大半个月。不知是谁告了密,孟妈妈半夜将那其带走,第二日醒来已不见其踪影,自此再未见过。
很快,它产下小猪崽,她又可继续养奶猪。
江涸渔每日除了笑她,便无其它正经事情做。一听她从刀下拖了头猪回来养,仰天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没喘过来。
“你竟……哈哈……我初次见你时,可是被旁人蹭一下都嫌脏,这怎么还做上养猪的活计了。”
冯安安刚想反驳他,猪是种爱干净的动物,却从这话中听出一丝不对劲。
书里写冯安安原身一直对江二公子单相思,从未正面撞到过。那晚他初次上水逆寨,也是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此间,她哪儿说过嫌弃之类的话。
“你我第一次见,还有旁人?”她看出对方要跑,情急之下揪住对方的袖子,“说实话!”
江涸渔方才畅快的笑脸瞬变,眼珠子向右上方转着,“瞧我这记性,记岔了!哈哈哈……”
“你还在说谎!”
“我怎会对你说谎!”江涸渔看似笃定,实则心里已经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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