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跟我一起嗦粉
冯安安将纸条展开,放于烛火旁借光,却仍无法从其上获取任何消息、
这纸条根本就是空的啊!她拆过锦囊,里面空无一物,她甚至怀疑系统又在戏弄自己。
心中烦躁,她本想将其扔于桌上,却见那纸张如鹅毛一般飘落进水盆中,赶忙去取,只看一行字隐隐约约地现于眼前。
她将其一眼扫过,脑中凌乱的记忆碎片穿插,久久无法镇定下来。
怎会如此!
【恭喜宿主解锁隐藏身份,冯安安丢失记忆输送中,嘟!嘟!嘟!】
【恭喜宿主重新获得聚宝盆的使用权,当您完成下一个任务,聚宝盆将会因任务次数的累计进行升级。】
她仍未从震惊中走出,冯安安仅是一介贫女,怎会与厂公扯上关系!更甚之,父女之亲,着实令人不解。
冯安安本就有父母,却阴差阳错被厂公收为干女儿,一只麻雀突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这也就解释了那两个手下究竟从何而来,厂公于她进此身体前受诏回了京都,冯安安有了权力,更是为非作歹,凡是她看上的东西都要强夺过来。
东厂的眼线遍布天下,冯安安所处何地一查便知,但书中的她却死在了前半部分,可见她也不是个重要人物。
但纸条中却有着重标记,此时山寨中的冯水盈已被偷梁换柱,与厉清平相爱的不知是真女主还是假女主,她来此山寨的目的及时间尚未写明。
水逆寨究竟有何忌惮之物?
这一个两个都用着假身份进来此地,究竟是要找什么东西?
冯安安颇为困扰,想着便一头倒在床榻上,一觉至天明。
“安安丫头,你在里面吗?”门被敲得砰砰作响,那人似乎很急。
冯安安此时还在梦里嗦粉,对门外的事儿一无所知,只是她旁边的做饭师傅将案板剁地快要将桌子砸烂,实在吵人耳朵。
“我昨晚亲眼看她回的屋,人不可能不在,安安——安安!开门!”江涸渔看院中日头正红,却迟迟未等到她出门,一扭头就见程大叔站在门口使劲地敲。
“最近寨子里不安生,只怕屋里人早没了……”程旧握着拳头,“不然……”
他话还未说完,江涸渔将门一脚踢开,冲了进去。
地上的人睡得正香,她觉着切菜师傅太过闹腾将菜刀夺了过来,自己切了起来。
她这时才觉着不对劲,那菜板怎么裂开了一条口子,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化为悬崖峭壁,她整个身子坠了下去。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摔死,却落在一团硬邦邦的云上。
冯安安伸手去触碰,那云到了手里渐渐变软,摸起来肉乎乎,余有温热,手感……
“安安!”
冯安安打了个激灵,一睁眼,自己的手正摸在江涸渔的脸上。
他本不想出声,但有外人在侧,恐让其误会,将她当作放浪之人。
“啊——”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冯安安一惊,从地上坐起,忙坐在镜前看自己的脸。
还好,她昨日太累,忘了将脸上的妆化洗去,若被程旧看到岂不是要露馅。
“安安丫头,你睡到这个时候,难免不让人担心,这段时间寨子乱,你要当心啊!”程旧也是寨子里为数不多真正关心她的人,冯安安一直心存感激。
“我记住了。”冯安安冲着程大叔一笑,“不用担心我,真有人混进寨子,绑了我也没什么用处。”
程旧欣慰地点了头,“对了,寨里的笋都发臭了,我打算扔掉,去山里摘些新鲜的来,你要一同去吗?”
“程叔,别扔!多浪费啊。”她昨日意犹未尽,正打算今晚继续,若是食材没有,她只能去喝西北风。
“可是,留着也吃不了,那些臭味没人能受得了,今儿个,成二还抱怨了。”程旧面露为难,直接扔掉他也不忍心。
江涸渔在一旁听了半天,“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反而还觉得最近寨里气味顺畅许多。”
“你的嗅觉,还正常吗?”程旧觉着他净在添乱,调侃道。
“怎么不正常,香臭我还辨别不了吗?”江涸渔争辩道。
冯安安突然有了主意,朝着江涸渔看去,“你的鼻子还真是与众不同。”
……
“来尝尝吧!”
她仅在灶房找到一罐,经程大叔指引,她才于犄角旮旯处发现大大小小的陶罐子有上百之多。
既然如此,她可不会浪费这个大好时机,趁势做了三碗螺蛳粉邀两人一起品尝。
江涸渔一直站在她旁边打下手,从头看到尾,没有半丝奇特之处。
冯安安虽时常嗦粉,但并不代表她对其味道完全能够忍受,舍友常说,螺蛳粉的香味飘满整个宿舍,她不以为然。
但来了此处,竟真遇上这么个人,她还真想听听江涸渔的描述。
程大叔捏着鼻子,坐在桌旁,嫌弃道:“这东西能吃嘛,不是我说,这吃下去怕是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她还未说话,江涸渔已经率先用筷子夹起米粉,放入口中。
这味道,他从未尝过。酸气从嘴巴蔓延到了鼻尖,爽滑顺口,轻轻一吸,一条粉整个盘踞在齿间。沾满油水的空心菜铺在汤上,嫩嫩的咬上一口,汁水瞬间崩裂,于口中热烈的翻滚着。整个咽下,辣味从喉咙侵袭上来,遍布肺腑,留有余味。
程旧看着江涸渔的模样,臭味虽仍回旋于他的四周,但心中早已按耐不住尝试的想法。
“真的好吃吗?”他将筷子插入碗中,不禁问道。
冯安安猛地嗦了口粉,“程叔,你不试怎么知道。”
程旧摒弃了之前的犹豫不决,终于咬下了第一口,不到半刻,碗中的汤已经见了底。
“我从来不知道坏掉的笋还有这般妙用!”他由衷地赞叹道。
“没有坏掉,只是发酵了而已,程大叔,这下你肯信我了吧。”冯安安端起碗,咕嘟咕嘟地将汤喝下,抹了抹嘴。
江涸渔平时最顾忌他的举止,此时也忍不住打了个嗝,响亮绵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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