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怕你是想赖账
“没,没有!”
冯拾颐涨红着小脸,连连摇头。
一妇人的哭嚎喊叫声,突然传入了她耳中。
“呜呜……我的儿子啊,真是天杀的狗东西,路这么宽你不走,非要往我儿子身上撞,可怜我的儿子啊……”
冯拾颐顿时心中一惊,她……她不会是撞了人了吧?
如此想着,冯拾颐连忙推离骆琤的怀抱,慌忙跳下了车。
只见路边一身材肥硕的女子,正怀抱着一神色呆愣的孩子,哭得正是伤心。
冯拾颐见状立即上前说道:“大娘,您先别哭了。我瞧着这孩子像是吓到了,我先送你们去附近的医馆瞧瞧吧?”
谁知,冯拾颐的话音刚落,那妇人便起身狠狠地将她推了一下。
“你滚开,不用你假好心。你个狠心的女人,前几日才用你那糕点毒死了人。如今又架车来撞我家孩子,你咋那恶毒!”
冯拾颐疑惑。
现下说着现下的事,怎么又扯到那俩假死闹事的人身上了。
她心中不爽,可又不好跟着妇人咋呼,只能耐心解释道:“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并不是故意……”
可那妇人根本不听什么解释,指着冯拾颐的鼻子骂道:“误会!什么误会?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个黑心肝的就是故意朝着我家孩子来的。”
冯拾颐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刚才我拽住那骡子时,并未见你在跟前。如今你突然抱着孩子跑到这里来哭嚎,是真当四周相瞧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骆琤对着地上那妇人冷声道:那妇人瞧骆琤那吓人的眼神,顿时瑟缩了一下。
“你少吓唬人,她就是故意的。抢了我家糕点铺子的生意不说,还来害我孩儿的性命,看我今日不跟你拼了。”
话音刚落那女人放下孩子就朝着冯拾颐冲了过去。
可惜,她人还未到冯拾颐跟前,就被骆琤一把抓住了手腕,顺势将她挡了出去。
冯拾颐冷笑,“原来是何掌柜家的。哼!这可真真是巧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报官处理好了。”
一听说要报官,那女人顿时没了底气,瑟瑟地把眼珠一转,立即拉上那孩子道:“你别想诓我,我说不过你,才不要受你们欺负。”
“娘走,咱们回家把这事儿告诉爷爷和爹爹,让爷爷和爹爹找他们来评理。”
“他娘发生什么事了?”
小孩的话音刚落,一个男人急忙拨开人群来到女人和小孩面前。
冯拾颐认得,这男人正是隔壁摊子何掌柜的儿子何经。
女人见自家男人来了,底气格外足了起来,当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可他话音刚落。
何经神色一变,拉着自己儿子上下看着,“哪里撞疼了么?”
“你这怎么了?”何经忽然拉着他儿子的胳膊大喊。
冯拾颐冷眼看过去,何经儿子的胳膊上有一处结了痂的伤口。
“是她,是她刚才把儿子撞伤的。”
女人忽地抱着她儿子,恨恨伸手指向冯拾颐。
“车子出事,我很抱歉,如果孩子因为我有什么伤,所有费用我来承担。”
冯拾颐话还没说完,何经气愤地看向她,“好,既然你这么说了,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
围观的人一阵唏嘘。
“如果孩子真的是因为我受伤的,看病的钱我自然会出,只是......”
冯拾颐故意顿了顿。
“只是什么?怕你是想赖账!”
冯拾颐冷笑,她倒是没想到何经平日看着老实,居然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我倒是不想赖账,就怕你们是想讹人。”
“哼,我们讹人,你有什么证据?”何经本就心虚,如今又被冯拾颐点了出来,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不禁红了脸。
“孩子的伤口已经结痂,根本不是刚刚才有的伤口。”
骆琤冷着脸,周身掩不住的贵气和摄人之息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都下意识往孩子的胳膊上看去,纷纷赞同着骆琤所言。
女人见状急忙掩了孩子的伤口,搂着孩子啜泣,却难掩局促和慌张。
“还是之前说的,医院或者衙门,你们选,我今日奉陪到底。”
“不用选了,都让开。”
一声厉呵,官府的差役已然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冯拾颐疑惑地看向骆琤,骆琤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淡然自若,她再一回头,就瞥见转角有之前拦她送货的那三人的身影。
她当即有了猜测。
差役问明了情况,直接将何经一家三口带了去。
围观的人群见没了热闹都一哄而散。
车子坏了,结束了今日的摆摊,冯拾颐只能换了骆琤的车跟着他一同回去。
一个故意不开口,一个本就不多言。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直到到了村口,冯拾颐才开口道:“骆公子,你先回吧,我要去地里瞧瞧果树去。”
骆琤神色微沉,冷声道:“我与你一道同行。”
额?
大哥我就是不想跟你再一起走,才想着这么一个借口的。
冯拾颐面露难色,可刚要开口拒绝,瞧着骆琤那阴沉的双眼顿时将所有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她认怂。
冯拾颐无奈地暗自叹息一声,紧跟着骆琤身后,没精打采地往地里走。
此时正直春末,正是果树开花的时节。
冯拾颐原以为她会看到满满的花朵齐开,谁知地里外圈的果树竟然全都黄了叶子、打了蔫。
“这,这些果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冯拾颐一脸诧异地开口,三两步走到一颗果树前,抓起地上一把还带着湿气泥土嗅了嗅,顿时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这是有人往树根底下浇了皂角水,才让这些树全都黄了叶子。”
站在一旁的骆琤一听,顿时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道:“走吧!先回去,这事儿我来解决。”
冯拾颐摇了摇头,阴着小脸:“树根的土还湿着,那使坏的人定然不会只想弄死这么几棵树完事。”
她抬眼看了看骆琤道:“骆公子你就先回去吧,我留下蹲守,没准他们今天还会动手。”
谁知她话音刚落,骆琤的脸色一寒,冷声道:“冯姑娘怕是忘了,这果树也有我的份。”
说完,他转身朝着那还未收拾的破草棚子走去,留下冯拾颐瞧着他那浑身都冒着寒气的背影是一脸的难色。
很快,天色渐晚入了夜。
风声不断的茅草屋外,突然传来“哐啷”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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