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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藏渠鸟

“这下麻烦大了。”

张克钊看上去并不慌张,也可能是故作镇定。他推开碎石,里头的老鼠闻声仓皇逃窜,像流水般互相踩着对方碾过叶连城的脚背,他惊讶这儿原来聚集了这么多老鼠。

叶帮的其他人看到后忽然感到一阵反胃,似乎在反思和懊恼自己怎么把这种动物当作美食。

“你们可有看到它离开?”

张克钊不抱期待地问了周边的人,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复——所有人都摇头,表示只有老鼠从缝隙里出来。

“藏渠鸟有怎样的力量?”叶连城问。

“它能隐去身形。”

“我们看不到它?”叶连城瞪大眼睛,仿佛这样就能看清消失在碎石山中的藏渠鸟,不过这么做徒劳无功,只是把手下们不知所措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了。

“那……刚才老鼠们在吃什么?我的确看到一只鸟被吃了。”

目睹全程的人纷纷点头。

“谁知道那小畜生用了什么诡计。”张克钊心不在焉。

黄帝留下的那三件一次性神器已统统用完,早知道那玩意没法对付黄瞳鸟,还不如再逮一只绿瞳鸟,现在彻底浪费了,而且藏渠鸟肯定会对他们更加警惕,它说不定就藏在附近,静静听他们的谈话。

他后悔方才不谨慎,把反抗军的计划托盘而出,万一藏渠鸟现在偷偷溜走将此事汇报少昊帝……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他听说藏渠鸟自大无比,它多半会将他们抓走以赢得更多的赞誉。

希望这个情报没错。

“我们必须找到它。”他告诉叶连城,“藏渠鸟能隐身,它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的确。”

虽然还没正式见上那只怪鸟,但隐没的鸟尸已经印证了张克钊的说法。早就跃跃欲试想与鸟军交锋的叶帮成员各个气势高涨,询问张克钊该如何抓住藏渠鸟。

“这里不方便说,”张克钊指着一旁高大的树木,暗示藏渠鸟可能隐藏其中窃听,“我们到空旷之处,随我来。”

一帮人很快转移到四周没有遮拦物的地方,张克钊让他们站在一起,随后从口袋里取出一袋粉末洒向天空,呛鼻的气味随着粉末飞扬弥散开,浓浓的白烟迟缓地从高空落下将他们笼罩。

他解释道:“这样,藏渠鸟若是从高空飞过我们也能发现。”

在粉尘中既要呼吸,也不愿呼吸,让人很是纠结。

他压低声音:

“大概在一个月前,我们的人发现藏渠鸟的行踪。它是上一次人鸟战争中鸟国的大功臣,曾一己之力灭了整个小部族,片甲不留,相当危险。但那是百年前的事,它现在年老力衰、今不如昔,只能进行偷袭的小伎俩? 对我们而言是好事,也同样是坏事——它比我们更清楚自己的弱点,因而会扬长避短? 谨慎行动。这次活捉的计谋未能成事,打草惊蛇了。”

“它肯定已经发现我们了。”

“嗯? 说不定还听到了方才的谈话。”张克钊面露苦色,“在消灭它之前? 我不能带你们去见统帅。”

“我理解。”叶连城轻轻扇开堵塞鼻腔的粉尘? “不过,它不会将此事禀报少昊帝?”

“大概不会。据我所知? 藏渠鸟性格自大? 它已经在我手上栽倒一次? 必定会想方设法还我颜色,绝不会先飞回都城。”

叶连城松了口气:“有何方法将它引诱出来?”

“我们得知道它为何来西面。”

“难道不是为了寻找人类踪迹?”

“不,寻踪迹的是绿瞳鸟,更高阶的黄瞳鸟和白瞳鸟不屑于做此事。”

“你还真是了解。”叶连城说道? “是何时来炼狱的?我先前还从未遇见过你。”

张克钊叹了口气:“我也说不清时间了,一年两年?谁知道? 总之在你之后;你当年因为企图颠覆天子被捕入狱,我知道那件事。”

叶连城尴尬一笑。

“你没看走眼,”他认真地说道,“如今西朝竟在一个丫头手中? 衰败已显征兆。”

“我听说了,是倾莲公主吧?我不久前——也不知久不久——还遇上了一名恭莲队的成员。”

“恭莲队?”

深水地牢的记忆顿时浮现,张克钊逐渐想起那张不显稚气的少年面庞。

“他也进来了啊……”

“你们认识?”

“狱友。”他自嘲道,“不过他年纪那么轻,怎受得了这炼狱刑?”

“谁知道呢。我与他在中心山见过一回,之后就再没听说他的踪迹了,好像是叫陈简。”

“……陈简、陈简,是这个名吧。我记不清了。”张克钊发现烟尘已经褪到了头顶的高度,他一拍脑袋,急忙说道,“叙旧往后再说,说回藏渠鸟。它绝不是简单地来寻找我们,而是有更要紧的事。”

“会是什么事?”

是啊,藏渠鸟到底为何而来?

张克钊心想,它作为鸟军最为出名且重要的战力,为何要亲自来到本就人迹罕至的中心山以西?这里从前就少有原住民居住,那些顽皮而惹人厌烦的猴子占山为王,它们和人间的猴子不同,不仅身手矫捷还充满攻击性。听说在上次人鸟之战中,它们还一度臣服少昊帝而攻击原住民,从那时起,它们的血液中就流淌着与人为敌的天性——不过这事的真实性让人怀疑。

炼狱中流传了太多无稽之谈、语焉不详的传闻,都是从活了几百岁,早就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犯人口中传出。那些人如今跟随大部队与鸟军对抗,所有和鸟有关的情报同样来自他们。

为此,反抗军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分辨情报真假,让人颇为恼火。

烟尘已彻底散去。

头顶、鼻梁、双肩……所有人都被裹上一层薄薄的粉尘。

叶连城的脸逐渐变得清晰,白色的粉尘将棱棱角勾勒分明。

张克钊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刚才说,你们来着多久了?”

“一个月——我不太确定,只是这样感觉。”

“它也来了大概一个月。”

“它?”

“藏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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