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拉拢生意
二位大侠云游天际,赴会周公家宴的时间未免太长了,看他俩那魔怔的迷瞪神色,张明远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不由有些百般聊赖。
把肚子里可怜巴巴的历史知识从肠子到腰子刮油脂般狠狠搜罗了一遍,直到刮得痛入骨髓后,张明远才满头大汗很悲催地发现,没找到多少关于徐大才子的绯闻八卦,脸憋的通红,不住敲打着脑袋,仰天叹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或许野史工作者偷懒了吧?”张明远很不甘心地自己打气。
历史上真实的徐渭,‘诗书画文武’样样精通,是个不可多得全才,这么说吧!本以为金庸老爷子《倚天屠龙记》里的昆仑三圣是个王者,可在‘大明五圣’徐渭面前,秒变青铜,五圣对三圣,还有一加一剩呢!
这时张明远才开始正式打量这个江南才子。
说实话,眼前这位大才子委实没有一丁点超级偶像派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酸辣吧唧的迂腐,不说能展现出尖叫万千怀春少女的欧巴形象吧!至少也应该有端庄优雅的人模人样,可他却是一脸胡子拉碴,皮肤黝黑比罕皮,头发凌乱赛枯草,一副插上稻草绝对有人来谈贩卖黑奴生意的邋遢模样,眼眶严重下陷,眼袋如若卧蚕,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就连眼神都是空洞无光,再配合眼前的痴呆症,十足一个逛窑子如同吸白芬上瘾的老嫖客。
这才不到三十岁啊!本该风光无限享受痴男怨女的膜拜,却早早堕入浮华风尘,岁月无情,泯灭了他的良知。一代心学大师王阳明老先生泉下有知的话,绝对会跳出三界,提前投胎,然后当着芸芸众妓的面,非狠狠抽这个不争气的关门弟子不可。
张明远内心禁不住一片失望,大明三大才子之一的徐渭不该这幅模样的。
前世网络铺天盖地,对这位才子早有定论,张明远多少知道一点徐渭的故事。
少年得志,文采飞扬,早早被世人赋予才子称号,加之胸有大志,立誓拯万民于水火,才有了跻身官场的念头。因此四处参加科举,热衷官场学说。很可惜,有了才子名头后,浪荡不羁的性情由此而生,热衷于迂腐的官场,却又不愿放下高傲的头颅。科举考试本是正儿八经的八股文模板,以徐渭的才学,只要稍稍放下身段,三笔两笔挥毫泼墨,拿下功名绝不在话下,
可他非得针砭时弊,答非所问,非以大无畏的作死精神向官场黑恶势力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参加科举考试四次,无一不名落孙山,年近而立还一事无成。不得已之下,虽蔑视权贵,却又依附权贵,做做文案工作,廖慰平生,希冀能得国公赏识,有朝一日一飞冲天。
身在公府,大材小用,难免心生惫懒,只能醉吟风月,穷困潦倒,闲暇之余卖卖文笔,日子还算过得下去。
不过他的才情,他的诗画,仍旧是碾压江南文人骚客一切痴心妄想的巨型压路机,更是他们眼前无法逾越的珠穆朗玛峰,无数士林学子为之疯狂,无数青楼狎妓为之痴迷,虽然……他其貌不扬,邋里邋遢。
数百年后,当那个名冠天下的‘难得糊涂’之人,发出的那一句‘愿做青藤一条狗’的誓言,彻底将世人对徐渭的膜拜提升到了巅峰,‘徐文长’这三个字散发出的夺目光辉,亮瞎世人的眼睛。
张明远敬佩徐渭,之所以直到今日才如此正视他,不关才学,也不关情义,只因为对华夏传统国学的敬仰,数百年的经历代沟,让张明远有了更深层次的文化阅历。
徐渭有大才,或许此时对生活失去希望,但有朝一日,投身明主,定可大展身手,挽大厦于将倾。
张明远希望这个平行世界中的徐渭能大放异彩,也不介意用领先这个时代数百年的未卜先知能力帮助他,胡宗宪+徐渭,超强无敌幸运组合必须早日形成,而自己必须当这个搭线人。
因此对待偶像必须客气一些,热情一点,最好是能让他锦衣玉食,养得白白胖胖的,供应好维持超级大脑的营养元素,身强体壮,无病无灾,再为大明奉献五十年。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获得优越物质的前提是银子,而获得银子的先天条件是辛劳的付出。
张明远敬仰徐渭,当然不能损耗他的脑细胞,于是只好……代劳喽!
自己写写画画,合伙人啥也不用投资,最后还能坐享其成,这就是王者和青铜的最大区别吧!又或者是*丝和才子的不公平待遇吧!
张明远仰天再叹,名声果然是个好东西。
只是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说服他?
徐渭有骨气,张明远决定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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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二位大侠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迷茫的眼神顿时焕发出精彩夺目的光芒,张明远眼尖,分明感受到了异样的神情,徐婉或可称为膜拜,徐渭……咳咳,基情?
不管对方什么表情,就是冲着银子面子,张明远也要表现出极大热情。
忍住心里膈应,夸张拱拱手,迎着徐渭基情满满的憧憬,张明远一脸崇敬,激动道:“文长兄,别来无恙哈!小弟这厢有礼了,刚才有些做作,着实丢人现眼,恐辱了兄长法眼,小弟在此赔礼了,万望兄长……”
徐渭忙站起身来,拱手连道不敢,脸上却露出恍然隔世的异样错觉:“哎呀呀!贤弟折杀愚兄也,愚兄岂敢……岂敢受此大礼?”
若说徐渭在此之前还有些轻视这个不学无术的半大竖子的话,那么此刻,经过这半天的接触,心中对张明远最后一丝轻视之心算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更对他虚怀若谷、虚心谦逊的姿态表示好感。
以前,徐渭可能在张明远面前有一种祖宗牌位式的优越感和满足感,可现在,张明远的惊艳表现,让他宁肯把这个祖宗牌位砸了。
“文长兄何必过谦,小弟关公面前耍大刀啦……”
“贤弟不可么说,愚兄才是……”
二人你来我往,腻腻歪歪了很久,一旁缓过神的徐婉已经不耐烦地揪着刚冒头的小草了。
也许徐婉噌噌冒出的小火苗太渗人,二人啰里啰嗦的恭维便实时转移了方向。
“徐兄打算在国公府长住吗?”
徐渭慨然长叹,表情有些落寞:“长住如何?不长住又如何?贤弟,你或许也知道愚兄的脾性,高不成低不就,又不愿随波逐流,得过且过吧!”
张明远无语,自己暗示的很直白了呀!翻译成白话就是:整天住人家的房子,你好意思?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房本,丢不丢人?这么含蓄的鄙视都听不出来,耳朵果然有毛。
再看向徐渭时,眼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了。
“徐兄,你可能理解错了,小弟的意思是,总是客居他人家中也不是个办法,应该早做打算。”
徐渭痴痴点头:“贤弟所言有理……”
“对对对,继续说下去。”张明远小鸡啄米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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