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误会
“是,姑娘。”玉儿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连清。因为今日的太子殿下饮了酒,一副来势凶猛的样子。
她踌躇着脚步,身后的赵公公却一把将她拽了出去,“行了,你别耽误主子们的好事了。”
紧接着,是殿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
屋子里没有点灯,而本来从门边扫进来的月光也被关上了,此时整个房间内一片昏暗。连清一边小心翼翼的望着沈离渊,一边挪动着脚步去桌子旁点灯。
直到烛灯再次被点燃,屋子里“腾”的一下亮起来,沈离渊还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连清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于是讥讽道:“太子殿下深夜闯进来究竟是为何事,若是没有事,我就要睡了。”
“睡觉?”沈离渊弯了唇角,眼睛里要吃人的目光更甚了些,“要是睡觉的话,不防本宫一起啊!”
他上前一步,连清赶紧后退一步,她冷冷的盯着沈离渊的脸颊,“太子殿下是忘记上次的痛了吗。”
沈离渊一笑,用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这里曾经有三道血痕,只不过很细,所以也没有什么痕迹留下,结完痂,只留下三道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可是,这并不能代表这里曾经没有受过伤。
“怎么,若是我现在再上前一步,清儿,你准备怎么办,再次赐我三针吗?”
上次他虽然没有看清连清发射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么细的伤痕,应该是银针。
连清冷哼一声,“若是你今日再敢无礼,我要刺向的就不是你的脸颊了,而是你的喉咙。”
“呵。”他自嘲一笑,“怎么?放了顾阡陵,我的命也不值钱了吗?”
沈离渊看着连清那清俊的面容,在烛光的映衬下是那样的柔和,可是她对他却是那样的疏离。
“清儿,我一直都很想问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如此怨恨并且讨厌我呢!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我简直生不如死。你看不到我对你的爱吗?”
他许是喝了太多酒,有些站不住了,于是坐到了桌前,慢慢的诉说起来。
“春和宫里的那些女人,你不觉得眼熟吗?你死以后,我整夜整夜的失眠,满脑子都是你。我睡不着,只能用酒来麻痹自己。看着春和宫的那些女子,在她们身上找你的身影,我的心里才能获得一丝安宁。”
听到沈离渊的这些话,连清并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一丝动容。“太子殿下如何,从前世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与我再无瓜葛了。”
“背叛?”沈离渊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你跟我说背叛,难道现在不是你再背叛我吗?你带着东庭国的人攻打齐国,屡次拒我于千里之外。清儿,就算你判我死刑,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连清越听越不对劲,也懒得再和沈离渊打太极,说些不着边的暧昧的话,于是直接道:“你敢说,我的前身不是你所杀吗?”
“不是!我怎么会杀害你呢!”沈离渊盯着连清,眼神里是满满的肯定。
这让连清一直以为的真相有所动摇。前世她助她夺得了太子之位后,想要离开,可是他不允许。然后就是庆功宴了。她对他从来都是没有防备的。
所以,她喝了他亲手敬的酒,而酒里已经被人下了药,这才会让后来再被人偷袭的时候不敌,以至于送了命。
她一直都以为,是因为自己要走,沈离渊才会过河拆桥,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如今看沈离渊的反应,却真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既然不是沈离渊加害的自己,那么会是谁呢?连清开始回忆起当时宴会的情景,除了沈离渊,还有……还有一个人。是她!
想到这里,似乎一切也都能旅的通顺了。
沈离渊看着连清皱眉深思的样子,于是道:“清儿,你在想什么呢?到底是谁加害的你,你大可以说出来的。我定会为你报仇。”
连清却摇摇头,就算是报仇,她也要自己亲手报。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和沈离渊是敌对的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清儿。”沈离渊趁着连清低头深思的空挡,快步走上前拉住连清的手,“我们……”
“沈离渊,你走吧。”连清打断他,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
沈离渊凄然一笑,放下她的手,“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是不是?”
连清抬起头,定定望着他,“是。若是沙场再见,我也会照样取你的命。”
见他的目光怨恨起来,连清却没有一丝惧意,而是淡淡的继续道:“沈离渊,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从前。因为,即便是从前,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对你只是亲密的好伙伴的感情。”
“好伙伴?”沈离渊嘲讽出口,这三个字对他对她的感情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啊!“清儿,我爱你啊!我们怎么会是好伙伴呢?”
连清却不管他,继续道:“沈离渊,你真的懂怎么爱一个人吗?你对我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得不到罢了,是征服,那不是爱。你表现的好像很爱我的样子,其实你根本不爱我。”
她看着他,想起了自己过往在东庭国感受到的一切,于是道:“真正的爱,是在一起,是成全,也是放手。”
因为爱一个人,所以想要与她在一起,也是因为爱一个人,所以会放开手,成全她,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一切。
这些,全部都是楚霖烨教会她的。
沈离渊却并不理解,大笑一声,“清儿,什么成全,什么放手,你不过是想要我放了你罢了。可是不可能,这永远都不可能。”
他扶住她的肩膀,近乎是疯狂的道。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她,又好不容易才重新拥有了她,他怎么可能成全,又怎么可能放手。
只要一想到连清可能会离开自己,他就觉得连呼吸都写凝滞了。
肩膀上的手像是魔爪一般紧紧的将自己的环住,连清皱着眉头,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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