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无功而返
邺城城主早收到他们的飞鸽传书,知道他们大概这时候会到,于是早在城墙下等着他们。
连清远远地似乎看到城主旁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心里又觉得不太可能。待走近了一点,不由得激动地冲了上去,原来竟是连峰和秦昊来了。
“父亲!”连清激动得大喊,数日以来的委屈在见到连峰的那一刻化作了泪水。
“清儿,你回来了!”连峰轻抚着连清的头,老泪纵横道。
半晌,两人才回复平静。
一旁的秦昊腼腆地喊了声“清姐”。
连清应了一声,看他神色举止稳重成熟,心下甚是欣慰。又看了看连峰,觉得他精神较之前已好了许多,便放下心来。
连清道:“父亲,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连峰朗声道:“你们走后,我身体也渐渐好起来,挂念着邺城,就向皇上奏请要过来这邺城看看,皇上知道我一生在战场,要让我在家颐养天年我定然不喜,又见我身体大好了,才点头同意了!不过,你二婶定是要让昊儿陪我过来。”
连清点点头。
连峰扫了一眼回来的三个人,诧异道:“清儿,六王爷怎么没回来?”
连清的眼神黯淡下来。
连峰看她神色不对,知道必有内情,于是说:“我们先回城主府再说吧!”
邺城城主哈哈大笑道:“我已经吩咐下人为几位备了酒席,回去边吃边说话罢。”
众人于是策马回了邺城城主府。
到了城主府,果然已经备好了一大桌酒菜。
众人入席吃完饭,闲话几句后,连峰对连清道:“清儿,你们说说,六王爷到底怎么了?”
连清叹了口气,把去西罗国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道出。
连峰听完心中一凛,心痛地看了连清半晌才道:“六王爷居然真的失忆了!真没想到啊!”
他本来是不同意连清跟楚霖烨在一起的,可后来见他们情投意合情意绵绵,也就不丙插手他们的事当是默认了,谁知竟然又发生这种事,果然造化弄人!
连清苦笑着点了点头。
邺城城主诧异道:“连宁大夫都医他不好吗?”他嘴里的宁大夫自然指的是宁长溪,他之前见到宁长溪医治受伤的士兵,知道他医术很不错。
宁长溪长叹一声道:“只怪在下学艺不精。”
连峰想了想,说:“兵器图拿不拿得到倒是其次,现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向皇上交待?你们这次不仅无功而返,还赔进去六王爷,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讽刺至极!”
连清心想:这兵器图本来也不是我们东庭国的东西,我们一行过去抢夺本来就理亏,现在搞到这样也怪不了谁,说不定是天意!
她沉吟半晌后,淡然道:“父亲放心,这事我会向皇上解释,如果他要降罪的话,我也一力承担。”她打了定了主意,届时楚瑜要是降罪,她就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决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连家,她说过要护连家周全。
连峰神情肃穆道:“不行!爹怎么能让你自己去承担这个责任!这事我们须得从长计议!”
顾阡陵努了努嘴,小声说:“我当时就说阿姐不该让六王爷跟那妖女走的!唉!”
宁长溪沉声道:“他是执意要走,我们拦得了一次,拦不了两次三次!”
连峰对宁长溪道:“宁公子,你师父有没有办法医得好王王爷呢?”
宁长溪道:“我师傅他老人家应该能把他医好,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六王爷认定了那西罗国公主是他妻子,除非我们绑了他来,否则别无他法!”
众人一时都陷入沉默。
好半晌,连清对邺城城主道:“城主,我们离开这段时间齐兵没有再犯吧?”
邺城城主道:“我一直有暗中派人查探,他们那边一直也没有什么动静!”
连清忽然想起在金陵时听到的齐兵的对话,遂把听来的事告诉了连峰。
连峰沉吟半晌,正容道:“如果这事属实,那么至多再过两个月,届时已是秋季,齐国定然会再宣战!”
宁长溪点头表示赞同,淡淡道:“他既知胜算不大,那么定然会在这两个月内千方百计得到那张兵器图,若真给他得到那兵器图,我们东庭国必败无疑,说不定整个东庭国都会被成为废墟。”
众人闻言都是一震,均觉不敢想象那样惨烈的场面。
见商量不出什么结果,连峰道:“清儿,宁公子,你们赶了好几天的路,今晚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这事我们容后再议。”
众人于是各自回房休息。
此后几日,连清白天看邺城城主操练士兵,晚上看看连峰给她的兵书,倒也自得其乐。
这天晚上,连清梳洗完,正要上床睡觉,顾阡陵过来了。
她看了看连清,满脸愁容道:“阿姐,我想了想,六王爷现在失忆了,认定麦尔娜是他妻子,可万一他哪天想起来以前的事,但是跟麦尔娜连孩子都生了,那可怎么办啊?”
连清娇躯一震,正拔着头上珠钗的手抖了抖,颤声道:“阡陵,你怎么又提起六王爷来了?”
顾阡陵两手互相握着,在房里踱来踱去,唠卡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也是突然想到,那天医馆大夫说他这个病症是由于脑内有淤血,才导致暂时性失忆,那么他总有好的一天吧。”
连清沉默不语,她也不是没想过,可现下楚霖烨只认麦尔娜,她也毫无办法。就算她想偷偷的跟着,以楚霖烨的功力,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她苦笑道:“这事的决定权不在我,我也没有办法。”
顾阡陵道:“你就不再争取了吗?”
连清白她一眼道:“怎么争取?”
顾阡陵还想说什么,连清轻轻敲了下她脑袋笑道:“你这小脑袋瓜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各人自有天命,我们强求不来的!行了,天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顾阡陵撇了撇嘴,嘴里边咕哝着:“阿姐,你什么时候姓教了的?”边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