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祭祖
祭祖这一天，天气非常好，万里无云，晴空万里。
祭祖仪式经过百年的传承，已经有了一套非常固定的成熟的流程。祭祀前三天，皇帝带头斋戒，祭祖那天全部人都要沐浴更衣。
祭祀过程中，先要上牛羊豕三牲的头作为祭品，然后皇帝上香，香烟引路通知诸先祖的神灵，接着奠玉帛，进俎，烧纸钱，随后皇帝念一篇类似于思念及业绩报告的文章，最后是皇帝和百官一起跪读祈文。等饮受福祚，撤馔，众人静默送祖。
礼官看着漏钟，“时辰到！祭祖仪式正式开始……”
上三牲头，接着就是皇帝净手焚香，香烟缭绕，牵引先祖的神灵归来。六皇子楚霖烨，七皇子楚恒紧随其后，燃香。共计九只香支，是由礼部尚书亲手操办，重重检验过得，但是在楚瑜点香，香支平静地燃烧了片刻，突然出现了火花。
“皇上！”楚霖烨距离楚瑜比较近，再加上他一直注意着现场的变化，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楚瑜的面前，护着他远离了香台。
“皇兄，这香支恐怕还有什么问题，我们再离的远些！”楚霖烨带着皇帝远离香台，火花之后出现了大量的烟雾，但是并无其他什么异象。
“来人，把这香支全部撤了！礼部尚书……”楚瑜的眼光投向不远处的文武百官。
就在前排的礼部尚书早已经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皇上恕罪啊，老臣此次制造了香支数把，从其中随机择了九根，其余的全都燃烧试验无误……”
楚瑜望着礼部尚书李如，“来人，把礼部尚书带下去，即使不是你所为，但是祭祀这等大事，可谓失职。”
“皇上，皇上，老臣冤枉啊……”李如一脸颓然，但是香支只是出现火花及烟雾，只要没有其他问题，或许真的就是自己倒霉，挑的香支燃料放的太多了！
但是突然楚霖烨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好像失去了力气，非常疲惫。
“皇上，我……”
楚瑜首先发现楚霖烨状态不对，扶住他。但是楚霖烨似乎完全没有力气，合上双眼就倒在他的身边。
“六弟！六弟！御医！”楚瑜额头上青筋暴露，极其气愤。百密一疏，百密一疏！但是礼部尚书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两朝元老，刚出了丞相之事，他，岂敢！
“皇上，六王爷恐参加不了祭祖仪式了，此烟雾当中的含量有些复杂，虽然六王爷所吸的污气不多，但是已然中毒，需要回宫细细查验……”老御医颤颤悠悠的吐字，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的掉到地上，全场一片寂然，汗珠落地声几净可闻。
“先帝临终，嘱吾照顾幼弟幼妹，然，今日祭祖之时，六弟遭人暗算！不，六弟是为我遭之大祸，朕心之何安？朕要你们有何用？”最后一句话，皇帝几乎是红了眼睛！“动手脚已经动到我国祭祀的头上了，让我东庭皇帝颜面何存？传朕旨意，今日之事，撤查，如若三日之内没有结果，勿怪朕不顾颜面！”
“还不把六王爷扶下去！”楚瑜今日有些失帝王风度，他低吼着对伏在地上的御医说。老御医爬起来，和一众御医，拾起担架，将楚霖烨扶将下去……
祭祖仪式已开了头，断没有不继续下去的道理……
“今日，朕戴罪祭祖，请先皇勿怪！朕定当给六弟一个始末，给他一个交代。”
楚霖烨怀疑燃气中有毒，已经屏息，但是扯倒他皇兄的时候还是吸入了一些。楚瑜被他拉到了一边，他却也倒下去了。
他只是觉得眼皮子非常沉重，身体没有力气，但是意识比较清醒。皇兄说的每句话他都可以听见，但是他无法回答。只能感受到皇兄抱着自己的双臂的力量。
然后就是七手八脚的人将自己小心扶将，送回煜王府。
一到殿外，自己就被安置到了马车上，原来马车箍子碾压在地面是这么个一起一伏的感觉。人真正躺下来的时候，没有的眼睛，似乎其他知觉就更加灵敏。听觉被放大，感觉被放大。奇怪的是，楚霖烨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症状，身上也并无异样感觉。
耳边是自己的亲下谢七声音，“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虽然看不到，但是楚霖烨可以听到周围有很多人，这些人想必都是朝臣的家眷下属，每年大臣们祭祀归来都疲惫不堪，故有此习惯。但是若此事被声张，对东庭国的名声也不太好！
楚霖烨心里皱了个眉。
身边的太监总管低声的将事情简短快速的说明白之后，谢七赶紧的安排起来，先是安排自己和御医，紧接着是去请连清……
“六王爷之前重伤，此次只是病情复发……”太监总管是个人精，怎会不知厉害，对着周遭的人如此说道。
“清儿，”楚霖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不知道她见着自己又该如何心疼和担忧。好想说话，不行，开不了口！
这些人究竟是意欲何为，自己中的究竟是何毒？
御医在自己的身上扎了针，把了脉，叽里咕噜的小声讨论了很多次，讨论一次就查看自己一番，但是似乎并无解。楚霖烨心里一直在等，等着她的出现。
“连二小姐！”耳边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声音，他很想笑，于是在心里笑了，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御医，请问六王爷所中何毒？”连清清冷的声音就在不远处。
“王爷脉象平稳，与常人无异，着实不知道问题在哪啊！”这是老御医丁六味的声音。老御医在宫中服侍多年，也颇得自己的照料，他说无异，真真奇了怪哉，自己就是说不了话啊！
“还请太医再细细看看！”御医连连称是，继续翻看自己的眼睑。
连清唤谢七，“怎么回事？”
谢七将太监总管描述的话一字一句的又说了一遍，连清不会医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楚霖烨，目前她能想到的只有宁长清。但是邺城……
连清脑子飞快地运转，整个事情怕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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