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认识新的伙伴吧！

洞天府地中。

晚上九点左右，钟离抱着已经熟睡的伏茵回到了居处。小朋友中午在万民堂吃过午饭后，就被胡桃带着在璃月港四处游玩，钟离也跟着走了一下午，才发现——原来璃月港内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地方。

对此，胡桃的原话是：‘可怜的小伏茵啊，居然跟着那么无趣的人生活，他不会每天就带着你去看戏听书，遛鸟品茶吧。哎哎哎~明明年纪轻轻，却过着如同老年人般的生活，真是太可怜了~今天就让本堂主当个好人，带着你痛痛快快的玩一次吧！’

偏偏小朋友根本没有抓准重点，反而语气沉重地回答道：‘阿离，的确…不年轻了。’

“什么啊！？我又不是想说这个，谁管他年不年轻啊！”难得遇到了一个思维比她更容易打拐的人，胡桃气急败坏地捏着小朋友的脸颊，“你应该说，感谢胡桃姐姐带你玩，胡桃姐姐你真好~”

钟离在旁边充当背景板，两个同龄人聊天，他这个隔了不知道多少条代沟的人就不参与了。

这一下午，钟离作为监护人尽职尽责地陪玩到底，直到天黑尽了，没有午睡的小朋友已经扛不住睡意，站着眼睛都要闭上了，胡桃才意犹未尽地和他们分开，并单方面约好下次再一起玩。

回到卧室，钟离轻手轻脚给伏茵简单做了一下清洁，中途伏茵半梦半醒地嘟囔着什么，不过钟离听清了。

她在无意识地说——“阿离…开心…呼……”

钟离目光不禁放柔，昏黄的灯光下，小朋友的脸颊好似粉嫩的珍珠般闪着荧光，米色的薄被随着小朋友轻柔的呼吸起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和具象，让他能够清晰的看见小伏茵贴在脸庞、手臂上、枕头上的每一缕发丝，也能够清楚的听见她每一次呼吸通过鼻腔引起的轻微的呼噜声，时间在此刻似乎有了温度，让他从内而外的感到温暖。

修长的手指拂过小伏茵额角的发丝，钟离嘴角微扬，无声地说着，‘晚安，祝好梦。’

第二天早上。

“阿离，好了吗？”小伏茵在矮脚凳上坐了快半小时了，在她身后的钟离正有些笨拙地给她扎头发，这是他的第四次尝试，修长的手指都快纠缠到打结了。光看外表很难想象钟离会做这种事，至少如果是以前有人告诉他，有一天你会养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为她梳妆打扮，他大概会面无表情地反驳：‘以普遍的真理而言，你口中的这些都将是妄言，不可能会发生事，除非……有不可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这也许就是一种意外吧……不过，他并不讨厌这个意外。

“再有几分钟便好。”手中的头发过于细软和丝滑，他又怕握得太紧，会扯疼小朋友，所以难免有些束手束脚，前几次要么扎的过于松散，要么就是一高一低……他又是一个要求颇高的人，不能就这么随意将就。

“阿离好辛苦~芽芽给你捶肩好不好。”小朋友将手中的小绿团举过头顶。

“无妨，你抱着它便好。”钟离终于扎好了两边对称的丸子头，再挑了两个带白色毛球的铃铛夹子夹在两侧，转过小朋友的身子，稍微调整一下位置，终于感到满意了。

“好了吗？”小朋友轻轻摇晃着头，听着耳边‘叮铃铃’清脆的铃铛声。

钟离点头，“想要镜子吗？”

伏茵摇摇头，站起身伏在钟离弯起的腿上，穿着和眼眸一个颜色的花苞裙，歪着头笑得眉眼弯弯地撒娇，“阿离，我可爱吗？”

钟离也不自觉地跟着微笑，理着她的刘海，温和地说；“可爱，走吧，准备出门。”

“嗯嗯~”小朋友牵着钟离的手站直，“出发啦~”

离开这片洞天，他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璃月的郊外。

“今天去哪里玩？”伏茵左手抱着团子，跟着钟离放慢的步子活泼地一蹦一跳走着，悦耳的铃铛声夹杂在他们说话的声音之中。

“带你去见一个朋友。”钟离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注意着脚下。

“是和桃桃一样的朋友吗？”伏茵好奇地仰头问他。

“不是…”钟离还是把走路不太专心的小朋友抱了起来，“是和胡桃完全不同的性格，如果看外表可能会让人以为难以接近。”

伏茵自然地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贴心地说道：“没关系，阿离的朋友，就是茵茵的朋友，我不嫌弃的。”

钟离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但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相反，却是一个做事很认真，内心也很柔软的人。”

小朋友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钟离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他尽量用她能听懂的话给她解释，“我想，可能是因为人在成长的过程总会遇见一些令他不想面对的痛苦存在，那些过去太过惨烈和悲痛。如果把这些痛苦的情绪放在明面上，难免不会成为别人的谈资，受到众人的怜悯或者惧怕，所以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也好、嘻笑人间也罢，也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

钟离的述说很平淡，但不知为何，哪怕是听不太懂，伏茵还是从这些平铺直叙的话语中感受到淡淡的伤感和身不由己的悲哀。

伏茵将手中的史莱姆放在头顶，空出来的两只牵起比她的手宽厚许多的手掌，钟离也顺着她的力道抬起手。

小朋友将自己柔嫩的脸颊帖进钟离温暖干燥的掌心，明亮的双眼倒映这钟离俊逸的脸庞，天真而又担忧地问他：“那茵茵可以不长大吗？”

“为何？”

“我怕…长大了，会变得不开心，可是我想每天都开心，这样才能让阿离也开心。”

钟离的大拇指轻蹭她的面颊，听着小朋友稚气的发言，在心中微微叹息，世间诸事从不因任何人的意愿而有所改变，仙人也一样，他无法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小伏茵，这世上每个人都会长大，也都会经历成长。”钟离望着她的双眼，“而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你的未来光亮如今。”

“那阿离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无法、唔……”

小朋友不开心的捂住他的嘴，只要我捂得够快，我就可以当他没说过。

“……”算了，不要妄图和女孩子讲大道理。

“反正茵茵和阿离要一直在一起的！”小朋友理直气壮地大声宣布，坚定的双眼直视钟离的金眸。

钟离有一瞬间被她真挚又炽热的情感灼伤，他无法再去思考未来的命运如何，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不想再作为一名见证者被动的参与历史的进程，他想……试着改变。

“……”继续对视。

他无奈地拉开她的双手，妥协地说；“知道了，眼睛瞪那么大不酸吗？”

“呜……”小朋友软下身子，趴在他胸口上开始闭着眼开始撒娇，又变回了一颗甜心小奶糖，仿佛刚刚强硬的小辣椒是一个错觉。

两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归离原的旷野上，小朋友像小奶狗一样的‘哼哼’声也随着微风慢慢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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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归离原的望舒客栈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栈，但实际上，暗地里的掌权人是七星的特务，他们将客栈开在这里，既是为了守住这个重要的地理位置，也是为了支援仙人夜叉——魈进行降魔诸事。

荻花港。

打败最后一只魔物，‘靖妖傩舞’的面具化作点点荧光消失，显露出一张锐气而又不失精致的脸庞，少年上挑的眼尾勾勒着绯红的眼线，金色的眼眸中充斥着冷漠与杀气，说话的声音干净又清冽，“哼…无能。”

直到确定处理完客栈周围的魔物之后，魈就化作一缕青风消失在原地。

来去如风的少年悄无声息地回到客栈，正如他离开时无人知晓，回来时也一样，这位少年仙人不喜与他人有太多联系，他生活的日常就是带着和璞鸢默默地四处降魔，而且虽然外表看起来像是十六七岁，但其真实年龄已经超过了两千岁了！

单薄却蕴涵强大力量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客栈的最上方，就为眼前所看见的景象感到诧异，……帝君？

宽阔平旷的露台上不知何时摆放了一套四四方方的桌凳，桌前坐着的是四平八稳的钟离，他身旁有一个小女孩和他坐着同一条长凳，一团袖珍的草史莱姆趴在桌边。客栈的旺财——一条活泼的德牧，开心地蹲在小女孩的腿边，欢快的摇着尾巴，还时不时抬起头用鼻子顶着她小小的手。

他十分敬重的钟离大人正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端着茶杯，小女孩不知发现了什么，开心地笑着转过身倚靠在他身上，笑声清脆而有感染力。

钟离大人带着小孩？……一定是有什么深意。

钟离缓缓偏过头，少年如猫一般灵巧地跳了下来，恭敬的半蹲下身，清声说道：“钟离大人。”

小伏茵从钟离的腰后探出脑袋，只看见少年低垂的双眼和眉心的印记，以及让她本能的有点讨厌的气息。

少年直起身子，淡漠的双眸和那双充满好奇的双眼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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