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科学的掉马

解决掉案件后，松田阵平三人才和被迫休息的橘裕里两人汇合，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橘裕里对几人笑了笑，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估计你们都没什么胃口了，我和这里的老板商量了一下，给你们每人做了一份寿司外卖，等你们有胃口了再来吃。”

萩原千速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小桔比较贴心。”

橘川光站起来，看了一下腕表时间，说：“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们三位要不坐我的车走吧？”

松田阵平看了看橘川光，又看了看还在盘弄手机的橘裕里，从口袋中摸出墨镜戴上，说：“那就麻烦橘桑了。”

萩原千速则是摆了摆手，拉着自家弟弟一笑：“我就不啦，等会儿我和研二一起回去。”

原本也想要蹭车的萩原研二只好尴尬又不是礼貌地笑了一下，和松田阵平交接了一个眼神，这才跟着萩原千速拿了打包好的寿司礼盒一起离开。

橘川光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两份寿司礼盒，橘裕里和松田阵平跟随其后，三人出了料理亭，坐上橘川光的配车。

松田阵平在后座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车内的摆放。橘川光放下寿司礼盒，问道：“松田君是住在哪里的呢？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我住枫桥公寓。”

“好。”

汽车均速行驶在公路上，橘裕里遭不住困意双眼一闭就睡着了。狭小的空间内只听得细微的呼吸声。

松田阵平突然轻声说：“回来了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橘川光手一僵，勉强勾起唇角，说：“松田君，你忘了吗？我们还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哦。”

松田阵平注意到了他方才有些僵硬的动作，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樱花马上就要开了。”

橘川光无奈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后视镜，松田阵平已经靠回在座位上，装作在闭目养神。他往自己的左手边看去，橘裕里皱着眉头，头搭在固定身体的安全带上，丝毫没有因为刚才他们的交谈声有清醒的迹象。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两家伙都是十分恐怖的存在。外表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内心精明的很。

小桔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他卧底的身份。不仅是他，可能连zero的身份，小桔也是一清二楚——所以小桔才会在每次执行计划的时候想尽办法为他们二人提供环境彼此交流情报。松田阵平应该是从他邀请参加生日宴会时就开始怀疑，并且在想方设法试探他，通过一些小细节来确认他的身份。

很明显，松田阵平已经看出他刻意隐瞒的东西，只是碍于小桔也在场，他不好明说而已。

因为松田阵平并不清楚小桔究竟对他的身份了解多深，或者可能还在猜疑他是不是公安那边特意派到橘家调查情况的。

橘川光仔细权衡了一下，斟酌片刻，才说：“十分抱歉，这次邀请你们吃饭，结果却出了这种事情，又耽误了你们时间，等开春过后，樱花开放的时候，我再去找个餐厅请你们几位一起吧。订个大桌子，到时候你还可以把你们的同事或者亲友喊上。”

“那就这么说定了。”松田阵平勾起嘴角，“放心，到时候我们肯定会狠狠宰上你一顿的。”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看了一眼前面睡得并不安稳的橙川桔，眼底下的青黑也表明这个女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烦躁的心情使得他的烟瘾犯了，但是在这种密闭的环境里抽烟，只会影响睡眠的质量。

放在口袋里的手指顺着烟盒摸索了一下，才拿出来，说：“这个丫头是和你一样，做着同样的事情吗？”

橘川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算是吧。”

“果然，从上次摩天轮那个事故，我就看出来这丫头不简单了。”松田阵平烦躁地揉了揉自己那一头卷发，“发现有不对劲，第一反应是单枪匹马冲上摩天轮，而不是选择和千速交换信息，也是她养成的习惯吧。虽然说那件事得到了很好的善后，犯人也被抓到了，但我就是很火大啊。”

“摩天轮？”橘川光一愣，“小桔她还做过这样危险的事情吗？”

“嗯，十一月份发生的事。当时有个人给警察署这边发了预告函，说是安排了八个蛋，我和萩推理出地点之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结果发现那丫头一个人被困在摩天轮上，而且那会儿倒计时已经启动了。当时千速也在场的。”松田阵平就是告状一样地把事情全抖了出来，“那家伙仗着自己的专业把另一个炸弹埋藏点给推理了出来，却选择一个人在上面拖延时间。”

“……那如果，我说如果，小桔她没有发现追那个犯人的奇怪之外，没有先你们一步赶到摩天轮那里，那么你会像她一样，选择一个人走上摩天轮吗？”

松田阵平也沉默了。

犯人很狡猾，他设了一个局，故意用摩天轮先引起警方的注意，然后再等人上钩主动踏入摩天轮成为他手中的人质，以此来达到犯人愉悦自我的目的。老实说，以他的性子被一个炸弹犯这样挑衅，的确会做出和橙川桔一样的选择。

如果那天不是千速将橙川那丫头拉出来逛街，如果橙川没有发现异常，如果她没走上摩天轮，而是直接报警惹怒炸弹犯……

按照橘川光的意思，那天其实算是橙川再一次救下自己和萩吗？

啧。

所以说，从本质上而言。他和橙川那丫头是一样的啊。

“你到地方了，松田。”橘川光把车停稳，回头说：“松田，小桔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足以让她成为一座孤岛。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她，我不行，你们不行，连零那家伙也是一样。我能做到的，仅仅只是不妨碍到她而已。”

“说得不好听一点，你们一厢情愿，很有可能会导致她万劫不复。”

松田阵平拎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寿司礼盒，走下车，伸了个懒腰，对打下车窗的橘川光说：“你说得也太夸张了一点吧，hiro，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毕竟我现在可是橘川光。”

豪华的汽车渐行渐远，松田阵平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往自己公寓走去。

还得跟hagi说一声，以后再找这两个人账算好了。

睡了一路的橘裕里并不明白其中的波涛汹涌，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靠在公园路边，橘川光正靠在湖边的围栏上，目光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把自己身上披着的男士外套拢在胳膊上，橘裕里松开安全带下车，走到橘川光旁边，把衣服递给他，说：“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橘川光接过外套披在身上，微微一笑：“看你睡得那么沉，我就没忍心喊你。我平常要处理的公务已经够多了，你要承担的恐怕只多不少吧。”

“只是急着要做分类，好把事情全部都分配下去而已。”橘裕里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嘴里，甜腻的味道让高速运转的大脑得到了一丝缓解，她含着糖，一边脸颊鼓出来了一小块儿，“不知道是谁给理事官那边告了状，现在权限已经转给‘zero’了。理事官让我先解决好现在手上的事情，以及你手上的那件案子。”

橘川光闻言，双手摊开自证清白：“不是我告的状。”

“我知道，只是‘zero’那边不满意我们‘易’小组的行动权限在他们之上而已，其实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是谁动的手。”橘裕里趴在栏杆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有些微寒的风，说：“不过也好，因为我成为了警部，现在组织那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看来这一步棋我是走对了。”

“小桔，其实波本……”

“我知道。”橘裕里道，“所有卧底人员的名单，我都知道。”

果然。

橘川光释然一笑，说：“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你也可以选择和他联系，有我从中间帮忙，他一定会相信的。”

“有任务的话，尽管分配给我们。”

“所以说，为什么你这种性格，还会被选中参加这种事情啊。”橘裕里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吗，哪怕你们的气质伪装的再如何成功，你们的眼神也暴露了你们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还好你们的搭档是我，如果是冰酒那个家伙，恐怕你现在都不能站在这里和我好好说话了。”

橘川光仗着身高拍了拍她的脑袋：“谢谢。”

橘裕里看了他一会儿，拍掉他的手：“不客气。”

橘川光收回手，双手插兜，看向远方的一幢幢高楼。

正是因为有着同样的经历，他才能理解小桔这句简单的‘不客气’中到底包含着多少东西。不难想象，小桔当初究竟承受了怎样的压力和对未知的恐惧，才有了‘情报女王’的称号，才能达到今天这个位置。

重要的是，小桔比他年轻了两岁。

而他在小桔那个年纪的时候，甚至还只是一名没有毕业的警校生。

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妹妹，难怪橙川清雅会那么努力，坐到橙川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才能为这样一个‘任性’的妹妹提供一个避风港。

换做是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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