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拿钱补偿曾佑珍
擦了些药水,萍之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肿也一点点在消失。
“曾佑珍住在几层?”许清涟握紧萍之的手,轻声问着。
“第三层。”萍之回握住他的手,深呼吸一口气,也算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曾佑珍所住的病房,门紧闭都能听到里边的骂咧声……
萍之拧紧了眉头,李宗估计是吃了不少闷声气,难为他了。
来到所属医生的休息室,许清涟敲响了门。
“请进。”医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女教授,在妇科这一方面颇有造诣,行医已有二十余年。
“你是……许先生?”黄玉梅看到来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忙不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恭敬的模样。
许清涟点头微微致意,态度较温和,“301室的曾佑珍手术可是你负责的?”
“正是在下。”黄玉梅垂着脑袋,这个曾佑珍,说起来她都头疼,刚刚滑胎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力气瞎吼,闹得三楼鸡犬不宁,说是自己丈夫跟别人所生的女儿,也就是许先生旁边的这个女子,迫害的她,亦真亦假又有谁知……
许清涟递给萍之一个眼神,意思是要她把自己心中的所有疑虑讲出来。
“请问医生,曾佑珍怀胎几月了?”萍之自然是懂得他的眼神,曾佑珍偏瘦,她见她时,根本没有显怀的模样,她记得,是两个月前撞见的她跟佐藤。
“已有四月。”在许清涟面前,黄玉梅自然不敢胡诌。
萍之双眸突然瞪大,“四个月?”
“是的,孩子已经成型了,她身子骨弱,加上年纪大了,受到一点动荡就容易滑下来,此胎本就难以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有很大可能性是残疾,如今这样,对她也算是好,免了一些苦痛。”
许清涟看着一副惊讶面容的萍之,更加是握紧了她的手,“怎么了?”
“走,去找曾佑珍!”萍之拉着许清涟就走,急乱的都忘记感谢医生一番。
许清涟也不去问,他猜想,萍之大概有什么头绪了,或者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那他就拭目以待了。
此时的病房里,李宗被方劲松曾佑珍两夫妇数落的一无是处。
“你以为你这般跟着方萍之有好果子吃?她什么人我最清楚了,歹毒的要命!”曾佑珍声音特别大,根本就不像一个滑胎了的人,一点虚弱都看不到。
李宗只是礼貌性的冷笑了一番,萍姐是什么人,他是清楚的,对于曾佑珍的言辞,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既没有去争论也没去反驳,跟这种没素质的人争论只会浪费自己口水,不去反驳是因为他了解萍姐……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的踹开。
“嗬哟你这个贱……”方劲松看到来人,欲要叫唤一声贱蹄子,然后再准备质问怎么从巡捕房跑出来的,然而在看到萍之身后的许清涟时,顿时哑口无声。
曾佑珍也是准备说一些话时,在看到许清涟的时候,闭上了嘴,心里琢磨着这两人的关系。
“萍姐……”李宗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笑颜,走过去站到了她旁边。
萍之给了李宗一个待会回去收拾你的眼神,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冷冽的目光望向方劲松。
“你可知你的好妻子曾佑珍怀孕几个月了?”
萍之昂着头,语气冷淡,甚至带着一丝嗤笑。
曾佑珍心里一咯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三个月,怎么地了?”方劲松虽然不认识这个陌生男子,但是隐约觉得他的目光有些骇人,于是乎他对方萍之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萍之突然笑出声,带着嘲讽的笑,眼神越来越犀利,“医生说曾佑珍怀孕四个月了,四个月前,你根本没在上海!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大烟就是在那时瘾上的!”
方劲松顿时脸色一变,脑海之中回忆着过往,突然转过头瞪着床上的曾佑珍,“你个死娘们,居然背着老子出去瞎混,看我不弄死你这个荡妇!”
他由最初的质问一下子变成了欲要扬起手朝曾佑珍的脸挥去,被戴绿帽子是一件非常侮辱男人的行为,叫他如何能忍!
“劲松你别听这个贱人的话,她就是在瞎掰!”曾佑珍的手抓紧了被单,有些慌乱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这方萍之怎么这么聪明了!
奶奶听完这些对话,整个人有些急眼,虽然是很气愤,但也由不得儿子动手打人,只得上前拦住。
“你冷静一点,劲松!”
“娘,劲松,你们都不要听方萍之这个人的鬼话,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恨不得把我们弄得分离!”
曾佑珍在被子下的手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泪哗哗的而下。
“你可真会避重就轻啊曾佑珍!医生说你的胎儿有四个月,你却告诉方劲松只有三月,这孩子谁的呢?”
“还有,医生说你的孩子要是活着,生下来很大可能是残疾,你不会早就知道了,上演一出我迫害你孩子的场景吧?”
萍之双手环抱,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通亮,把自己心里所猜测道了出来,只有她知道,这个曾佑珍有多么疯狂。
多数人都说她曾佑珍不可能那么狠心拿自己孩子的命去做些栽赃的事情,那如果这个孩子在娘胎就有毛病,且又不是方劲松的血脉,那么一切就好解释了,一个本就不该存活的胎儿,曾佑珍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利用他的机会……
只是奶奶……思及此,萍之的眼神淡了下来。
许清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萍之的脸庞,她的情绪变化,一分不毫的落入他的眼眸,不由得紧握住她的手。
这话一出,曾佑珍的脸色大变,细看,额头上出了一些虚汗。
“萍之!”奶奶呵斥,“佑珍说孩子是劲松的,就是他的,奶奶亲眼看到你推了她,如果不想事情闹大,拿一笔钱补偿佑珍!”
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心虚,心里似针扎一般疼。
听到奶奶这番话,曾佑珍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心中非常洋洋得意,这老婆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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