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忆

暗红的大门，青灰的砖瓦，身后传来鸟儿的鸣叫，还有隐隐的花香。

春天的景象，这是哪？苏启零迷茫地站着。

这里好熟悉……就像梦里来过一样。他想着，推开了面前的门。耀眼的光刺来，他闭上了眼，当再睁眼时，面前是偌大的院子，里面有许多来来往往的人。

怎么回事，感觉视角变低了。苏启零心想。这时，一个人影朝他跑来，是个孩子，却同他一般高。我变矮了？苏启零十分疑惑。他定睛一看，这个孩子……是苏离洛？!

“你在这啊，找你半天了。”苏离洛说道。是稚嫩的孩童声音。相比于苏离洛原来的声音，现在这声音竟更令苏启零熟悉。

还没等苏启零作出反应，苏离洛便一把将他拉走了。“爹娘都快急死了，你跑哪去了？”苏离洛一边走一边说，“若是迟到了，丢了苏家的脸，爹怕是要打断你的腿。”

爹娘？苏启零想着，自己还不知道爹娘是什么样的呢。只见，前方人群的中间，围着两个人。“我找到他啦！”苏离洛拽着苏启零跑了过去，只是苏启零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蹲在地上咳嗽了起来。

人群的喧闹静了下来，只见中间的女子走了过来，她轻轻拍了拍苏启零的后背，担心地问道：“儿子，你没事吧？”苏启零突然明白了，这是自己的回忆。“娘？”他抬起头，逆着光，一张集温柔与聪慧于一身的面孔，正忧虑地看着自己。这就是自己的娘啊。

“我……我没事。”苏启零站起身。这时，一旁的男子开口：“没事就赶紧走了。”声音很严厉，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意味。那男子身着正装，身材高大，一看便非凡夫俗子。这是爹吗？若看容貌的话，自己和哥哥这是随娘了。苏启零心想。

突然，画面一转，自己来到了一个豪华的大厅，十分热闹。在最里面坐着一个人，似乎身份很高贵。这是在做什么呢？他猜想着。他看到苏离洛作了一首诗，应该是很好的诗，被一堆人夸来夸去。不知是谁带头，又夸起苏离洛的为人，什么孝顺聪明，天赋异禀，尊老爱幼……夸了一堆，接着又开始互夸，全在互相拍马屁。

苏启零只觉得吵闹，直到离开，他也没想明白这些人在干什么，只记得大家对苏离洛评价很高，但没人看自己一眼。

画面又一转，面前是一个桌子，上面摆了一些水果。苏离洛站在他边上，看起来似乎稍稍长大了一些。苏离洛突然问道：“偷偷拿一个不会被发现吧？”他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果。

“我不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苏启零回答。可苏离洛就像没听到一样，飞快地拿起一个果子跑了出去，苏启零急忙追了上去。

这时，画面再一转，爹正站着面前，手里拿着一块木板。

“你小子胆挺肥啊！”爹很生气，将木板狠狠地打在苏启零的腿上。

“为什么打我？”苏启零吃惊地问。

“还装傻，仙长的东西你也敢偷，他可对你有救命之恩啊！”

“什么？我没有！”

“不是你还能是谁，有人看到你和苏离洛跑出来，不是你还能是他吗？”

“就是他！”

“你还狡辩！你怎么就不学学你哥，成天竟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爹依旧一下下打着。突然，门外跑进来一个人，那人边跑边说：“老爷，大少爷都在外面跪一个时辰了，您别打了！”

爹没说话，扔下木板走了出去。苏启零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偷偷听见苏离洛说：“爹，苏启零他毕竟还小，不懂事，您就原谅他吧……”

突然，画面又一转，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阴冷和潮湿充满了狭小的空间。苏启零向前走，却突然被拦了一下，他定睛一看，手脚都被冰凉的铁链铐住了。身上突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像是灼烧的感觉一样，浓烈的血腥味随之扑鼻而来。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你要干什么去？”苏启零机械地转头，只见苏离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衣服并不整齐，还溅上了血，他手里握着一把小刀，脚边还有一条浸透了血的鞭子。

“你……咳咳！”苏启零刚要说话，一口鲜血便咳了出来，他双腿一软，匍匐在了地上。只见苏离洛跨过铁链，在苏启零一旁蹲下，抬手捏住苏启零的下巴，将他的脸扭了过来。“你嘴角有血，我帮你擦擦吧……”苏离洛说着，凑了上来……

画面又转，再转，凌乱的回忆不断重现，却是血腥的，暴力的，恶心的，偶尔夹杂着虚伪的美好。

若非想起这些，差点就被苏离洛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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