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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乱兆

周易起码说对了一句话。江淑雅中邪这件事,仅仅是个开始。

第二天上午,电话就打过来了。

周易看了下电话号码,直接挂断。

圆滑、世故,是在城市丛林里狩猎的工具。

现在他的食物短缺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可以鸟尽弓藏了。

接下来,韩莹没有给他打电话,孟来财也没有。

这让他比较满意。

他知道,这两人是顶住了某种压力才做到的,而这并不容易。

平头哥自然也不会做这个‘老好人’。

他们更希望李忠良和周易师徒,在选择出手时,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私事,另一种是代表平头哥办公事。

余下的都可以滚一边儿了。别搞什么道德绑架,更别搞所谓的征调。名草有主,不是价廉物美的万能砖,又或谁的工具。

一月六日。周易再次闭关。

这次是为了开辟中丹田灵海。

如果说气海是雾气的旋涡,那么灵海就是漾动的潮水。

从气态到液态,这是一种浓缩。

尽管是观想的抽象概念,但它代表的意义却是真实不虚的。

也就是说,如果气海的终极目的,是打造木星那般的气态球体,那么灵海就是制造无尽汪洋。识海呢?由液态而固态,铸就绝岭般雄浑的丰碑?

不管怎么说,从气态到液态的压缩比例,还是让周易狠吃了一惊。幸亏他准备充分,将闭关的地点选在了中正大厦的顶台。

眼看势头不对,急忙从镇邪印抽调超凡力,加入到开辟序列。

否则,这次灵炉打造,真就失败了。

事后他后怕的想:“果然,半分侥幸心理都不能有。”

他之所以准备做的这么足,主要就是考虑到法器宝焰壶。

他就在想:“这灵炉打造之法,固然是有哔格,竟能在灵海开辟的时候,能够借着这开辟之力,直接生成可收入灵海温养的炼宝。

可这过程跳过去了,耗损也能跳过去么?

若耗损也能,岂不是成了无中生有?

那这灵海的开辟,是不是哔格高的有点过了?开天辟地,鸿蒙紫气么?这么牛?”

于是他就琢磨着,多准备一手,以免出现意料之外的事。

他现在是一步先,步步先。

反之,一步差,步步差。

如果这次灵海开辟不能一次性成功。耗损了大量来之不易的魂晶、灵力,那他后面的计划,就基本全打乱了。

甚至会影响到他半年后的升学。

结果这后手还真就用上了。镇邪印收聚的能量,被他用掉了差不多七成。

而魂晶方面,原本准备再次启动的诸天投影,又或者说深度梦世界的花费,也全被用掉了,还有额外贴了点。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得格外卖力的在梦界杀阴魔,积攒魂晶。

实际上一直都很卖力,只不过为了节省更多的魂力干其他事,比如说炼器什么的,他在刷阴魔时,越来越少的使用灵打等技巧。

哪怕是提灵斩这样的瞬间爆发,他都很少用了。

这样固然节省,但风险提升了,然后就需要他稳一点,以及多动脑,多使用战术来补上缺失。以至于更加耗时,效率也就降低了。

现在,权重回归,那么其他方面的投入就势必要减少。

说白了,真的没有精力装哔赚钱了,而是需要清修苦练,简约生活。

呼吸吐纳,稳住状态之后,周易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看了下特意放置在一旁的钟表,发现已经是一月八日的下午。

从顶台回到十八楼,远远的听见李忠良在跟人争执。

“……别跟我来这套,没有了张屠夫,还就得吃带毛猪不成?没有我们,就国将不国了?”

周易快走几步,对挡路的人道:“让一让。”

李忠良看到周易,关心的问:“什么情况,有没有被打扰到?”

“没有,不太顺利,但结果是好的。”

李忠良连连点头:“那就好。”

旁边这时就有人插话:“周易同学你好,我是……”

周易摆手打断:“我不太好,也没兴趣跟你们互动。如果是公事,请你们跟蜜獾旅对接。如果是私事,请你们现在就离开。”

旁边就有人不乐意了,带着呵斥的口吻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我不需要知道,这里是我家,我有权让堵在我家里的,大放厥词的陌生人离开。你们是现在就走,还是让我报警?”

“报警,呵呵……”

周易眉毛一挑:“怎么,你的意思是你们比大夏国法还牛哔?”

那人还想多说什么,但被最先试图自我介绍的那人拦住了。

“既然主人不欢迎,我们就先告辞了。”

“不送。”周易暗道一声:“可惜。”

要是刚才那人还敢继续装哔,跳他挖下的语言陷阱,全程的电话录音,就能让那人,乃至这群人吃不了兜着走。

“师父,在这个电话录音随时可能存在的时代,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不要跟他们浪费唇舌,直接让他们离开,又或找上面人处理。”周易提醒‘没嘴’的李忠良。

“好,我记住了。”李忠良并没有往‘你在教我做事?’的方向上想。

实际上,刚才说的一些话,他自己也有些后悔。

比如那句‘国将不国’,很容易被诟病,更别说断章取义。

社会经验他其实有。

尤其现在真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泯然于众,搞他没有利益,现在越来越具价值,那就是另一回事。

同样是要付出代价,请无节操的大V炮制噱头话题,引领舆论风向才花几个钱?正经办事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账很好算对不对?

然而道理都懂,可轮到正事,道理就都忘的光光的,想不起来。也经不起挑逗,还跟小民一般,说些怨气冲冲的废话。

周易其实也发现这个问题了。

药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可有些人就是做不到管好嘴。

有些事,不发生怎么说都好,什么防卫过度,将人心想的太阴暗……可一发生,傻眼了,损失能追回来么?有的或许能,有的可能就完全没有可能,比如那些独自跑去山里晨练的年轻女性……

所以,周易准备回头就跟郑奎谈谈,给李忠良配个秘书,以及司机。

另外,中正大厦也不值当的当个家了。

他这次闭关,保密工作做的挺好,从蜜獾旅开车过来时,都开的是民用车,也没有跟大厦的管理人员打招呼。就像回自己家。从车库直接刷卡上十八楼。

那么这些人,是从哪里获得的情报,跑来堵门的?

总不能是飞机、卫星吧。

这个时代,还不是无人机到处飞的时代,尤其天轨交错,影响了科技发展速度。

那么他只能是怀疑,大厦的工作人员,根据一些细节迹象,比如用电什么的,判断他回来了。

他能理解,面对公务人员的‘正当’要求,大厦的管理者半个‘不’字都不会说出口。

但光是理解别人有什么卵用?为了对方舒服,自己就得一次次吃亏么?

他琢磨着,下次再有这种闭关需要,还是进山,又或干脆去异界。毕竟相比于应对同类,应对野兽更简单一些,有拳头就够了。

至于眼下,周易将一对保健球递给李忠良。

一黑一白,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给人感觉介于木、石、铁之间。

灵化。

这是法器常见的一种特征。

“我趁着稳定状态,打造的。”

周易并非信口胡言。

灵海初开辟,需要不断的运转,来稳定状态。

于是早有准备的他,就趁兴炼制了这名为阴阳珠的法器。

实际上,答应孟来财的符珠也趁机炼制好了。

不过符珠不算是真正的法器,不能绑定,也无需专门的技法激活。是一种被动使用的消耗品。

李忠良也没跟周易客气,很快就掌握并把玩起来。

不久之后,他就察觉了这法器的妙用,竟然能配合小周天,形成体外运转。

这就有点意思了,可以引申出许多操作。

不光是用来打斗,还能用来修行。

见李忠良开心,周易也很高兴。

他每次闭关都靠李忠良。

李忠良怕有疏漏,饭都不吃,就喝一点点水,继而连日不排泄,更别说睡觉。

这些周易都看在眼里。

更何况,既然要将李忠良包装成可以乘凉的大树,他这边镇邪印玩的世人皆知,李忠良却连个法器都无,不像话。

于是多番思虑,然后在梦界反复推演,才决定打造这阴阳珠。

周易闭关功成,师徒俩简单商议后,回转蜜獾旅,在食堂大吃了一顿,随即睡了个好觉。

在刻意的心理暗示作用下,周易这次睡了十二个小时。

这也是为了让身体完成自调节,适应新开辟的灵海的存在。

这次闭关之后,周易又体会到了贼去楼空的感觉。

除了付出更多的精力刷魂晶,对灵力的需求,也得迅速满足。

他打算去汪鸿鸣那边。

蜜獾旅守卫的时空裂隙,也就能满足李忠良的需要。

若是加上他,很快就会呈现青黄不接的情况。

考虑到最近的外部环境,周易觉得,还是让李忠良安心在蜜獾旅比较合适。而他则去外边灵活‘化缘’,哪怕是在北宁城里,也不愁搜刮。

不过在那之前,先去将汪鸿鸣负责的新青训营所属的时空裂隙周围的‘果子’摘了再说。

去之前,自然要打电话通个气。就算是再熟,贸然造访也不太合适,尤其这摊子并非汪鸿鸣私人的。

汪鸿鸣接了电话:“小易呀,你这电话来的是时候,你不给我打过来,我也得给你打过去。青训营这边的时空裂隙出了些情况。”

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约定见面谈。

而周易是个喜欢一趟车办多件事的。

于是就给孟来财也去了个电话。

符珠的款子,孟来财已经打他账上了,正好给其个交代。

还有,不管孟来财是想安宅、还是想镇运,他这次都一趟车办了,左番不过是些纸符、铜镜。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经过这么一折腾,镇邪印彻底没‘油’了,所以,他倒是不妨考虑为民服务一次,毕竟是双赢。

上午十点半与孟来财碰面,然后就去公司布置铜镜和纸符。

不是大宝健公司。

该公司虽然很赚钱,但利润大头既不是孟家拿,也不是周易。

另外,孟家虽然挂着个执行总裁的名,可实际上它是个高产品、低运营,监督者又多,后续产品研发孟家也插不上手,相关盈利也另有核算,执行总裁当的也没啥滋味。

实际上周易这边,也就是拿个两三年好钱。

因为后续产品的开发,他是没能参与进去的。人家也没那个意愿让他参与。

因此,届时重新核算利润,他就拿不到10%这么高了。

周易甚至能想到,等人家研发出新产品,必然是更换拳头产品,全力推新产品,然后牺牲老产品,打价格战,玩促销买一送一啥的。

可以说,只要有了替代品,运营的花招多了去了。

而他对此也很看的开。

本来就没有什么一劳永逸。

你不前进,那么被赶超只是时间问题。

多少所谓百年老字号,最后只能靠着情怀惨淡度日。

都什么年代了,哪能指望一个方子就吃一辈子。

有人可能会说,可口可乐如何如何。

人家那主要靠的是营销。是占据行业和市场统治地位后的一次次攻城略地,本质上根本就不是做产品。

所以,周易早就有心理准备,真有那一天,他就彻底将公私的股份都捐去易财基金那边。

既然都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如今自然也就不怎么上心。

远近亲疏,还有就是精力,总是要做出取舍的,周易无疑更自私一些。但他良心上能交代的过去,毕竟他是真捐,并且比例不低。

说到这个,在路上,孟来财还问:“某些人找上门了吧?”

周易冷哼一声:“我自己捐,那是我乐意,搞道德绑架,我可不认。”

孟来财道:“实际上根本算不上道德绑架。现今时代,有些地方机构,胆子大的很。动不动就挥舞着国字头砸人,正经国字头都没他们这么高调。

更贱格的是,他们不会主动报国字头的名,说谎可是很严重的把柄,他们很会演,会让你误会,他们是归属于某个强力部门,偏偏你还很难去查证。”

“怪不得现在的影视一部比一部烂,原来优秀演员都转行了!”

孟来财笑:“所以,别理会那些咋咋呼呼的家伙,如果真的是国家需要,会给你与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匹配的流程,而不是没有预约、没有铺垫,就直接登门,然后一副‘我其实是你爹’或‘你事犯了跟我们走一趟’的做派。”

“这么说,我应该对官方多一些信心。”

“嗯,能成为亚洲霸主,可不是浪得虚名。”

周易点点头,回想了一下,发现孟来财确实从没有抱怨过国家,哪怕孟家被整的损失惨重,也没有说过哪怕一句坏话。

相比起来,倒是北宁,快成了孟来财嘴里专属的豆豆了。

这不,车辆进入新开发区,孟来财又开始吐槽北宁的不好。

“新开发区的中心地段,原本就是个乱葬岗。乱葬的原因是大旱+大瘟,烧都烧不过来,为了避免疫情加重,就挖大坑集体填埋。

据老人们说,后来这里的草非常旺盛,绿油油的,但牲畜却从来不吃。

这个说法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开发这个地区,盖楼打地基时,挖出很多骸骨,却是真的,见证者很多。

新开发区一直做不起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当地人不愿跟死人争地,不吉利。”

“那你们家,又是出于什么考量,选择了在这里落户?”

“便宜是一方面,背景简单是另一方面。”孟来财解释道:“像省城这种大地方,水深门道多,地产没那么好拿,贵不说,有时候花了钱都办不了事,办了事未必站的住脚。高台桌上人太多,都喜欢送蛋糕的,而不是分润蛋糕的。”

周易感慨:“听了你这番话,我愈发想要回神木了。”

“那池子水对于你这样的蛟龙,是不是浅了点?”

“我可以在外面大展宏图,会故乡安窝筑巢。”

“就怕剃头挑子一头热,你爱故乡,故乡爱你么?还是只爱你的钱。”

“那么你有什么好建议?”

“去异界当开拓领主。亲手打造,权威性最高。”

“……唔,这倒的确是个思路。”周易想到的是朱元璋,有数的得天下比较正的君王,那统治力也确实是刚刚的。

正胡思乱想,有电话打进来,是韩莹。

接通,就听韩莹说:“周易,江淑雅醒了!”

“确定是她么?”

“是她,不过,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

“哦,不要声张。另外,不要被那些所谓国家的人唬住,他们有可能确实端着公家的饭碗,但未必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等权柄。

只要你你们没有说错话,又或被拿住什么把柄。那么行事公民的权益,不必顺从他们。

让江淑雅安心养病,我近几天会抽空看她,会提前联系你。”

“好的,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之后。孟来财道:“你对那俩妹子可是挺照顾。”

“还好吧,都是神木人,又是妹子。我只是不知道她俩为什么仍旧在北宁,下次再见,要劝他们回神木。

北宁确实不安宁,地形地势啥的倒在其次,关键是我怀疑跟北宁对接的异界,是险恶之地,跟神木那边恰好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真的有可能变得多灾多难。”

孟来财闻言皱眉。

孟家的核心班底,现在都在新开发区的投资公司上班。

孟家甚至为好多员工解决了居住问题,距离公司走路用不了一刻钟。

正是靠着这等优待,才让这些老人们愿意追随。

现在刚刚把根扎下,还没有彻底站稳,就发生了这档子事,这可是太让人郁闷了。

孟来财斟酌着道:“我老爹最近正在全力以赴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人不在本地。

而我,想要替他分忧,招呼好老班底,不能让人心散了。

所以,首先我要保证他们生命和财产安全。

而按照你的说法,我恐怕必须将核心员工居住的社区的安全也都考虑进去。

你要知道,这里是新区,虽然意味着背后没有过于复杂的盘根错节的势力和关系,却也意味着很多章程都没有理顺,很多本应该到位并运转的力量,尚流于表面,甚至只限于文书之上。

这里没有人能真正扞卫你的财产和安全,一切只能靠自己。”

“放心,你开车带我兜个风,我帮你排查指定区域和周边区域的隐患。”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但我想说的是,我恐怕需要扩大庇护范围,但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付账。”

“这没问题。甚至,如果有需要周转,你可以从我这里拿钱,总比让银行拿去玩金融强。我对他们一向没好感,他们也不会感谢我,甚至觉得我需要感谢他们。”

“好吧,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这是只值几顿饭的人情,请我出手像救江淑雅那般救人,才算重要人情。”

“谢谢,易哥。”

“好说,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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