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小狗汪汪地狂吠，街道的住户对于突发性断电发出几声抱怨。路灯昏暗，莹白的月光照进房间。
我体内的能量不断累积到溢出，周围形成电光一样的屏障。能量在耳边噼里啪啦地炸开，并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变得更加纯粹与强大。
不夸张地说，全盛时期的我能轻轻松松毁灭世界，认真一点的话，三天就可以消灭全人类。
但是按照现在的实力，时间大概降至三个月左右。
我没有选择这么做，只是因为毁灭后的世界很无聊，且毁灭世界这个举动本身也很无趣。
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地面发出嘎吱的声响，我来到哥哥的房门口。
“ciao，小楠。”房间的在梁上支起一张吊床，reborn坐在上面侧过脸，嘴角的弧度微微收敛，“终于要来了么，让我见识一下吧，小楠的超能力。”
【期待吗？】
我走近他，伸手触碰吊床。
【绝对让你像蓝波那样哭的程度。】
“这样啊。”reborn撑着膝盖站起来，视线与我齐平，胸前黄色的奶嘴反射一道光亮，“可别让我失望。”
【当然了，以咖啡果冻之名。】
我运用瞬间移动的超能力，带着reborn和列恩跨越半个地球，来到了一座无人的岛屿。
日头正好，万里无云，几颗高大的椰树生长在沙地上。
“很能干嘛，小楠。”reborn似乎很满意看到的地方，“稍微陪你玩玩，毕竟你是我的学生。”
在他说话的功夫，我已经凝聚了一股巨大的能量球举过头顶。
相比对付灵魂状的燃堂他父亲的那次释放的力量弱一些，朝reborn扔过去。
巨大的浓烟升起，reborn逃开了。
烟散去后，眼前一半的岛轰隆一声没入海里。
脚下踩着的沙地上，椰子全部被震落，往不同方向滚了几圈。
在那里。
我看见他了。
【能量释放。】
我把能量集中在手掌心，冲着reborn的方向发射。
“好险，还差一点就击中了。”他带着轻松的笑容，穿戴着飞行衣飞在空中。
虽是这么说着，他还能游刃有余地避开攻击。
实力不弱。
我觉得稍微可以认真一点了。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有趣。】
reborn让列恩化作手|枪，微微扬起下巴，黑漆漆的眼眸透着神秘和自信，“那还用说，我可是世界第一的杀手嘛。”
于是我增强了能量的输出。
reborn能够预判我的攻击方向，很快闪过。
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我不禁分了一丝注意力在他的手|枪上。
我对死气弹太过在意。
“教授你的第一课。”reborn像是凭空消失，下一瞬骤然出现在离我一米远的上空，他特殊的嗓音此刻有些严肃，“战场上不要分神。”
他的枪即将指向我的额间，那就意味着和reborn的较量结束。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说好了要让他哭的。
局势的改变发生在瞬息，我的双眼立刻发射能量射线，远超之前的强度。
算是意料之中，reborn一愣，身体及时退开。
他的帽子没有幸免，摧毁在攻击之下，连灰烬都不剩。
轻盈地跳跃到只剩几平米大的小岛地面，他与我对视。
嘴紧抿着，他握住手|枪，失去帽子遮挡的头发随风飘扬。
其中一边的鬓发断裂，在空中以之字形落下，沾上地面的细沙。
被他躲过的能量射线在远方炸开，激起巨浪，水花重新坠入海里，许久才平息。
reborn的手指捏了捏另一侧还存在的鬓发，依然保持着和弹簧一样的韧度。
他仰头说：“结果还是小看你了，小楠。”
大概只是没想到超能力者可以从眼睛发射攻击。
况且，我能感觉到他有很强的力量没有释放，不清楚在顾虑着什么。
面对不能全力以赴的对手，我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兴致。
我注视地上的头发。
看得出来reborn很在意，但他婴儿的外表下情绪很稳定成熟。
“妈妈来电话了。”reborn一顿，掏出手机贴在脸庞。
【这里没有信号。】
“小楠，这么晚了你和reborn去了哪里？”电话意外地打通了，奈奈妈妈担心的声音外放着。
岛上阳光炽热，都快忘了家那边是黑夜。
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我弯腰捡起几颗较大的椰子，打算当做伴手礼带回去。
reborn顺势跳上我的肩膀。
“回去吧。”他说。
【嗯。】
我们瞬移回来，屋顶重新回到房子正上方，电力恢复正常。
奈奈妈妈坐在餐桌边，闭着眼睛抱着手臂，看起来有些生气。
真少见。
哥哥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支起下巴，眼神困倦地看着我们。
奈奈妈妈不禁打了喷嚏，夜里降温，她摸了摸手臂。
我去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reborn取了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膝上。
“妈妈别着凉了。”reborn关心道。
“谢谢小楠，谢谢reborn。”奈奈妈妈笑起来，严肃的气氛消散，“真是的，完全生不了你们的气。”
她站起来，拿上椰子去厨房，“稍微等一下，我把椰子开了，再来点下午做的焦糖布丁，一起吃吧。”
【布丁？】
也好。
咖啡果冻的宵夜没有了，用布丁代替勉勉强强。
“小楠，嘴角的口水擦一下。”哥哥捏着一张纸巾递过来，笑容有些无奈，“你还是这么喜欢吃甜点啊。”
reborn笑了一声，“是个小鬼啊。”
他说话引来哥哥的注目。
“诶？reborn你的鬓发不对称，另一边是剪掉了吗，为什么？”哥哥惊讶地瞪大眼睛凑近去看。
“啰嗦。”reborn突然跳起，连环踹在哥哥的脸上，动作迅速。
两三秒的时间，连续踢了几十下。
“疼疼疼。”哥哥捂着发红的脸，往我这边靠，“干什么啊，reborn。”
“久等了。”奈奈妈妈端着布丁和插着吸管的椰子出现。
她给自己和哥哥都是一颗椰子和一份布丁。
但是给我两颗椰子，放到reborn面前的则是两杯布丁。
【妈妈，拿错了？】
我要布丁。
“不。”奈奈妈妈温柔地笑着，眼睛弯弯的。
哥哥的视线在我和reborn之间流转，正要伸手帮我们交换椰子跟布丁，被妈妈阻止了。
“阿纲，让他们自己解决。”
呀嘞呀嘞。
我理解了奈奈妈妈的目的，她其实很清楚我和reborn之间有矛盾，想帮忙化解。
我看向reborn，手按在其中一颗椰子上，往前移了几厘米。
【你明白的吧？】
reborn却像忽视蓝波那样忽视我。
他的眼睛瞥向别处，拿起勺子自顾自地吃着一份布丁。
【喂。】
安静的气氛中，只有reborn的勺子碰到碟子的清脆的声音。
妈妈笑着不说话。
哥哥为难地抓起头发，“reborn，小楠。”
轻声地叫着我们的名字，他不知道该帮哪边。
“布丁吃多了，刚好可以喝点椰汁解腻。”reborn放下勺子，站在桌子上推着另一份完整的布丁往我这边移动。
我也把椰子推过去。好像在进行什么严肃的交易。
和reborn短暂地达成共识。
“好了。”奈奈妈妈对此表示很满意，“那么，吃完后就去刷牙洗脸，睡个好觉。”
哥哥松了一口气，开始享用，“哇，椰子好好喝。”
“是啊。”妈妈抚摸脸颊，赞同一声，“但是小楠，以后这么晚出去买椰子要和妈妈说一声。”
【我知道了，抱歉。】
洗漱过后，我准备回房间睡觉，reborn站在门口。
妈妈在我的房间搭了一个和哥哥房间里一模一样的吊床。
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妈妈？这是在做什么？】
reborn穿着粉色的睡衣踱步至我身边，扬起脸说：“很明显，今晚我在这边睡。”
【哈？请别这么做。】
他向奈奈妈妈道谢，妈妈说着没什么关系，转身离开。接着他跳上吊床，吊床摇晃着。
“我也是小楠的家庭教师啊。”他的脚露在外面，“所以，要公平地分好和小楠呆在一起的时间，包括睡觉。”
【没有这个必要。】
隔着一堵墙，我清晰地听见哥哥在房间里欢呼的声音：
“太好了！reborn不在这睡。”
“蠢纲，太吵了。”
reborn把枕头扔到墙上，发出的声响足够让哥哥静下来，我可以想象哥哥怂成一团的样子。
【头发还给你。】
我从口袋里拿出在小岛上埋在沙子里的鬓发，放到reborn身边。
“你带回来了。”他拿起来摩挲两下，“算了，这样就跟你损失的咖啡果冻扯平了。”
一说到这个就唤醒了我的记忆。
自从reborn到家里来，我需要时刻注意咖啡果冻的安全。
第一次趁着我外出，他吃了放在冰箱里的果冻；然后第二次被碧洋琪毁了一份，第三次他把我藏起来的果冻用来弥补他爱人毁掉的。
这个账算下来我还少了一个咖啡果冻。
既然一缕鬓发等于一个果冻，那么：
【果然还是把你另一边的鬓发也剪掉好了。】
视线交汇，电光火石。
他的小手和我的指尖握在一起，暗自用劲较量。
这下我算是知道，reborn小婴儿的手是怎么把蓝波扇到天上去的。他的力气确实很大。
尽管我的身体素质没到最佳状态，不过简单地集中力量到指尖，再还以同样的力道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不清楚是谁的手先开始抖，反正到最后我们的手臂都在抖。
奈奈妈妈敲了敲门，“晚安，小楠和reborn，我帮你们关灯。”
【晚安。】我回头。
“做个好梦，妈妈。”reborn跟着说道。
房间的灯光熄灭，我们同一时间松开了手。
“作为老师，很高兴看到了小楠的一部分实力，今天的战斗让我感到意外。”reborn躺在吊床上，“彭格列家庭很需要小楠的力量。”
【我没说过要加入彭格列。】
黑|手|党什么的，一听就和我理想的普通生活毫不相干。
借着窗外的光线，发现reborn竟是睁着眼睛睡觉的。
“咻哔——”
他吹出一个鼻涕泡泡，婴儿睡脸看上去十分单纯无害。
【别装睡啊。】
呀嘞呀嘞。
今天到此为止。
醒来之后的第二天，我见到reborn把鬓发粘回去了，如果不近看就不会发现鬓发断过。
他还真是对鬓发有着奇怪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