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1:中央警卫局.惊动省市区
急诊室
两个医生按着刘还山抽搐的身子,护士哆哆嗦嗦地打了一针退热针。
刚拔出针头,刘还山身子往上一挺,一口血箭喷了出来。
几个年轻的医生护士顿时懵了。
刘静文上去不顾一切抱住刘还山,
“三儿,妈妈在呢,不怕,妈妈在陪着你啊,不管你到哪儿!”
心疼欲碎泣不成声,紧紧地把儿子抱在怀里。
“弟,别吓唬姐,姐不看着你啦,你去哪儿玩都行,弟……”
十四岁的少女刘思宁看弟弟这个样子,吓得花容失色,继而搂着弟弟的头贴在胸前,哭的痛不欲生。平时顾盼生辉的一双美目,此时珠泪纷纷哭唤着。
“别吵了,别吵了,他还没死呢!让不让我们抢救啊?!”
戴眼镜三十多岁的医生有点公鸭嗓。
“伟大舵手教导我们说: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小钱同志,赶快打点滴。”
他像三军统帅般的指挥着。
众人无奈,刘宝田只能不停的安慰妻子和女儿。
宋青霞放下女儿电话,马上给祖婆婆拨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刘还山的情况。
放下祖婆婆的电话,就让秦琪发动车,转身从抽屉里拿了点东西,带上宋琴风驰电掣奔市立第八医院。
十几分钟后,一辆挂着军牌的上海轿风风火火地停在了市立第八医院门诊部门口。
几个人急匆匆的直奔急诊室。
路过走廊厕所,一头白发脊背微驼的老院长罗书正提着水桶、扫把从厕所里出来,宋青霞看见喊道:
“罗院长,你跟我来!……哦,现在怎么样?能挺得住吗?”
有点惊讶地看着眼前披着雪花泥大衣一身凡立丁灰色小翻领女式制服的风净尘,一时语噎:
“宋同志……噢,不,宋厂长,我我不配叫您同志,我、我还好。您怎么来了?!”
“没时间细说,跟我走!”
宋青霞疾步走过。秀眉微锁心里念叨:孩子,一定要挺住!阿姨来了。
罗书院长暗度:这是谁得重病了啊。自己这个身份过去合适吗?
可宋青霞的话容不得他半点犹豫。
一头进了急诊室,宋青霞就皱了皱眉,同时不失礼貌的和刘宝田、刘静文点头打招呼。
怜爱地拉过刘思宁的手:
“阿姨来了,宁丫头放心,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刘思宁好像在茫茫大海的惊涛骇浪里看到了一盏灯塔、好似溺水中突然抓住了船帮,情不自禁的“哇”的一声扑进宋青霞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阿姨,您救救我弟弟吧!我弟不在了,我和妈都活不下去!”
“不怕,不怕。宁丫头,你看,我们都在呢,不怕啊。”
宋青霞有些不忍看着美丽的少女悲哀绝望的样子,安慰道。
那个戴眼镜的医生扯着公鸭嗓门指着他们的院长罗书,老大不满的质问。
宋青霞没搭理眼镜医生的话,三步并两步径直走到刘还山跟前拉起他的双手,四手紧握。回头很客气地招呼罗书院长:
“罗院长,还得请你来看看!”
宋琴见状对着众人说“叔、婶,你们先出去吧,放心,这里有罗院长和宋厂长呢。
……对了,你们也出去吧。这里现在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外面候着。”
“我们是医院‘革委会’安排的医生,罗书是反动技术权威、是我们**改造的对象,他早就靠边站了。
你们这是对我们医院‘革委会’的不信任!
不,是对整个无产阶级造反派的挑战!”
年轻医生脖子上爆出了青筋嘶喊、抗议,很是不服。心里甚至想踏上一只脚,把屋里的人都打倒在地一万年。
宋青霞不耐烦的对宋琴递了个眼色,不屑的看了看那几个气呼呼的医护。
二十多岁一米七零身材高挑的宋琴,对着那个医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是我的军官身份证,请你不要干扰首长工作。
马上出去!当然,你也可以和省、市革命委员会有关部门联络,查证我的身份。”
双手递过去一个绿色麻面塑料封皮的证件。
上面是:军官身份证,中间是熟悉的五星军徽,底下是几个字:华夏共和国国防部。
戴眼镜的医生和年轻的医生有点蒙,
赶忙打开扫了一眼,里面一张美丽的女军官照片,上面打着清晰的钢印。下面写着:中央警卫局七零一警卫处。正连职,宋琴。
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一个小屁孩怎么就牵扯出中央警卫局的呢?
那可是传说中的‘大内’侍卫啊!
他们不是奉阳机械厂的工人家属吗。
我滴妈呀,就是我们革委会主任来了也得伺候着呀。
脸都绿了。
戴眼镜的医生浑身哆嗦,不知道今天出门上班是否鸟屎掉到脑袋上了,这么倒霉。
千万可别大祸加身。今天雄赳赳明天被扫除的事情看得太多了。
还是赶紧听话,乖乖的外面候着吧。
“好的,好的。我们在门口等候首长指示。”
屁都没敢放,诚恐诚惶的看了一眼半坐在急诊床上的宋青霞,麻溜(东北方言迅速的意思)的出去了。
到了走廊,看见刘宝田夫妻,态度十分恭谨:
“我们尽力了,我们也是很着急啊。
呵呵,罗院长来了,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放心,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的。”
判若两人,一点都不脸红,很自然。
好像刚才不是他一样。整个一个谄媚讨好的嘴脸。
急诊室内罗书院长一头汗水,小心翼翼地放下小刘还山的手臂,拨开眼皮看看了看。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满脸惭愧对宋青霞讪讪:
“五腑颠倒六脏不安,七经混乱八脉相冲。
高烧已到达体温计顶端4°,心电图显示心跳正在消失……
我才疏学浅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现象。
宋厂长,孩子万分凶险,命在旦夕啊,马上调集人手抢救吧,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罗书院长急切的说。
他真是很着急,本来就凌乱的白发更加乱糟糟的了。
他知道声名赫赫的宋厂长如此匆忙赶来、如此急切的关注,一定是非同小可的关系。
再说了,这孩子还真可怜,才十二岁啊,一条多年轻的生命啊。
更难得这么坚强,一声不吭。以他几十年从医的经验,非常清楚病患现在疼痛达到了什么程度,比用刀子在肚子里搅动割切也差不多。
罗书院长从医几十年还没见过这么毅力坚强的孩子,更没见过如此的病症。
打心眼里惊讶、佩服、惋惜、不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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