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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宝田忆当年.故人重相逢

刘宝田夫妻惊叫一声,不约而同的伸手上前扶住宋厂长。

宋青霞慢慢坐正身子对她们轻轻摆摆手:“不碍事,这黑玉玦大有来头。

不过我看倒非邪恶的物件。

感觉它与我们八荒山四灵混元内功暗合相契,我想不必藏着掖着,孩子喜欢就挂着它好了。

但是,绝对不能大意丢失。更不可以向外人炫耀。搞不好就是一件宝物。”

话语间竟有些气喘。

刘宝田再看宋青霞手心里的石头片子,不过是一块乌蒙蒙不起眼的一块普通黑色石片而已,有什么可炫耀的呀,谁会在意这么一个石头片子呢,怎么可能是什么宝物。

看宋厂长刚才劳神凝聚的样子,难道它真有什么灵性?刘宝田自己心里嘀咕。似信非信。

而宋青霞明显的感到这个黑色玉玦的不简单。

它包裹在煤块里,那就说明它至少是几亿年的前的东西。

那时候会有玉玦吗?

那时候会有人雕‘瑞雀’云纹吗?

甚至,那时候会有人的存在吗?

它表面乌蒙,可宋青霞内力之下还是看到了它乌蒙下面的金彩流动微星闪烁。

在往下面就看不透了。只是觉得深邃无比,星空辽阔。

冥冥中好似有着强大无比的能量和神秘的黑暗。

这块黑玉玦又似乎不愿意被外人的窥探,反弹之力恰到好处,又没有恶意。

宋青霞知道,自己的全部内力灌注于黑玉玦之上,刚才的反弹的力道,只要再进一步,自己必是伤及内腑,不调息休养一个月是无法行走的。

好在,那反弹之力就是刚刚好的将自己的外放的内力送回自己的体内,即行消失。

现在感觉自己身子暖洋洋的,很舒服。

宋青霞端杯呷了一口茶:“刘师傅我总感觉你身上有股我熟悉的气息,但又想不起来。”

“是的,是的。我对宋厂长也是有这样的感觉。”

刘宝田皱眉思索,他不是奉承,更不是说谎。

过去在厂里远远的看到严肃魅力的女厂长就有这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几天我看了你们的档案,刘师傅的父亲是在奉阳军械厂(兵工署九零厂前身)做工,

后来你于一九四六年底到兵工署九零厂(红星机械厂前身)当司机。

自从见到还山我就特别喜欢。

所以,自然我就会留意他的爸爸妈妈啦。希望你们俩别介意。”

宋青霞凤目含笑,看着刘宝田夫妻。

刘宝田明白,眼前的宋青霞已经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亲生。

相瞒也瞒不住了。看得出来,宋厂长她也绝非恶意。

那就索性就说个明白吧。喉咙蠕动一下,刘宝田暗下决心神色庄重。

“我和静文都是汉高祖后裔、汉献帝玄孙、第四任山阳公一脉。

祖居河南山阳城。为保持高祖血统,从我祖上第四任山阳公刘秋算起,我们这一支都是族内通婚,脚掌上有一个小小的刺青图案:宝剑和白蛇相交叉。隐指高祖斩白蛇起义的故事。

民国年间来到东北。”

刘宝田正了正身子,座回炕沿,看了看妻子,陷入回忆中。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九日,就是九一八事变的第二天早上四点多钟。

我们家住在北大营附近,那一夜从十点多钟开始枪炮声不停,我才六岁。

担心兵乱,父母抱着我起大早想去城里工友家躲避。

道上,我们碰到了从铁岭过来的日本兵(注1)朝我们开枪追过来。

我母亲当场中弹,我和父亲也是满脸都是血。

当时,天还没亮,毛道(东北话小道的意思)上冲出十几匹快马,一阵排枪把我们救下来。

为首的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公子,吆喝马车棚里的两位小女孩下车上马,和伙计把我母亲抬到马车上,让我和父亲守着她。我们一路疾奔进城。”

“你是狗剩子?”

宋青霞大是惊讶,兴奋的喊出了当年刘宝田的小名。

离座一步走到刘宝田的跟前拉住他的双手惊喜的看着他,努力辨认他当年的摸样。

刘宝田惊诧万分,嘴都合不上了。

“宋厂长,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现在除了静文没人知道我小时候的小名啊。”

“我当时就是从马车棚下来两位小女孩之一。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家少爷给你们留下十块大洋,你父亲喊你‘狗剩子,替爹娘给好汉们磕个头!’才知道你叫狗剩子。

可惜,后来没有了你的音信也再没见到你们。”

刘宝田想起当年一家三口命悬一线,再见到三十八年前的恩人格外亲切,眼睛里激动的热泪滚滚,仔细打量宋青霞一阵,依稀想起当年的那个小姐姐,扑通就跪下了:

“你们是我们刘家的大恩人啊!自从大哥走后,我们没有亲人啦,我心里没着没落的。

可我大哥大嫂死的冤啊!!”

四十多岁的汉子,跪地不起,联想到救他一家子的大哥,悲痛不已,趴在宋青霞脚前再也抑制不住多年的悲苦,嚎啕大哭。

刘静文上前和宋青霞一起拽着他起来。也是泪水连连。

“宝田,我们小点声哭,别惊动邻居。”妻子刘静文悲戚中瞥了眼自家小院外。

“宝田,你和你大哥大嫂的事,我和祖婆婆也不是很清楚。要是方便,你就说说。

放心,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

刘宝田擦了擦眼泪看看妻子:

“这还得从抗战胜利说起。

打那救了我们一家三口以后,每年大哥都让人送来吃的用的还有大洋。

再后来,就是‘八一五’(注)光复那天。

奉阳城和往常一样平静,大白天的也没人敢有什么庆祝活动。

我在一家货栈开卡车,就住在货栈里。

到了晚上,有工友偷听到了上午十点蒋介石在重庆广播里的讲话,知道日本确实投降了。

我们几个彼此交流从各个方便听到和看到的小道消息。

从七月下旬这些消息和议论就满天飞了。

听到外面有人喊我,赶忙出去。

是大哥派来的人。给我送来一枝老山参和一些钱,他没忘我娘当年受的伤。

来人说是大哥昨儿星夜下山,从龙江省赶来奉阳城看望一位日本朋友。

说是过几天处理完事情再来看我。

八月十七日城外枪声大作,当晚,驻奉阳的日本关东军第三方面军司令官后宫淳投降,

老毛子(苏联红军)进了奉阳城,一片混乱。

这情况到九月五日晚八路军进城后才好转。

八路军进城后的第二天,奉阳城才真正举行了庆祝光复的游行,也是欢迎八路军。

整个奉阳城一片沸腾。

就在那天我大哥来了,他一头大汗的从欢庆的人群中找到我。

领我进到地号(奉阳红工区当年的一处热闹的地名)一家酒馆里。

我给大嫂行了礼。大嫂旁边坐的就是静文,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静文。她才十岁。

大哥又给我介绍坐在他傍边的一个半大小子。”

注1:日本独立守备队第五大队于一九三一年九月十九日早四点参加九一八事变北大营战斗。

注: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战败投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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