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怎么走了这么远?难道之前就没有卖马匹的集市吗?”
“一匹马就是你路上的一个伙伴,一定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一丝不苟的挑选。我当然要带你去最大最全的地方了。”
“哦!”问筠撅撅嘴,有些懂了,她问襄悔,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嗯?这个嘛,自我……记事以来就会了。”
“怎么可能?难道你五六岁就会骑马了?怕是上都上不去吧?”
“真的,从小就有人带着我在马背上奔驰,我也没有学,就这样慢慢长大,自然就会了,不就是自记事起就会了?”
“谁啊?你父母吗?”
“嗯,一开始是。”
“后来呢?”
襄悔沉默了,问筠,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就不礼貌了。
“我只养过小猫,它们只能活十几年,不过在家里也挺幸福的,就这样过一辈子,至少不用跟着我来受罪了。”
“你以后也会幸福的。”襄悔呼出的热气拍在问筠脖颈上,她感觉有点痒,又不好意思遮住,只是挠挠头,掩饰尴尬。
“我父母都是江湖上的侠士,原先我们就在一个庄子里生活,”
问筠认真听着,
“可我关于那段时间最清楚的记忆,是他们的去世,那年我六岁。之后我被带到了父母的朋友家里,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不愿意跟着他们了。就一个人离开,那时距离我父母去世过了两年。”
“一个小孩子都是在外面,太危险了吧?”问筠奇道,“为什么要离开呢?”
“那些人收留我,只不过是为了培养一个工具,要我听话,让我习武。一旦不遂他们的意,就会被饿上好几天,我想还不如去其他地方,也许比那里过的更好。”
问筠没有说话,她从小生活在物资丰富的世界,生活中充满着关爱,最大的烦恼是没有理想抱负,不禁对襄悔的经历感到沮丧。
“其实那段记忆我已经很模糊了,时间太长了,后来我遇见了一个朋友,他带我回到他的地方,然后我和他一样成了暗探,成为了朋友。可能你不相信,在京城的日子我过的不错,很安稳。可是依然有同样的问题摆在我面前,依然是要成为一个工具,做一份工作就是让人忘记自己的想法。”
“然后呢,就遇见了我吗?”问筠问。
“后来我就忍不了了,在任务里救无关的人,平时也不和他们联系,包括曾经的朋友。所以我就被派到益州了,后来的事你大概就知道了。”
是的,襄悔在回来的路上受伤,被问筠和小亚救下。
“益州不是很远吗?你是怎么去到离京城那么近的驿馆的?”
襄悔皱着眉头,“我也不太明白,一开始醒来时,我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可是我回来的路上,却一直觉得有人跟着我,却没有发现那人是谁,直到我快到京城……”
“相比你对她也很重要吧!”问筠轻轻地说,“所以你到底是叫戈香铭还是襄悔?哪个是你真正的名字?”
襄悔一笑,“我也记不清了,自从我父母去世后,几乎没有人教过我一开始的名字了,戈香铭是我在京城给自己取的名字。我记得父母在世时,总是叫我,阿襄。”
“阿襄?”问筠眼睛一亮,回过头看他,襄悔有些不好意思,把问筠的头正过来,“看前面!”
“那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襄悔?”问筠加重最后两个字,戏谑地问他。
襄悔摇摇头,“这是我在益州遇到的那个人,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觉得他一定认识我,可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也许是因为他总是易容出现吧!”
“他是男的吗?”
“也许是?从外表看,似乎是个女的,还很年轻。”
“说不定是对你一见钟情,专门留你一命呢,人家说不准现在还在哪个地方等着你以身相许呢?”
“别胡说,下次你要是喜欢哪个人,我去帮你把他打个半死,再让他以身相许。”
“我开玩笑的嘛,哎,你看,是不是那里!”
“是,快下来,我们要找一个新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