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花儿开了(58)
街道上已经有清洁工人在扫雪了,身边的周若华跑的气喘吁吁脸色潮红.
“老婆,以后你帮我生五个儿子五个女儿,一大家子玩雪仗绝对热闹!”
“十个?你当我是猪吗?”
“你难道不是吗?”我用怀疑的语气反问,那样子敢情是她自己闹错了物种。
“好啊,你敢说我是猪,看我还怎么饶你!”周若华说完就追了上来。
一路笑着闹着到了“日月人”那里吃了点夜宵,其实也是早餐,因为我们吃完时已经是早上5点多了。
我们回到她的小屋里调了会情,PK了一通嘴对嘴才睡。
醒来的时候床上就我一个人。
周若华呢?
难道去卫生间了?
我跳下床连拖鞋也没有穿,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顿时刺眼的阳光撒进了房间,今天是个好天气。
因为是在11楼,所以视野比较开阔,下面是雪的世界,小区内的道路全被雪覆盖了,就连那些花呀草呀也都已经全都穿上了衣裳,他依稀的看见下面那株平时被修剪的很整齐现在已经雪花覆盖了的“万长青”下面站着一个三口之家,正摆了姿势让邻居为他们拍上一张合影照片,因为角度的问题在那里换来换去。
多么温馨的一家呀,我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还在吵架吗?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一定在担心我吧?我有点后悔昨天那么冲动的就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父母其实感情也是不错的,只是因为他们表达感情和沟通矛盾的方式不对而已,从而才有了无休止的争吵,这种情况在农村不算少见。也正是他们的这种无休的争吵从小在我心里埋下一种说不出名的恐惧的种子,同时也让我产生了目前拥有的在家的时候想离家在外的时候又想家的矛盾思绪。
“云飞,你醒了?”周若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也在看着窗外的那一家子发呆。
“恩,我刚醒,我醒时你刚好不在,还以为你去卫生间了呢?” 。
“我做午饭去了。”一身粉红棉睡衣的她,可能是因为在厨房的忙碌吧,脸色红通通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头发随便用了个水绿色的卡子卡在那儿,反倒别有一番风情。
“我现在还不饿,陪我聊一会吧。”我牵着她的手坐到床上。
她斜躺在我的怀里,说是聊天,其实两个人在那都没说话,好象都在想着心事。
过了好一会,她问:“云飞,你放假了家里知道吗?”
“知道的。”我半天后回了这么一句。
“云飞昨天你.....”周若华欲言又止。
“他们又在吵架。”我没想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竟用了如此大的力气,从没有一个外人知道我内心中那份痛。
“谁又在吵架?”周若华抬头问,那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他们就是在吵架,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在我读小学一年级时候的一个冬天的深夜,那个冬天好冷好冷。他们吵架后,妈妈哭着跑了出去,我还小,我追不上妈妈的步伐,村后面的慌地里真的好黑,平时太阳只要一落山孩子就没有敢经过那里的,可我当时竟然不害怕,让我感到恐惧的是我要是找不到妈妈该怎么办?我以为妈妈会像我们小孩子捉迷藏一样藏在某个角落,我一遍遍的在那里来回找,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那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脸和手被风吹的都麻木了。”
说到这里,我已是泪流满面......
“云飞。”周若华轻声的喊我的名字,为我抹去两腮和眼角的泪水。
我对她笑了一下,那笑容中的内涵很复杂,既有对往事的心痛又有对身边有个爱自己的倾听者的满足。
“我害怕听到母亲的哭泣声,每当看见母亲无助的在那里哭泣时,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来的恐惧,我暗暗的发誓我以后一定要找个我爱也爱我的女孩子,我不会让她受一点点伤害,不让她哭一声,不会让她像妈妈那样只能搂住我在那里哭泣……….”。
“云飞,不要说了好吗?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周若华一遍遍的轻声喊着,边用手去抹我脸上的眼泪,而她自己也早已是泪流满面。
“后来他们吵架的次数慢慢的减少了,但我知道他们只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们在吵架而已。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在我上学这方面也持有比一般人开明的态度,就在后来我家经济条件变坏时,他们还在坚持供我读书,他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只有我回家的时候才特别做点好吃的给我吃,可你知道吗?我怎能吃的下呀,傻瓜,其实我好想回家去看看他们的,真的好想回家的,可又怕回家,昨天下午我打电话回家的时候,他们又在吵,我就把电话挂了。”
说完这些我发现自己心里竟然舒服了许多,从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些,哪怕一个字,我的内心向来都是孤独的站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看着外面的亮光和温暖一个人偷偷的哭泣。
“云飞,其实你也是爱他们的,打个电话回家吧,他们现在一定很担心你。”
我的内心何尝不想给家里一个电话,何尝不想回去看看他们呢?毕竟他们都慢慢的老了,我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呀。
“打个电话好不好?他们肯定很着急的现在。”周若华把手机递给了我,用眼神来鼓励我。
电话那边是母亲的声音,异常焦急的声音:“小飞吗?你是小飞吗?喂,怎么不说话?”我顿时泪流满面,喊了声:“妈,是我,我过几天就回家。”
那边又传来父亲的声音:“我和你妈不吵架了,你这孩子放假怎么不回家呢?都快过年了,回家吧。”
“好啦,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她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后,又用手来刮我的鼻子,疏不知她自己脸上的泪痕比黄土高坡上的丘壑还明显。
“拷,你自己脸上的妆都已经被洗的三沟两道的,像个媒婆。”我对其上下其手,练起了少林挤奶功。
“本小姐丽质天生,从不那些粉呀香什么的。”周若华自豪的说,她没有脸红,因为她的脸从进来时都是红通通的,看不出来。
我一个饿虎扑羊:“那么自信?那我们来造个小人出来,看看我们的品种到底优良到何种程度?”
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很想要她......(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