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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五章 大缺口

第五四五章大缺口

“老板,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刘响提着箱子,脸上有些不甘心的表情。由网友上传==

曾毅笑了笑,道:“这里是乾州,在别人的地盘上,是不会有人跟我们讲道理的。项目肯定还要争取,但不是只有留在乾州才能争取。”

刘响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但看他的表情,并不是真的完全明白了。

曾毅也没有再解释什么,现在乾州市视马恩的项目为自己碗里的一块ròu,铁了心要争取这个项目,怎么可能容许别人从他们的碗里来抢ròu吃呢?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留在乾州,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的,说轻了,就是关正ō每天跟屁虫一样二十四小时紧跟着,说重了,什么事情都可能生。

曾毅不是第一天做招商工作了,以前在南江的时候,他就见过很多因为招商工作而产生的摩擦和争斗,乾州市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自己的住处,那要给自己制造一些麻烦,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再说了,要争取项目,不一定非要是明刀明枪地搞,有时候桌子底下的工作才起决定xìng的作用。

找到登机口,曾毅和刘响找了位置坐下,然后等着航班的登机通知。

曾毅这时候掏出电话,拨给了马恩的父亲,道:“马伯伯,我是曾毅。县里有点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我现在已经在机场,特地打个电话向你道别。”

马恩的父亲一听就焦急了,道:“曾县长,怎么这么匆忙啊,我和马恩他妈都安排好了,晚上请你到家里吃顿饭呢,菜都买好了。”

曾毅呵呵笑了笑,道:“下次吧,相信以后会有机会的。”

“你看这事闹的,你万里迢迢过来,本身就是为了我们家马恩的事情,昨天又治好了他的病,我们却连一顿饭都没有招待,真是太失礼了。”马恩的父亲很是不好意思,道:“曾县长你是几点的航班,我去机场送送你吧!”

“不必这么麻烦,飞机很快就要起飞,就不折腾你了。”曾毅笑了笑,道:“其实把诚意带到,我这次来乾州也就算不虚此行了,能够认识马伯伯一家人,我很高兴。”

马恩的父亲在电话里顿了顿,最后还是说道:“项目的事,回头我会帮马恩把把关的,他这人比较糊涂。”

曾毅道:“骑士乾州市的一些做法,我可以理解,至于马博士的苦衷,我也能够明白。我这次到乾州,除了非常看好马恩博士这个项目的价值外,也是不想看着这么好的一个项目荒废在不懂行的人手里,本来还打算向你们详细介绍一下我们的全盘运作计划,现在看来可能有点不太现实。但作为一个朋友,我还是有一条衷心的建议,不管马恩博士最后选择把项目留在哪里,如果当地政fǔ无法帮助马恩博士拿到这种试剂的生产批文,还是希望马恩博士最好不要轻易把底牌jāo出去,给自己准备一条退路总是没有错的。”

“曾县长,谢谢你!”马恩父亲感jī说着,道:“你的建议,我会牢牢记住的。”

说实话,马恩父亲此时也正在为乾州市的这番阵势犯愁呢,他不想答应,但又无法直接拒绝,而曾毅的建议,正好给了他一条解决的办法,只要乾州市能够帮助马恩拿到这种试剂的批文和手续,我就把项目留在乾州,否则就只能无能为力了。

刘响坐在旁边,此时lù出了思索的神sè,难怪自己老板会决定提前返回呢,原来早就想好了办法,自己老板敢对马恩的家人提这种建议,肯定是有办法比乾州市更容易拿到批文。

虽然不清楚医yào行业的规矩,但刘响也不是没见过的世面的人,面对这么一种全新的试剂,卫生部的专家也比乾州市找来的那些专家好不到哪里去,出于谨慎方面的考虑,任何人想要拿下生产批文,都会难于登天。

而只要拿不到批文,乾州市的领导就是心再热,那也只能是干着急了。

曾毅对许老还是有了解的,他可以为了马恩的病,去联系一下京城医院的医生,这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但不可能为了一个试剂,去帮马恩讲话的,许老从不干涉许盛容的工作,更不可能拿许盛容的政治前途开玩笑。

也就是说,乾州市想拿下这个试剂的批文,只能正儿八经地去卫生部走流程,一个试剂的批文从申请到排队,再到走完流程,没有大半年的时间绝对拿不下来。

那时候马恩还能不能有耐xìng再等下去,都很难讲,毕竟专利是有保护期限的,等过了期限,马恩就什么好处也没有了。

再者,曾毅每个月都要和许老通电话,了解许老的身体情况,如果许老知道曾毅也在争取这个项目,这屁股就算不坐在曾毅这边,也不可能坐到毫不相干的乾州那边去,顶多就是不掺和而已。

乾州有他们的优势,但曾毅也有自己的优势,两边真要是公平竞争的话,曾毅的赢面反而更大一些。

回到东江,两人直接返回了丰庆县。

第二天曾毅刚上班,副县长刘宏民就跑了过来,道:“曾县长,您可算回来了。”

曾毅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笑道:“宏民同志,有话坐下来讲。”

刘宏民在椅子上坐下,就开始告状,道:“曾县长,财政局的苏党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同样都是您签的字,开区的王东根去财政局领钱,三千六百万,苏党生眼睛不眨就全批了,可等我去的时候,他就说一分钱都没有了,让我等一等。您说这像话嘛,难道我的工作就不重要?”

“宏民同志不要jī动!”曾毅示意刘宏民稍安勿躁,不过眉头也是皱了皱,这个苏党生必须尽快拿掉了,“我先找党生同志了解一下情况。”

刘宏民还是不解气,道:“当初你批这笔钱的时候,他就推三阻四!”

曾毅摆摆手,拿起电话,准备把苏党生叫过来,自己强调了很多遍的事情,他也敢故意制造困难。

刚拿起电话,刘响敲én进来,道:“曾县长,财政局的苏局长来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看样子非常焦急。”

曾毅就把电话一磕,道:“让他进来。”

不大一会,苏党生进来了,正如刘响所说,一脸的焦急神sè,往曾毅面前一站,有些神态不安。

“苏党生,现在当着曾县长的面,你给我说,我的那个项目,到底是不是曾县长签的字,你为什么不执行?”刘宏民就了飚,直接质问到。

“刘副县长,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曾县长的命令啊!”苏党生叫着苦,道:“不是我不给钱,是真的拿不出来。”

“开区的钱,你怎么就能拿出来?”刘宏民继续质问,就算排名靠后,他好歹也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副县长,地位在那里摆着呢,现在同样都是县长的签字,结果开区拿到了钱,而他这位副县长却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这让副县长的脸往哪里搁,传了出去,这丰庆县还有他这位副县长的立足之地吗。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个理,刘宏民无论如何,也要跟苏党生争到底,否则他咽不下这口气。

“苏党生,在政fǔ常务会议上,你可是拍了xōng脯,向我保证这笔钱不会出任何差错!”曾毅盯着苏党生,冷冷问到。当初苏党生确实是做了保证的,这让曾毅也很生气,连县长都敢糊nòng,苏党生的胆子也太大了。

苏党生就抹了抹额上的汗,道:“曾……曾县长,您听我解释一下,情况稍微有一点变化!”

曾毅就把手上的茶杯,狠狠地磕在了桌上,泄着心中的不满。

“原本……原本我的计划,是先放开区的征地补偿款,然后等这个月的财政转移支付款到账,就立刻放刘副县长这个项目的费用,每个月的7号,省财政厅都会按时把财政款拨付下来,只是……”苏党生脸上直冒汗,说话磕磕绊绊的,似乎是出了很大的状况。

“只是什么!”刘宏民生气地问到,7号就是前天,也就是说,在开完政fǔ会议的第二天,省里的款子就该拨付下来了,可直到现在,苏党生也没给自己钱呢。

苏党生就道:“这个月的财政款,省里到现在都还没有拨付下来,昨天我已经联系了省财政厅,工作人员告诉我可能会晚几天,时间无法确定。现在还有一个情况,县里每个月放干部职工工资的日子,是10号……”

此话一出,刘宏民的脸sè都变了变,明天就工资的时间了,可苏党生现在却跑来告诉曾县长,说是省里的财政款没有拨付下来。我的天,这要是传了出去,整个县里还不炸了窝!

曾毅就狠狠地捏了一下拳头,这个苏党生还真是油滑无比啊,谁都不肯得罪!

眼前的这个局面,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葛世荣搞出来的yīn谋诡计,开区在征地工作上大干快干,目的就是要把县财政局的资金一笔chōu干,在这个时候,如果省里的财政款再不能及时放,那么整个丰庆县将会面临没有一分钱可用的尴尬局面。

葛世荣费尽心思设计了这么一出戏,无非就是要给曾毅难堪,以前县里再怎么搞,工资那也是照常放的,现在新的县长一来,又是引来了大投资,又是要建民工子弟学校,全都是大手笔,结果呢,却把大家的工资搞没了。

让大家都勒着kù腰带跟你搞工作,这怎么可能呢,谁也不是靠喝西北风就能过日子的!到时候拿不到工资,丰庆县的热闹可就大了。你这位新来的县长,绝对是威信扫地,今后谁还会听你的。

省财政厅没有及时拨付财政款,这么大的事情,按说第一时间就该向县里汇报了,可

苏党生这位财政局的局长,却硬生生拖了两天才来汇报,既配合了葛世荣的yīn谋,又没有得罪曾毅,因为他毕竟还是提前向县里汇报了,这明显是要骑墙看戏,准备谁得势就往谁那边靠。

这一点,才是曾毅最为痛恨的,也更坚定了他拿下苏党生的态度。

“苏党生,你给我讲实话,县里现在账上到底还有多少钱可以用!”曾毅喝问到,心里怒火有些不可压抑。

苏党生想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道:“还有二十万!”

二十万?

刘宏民直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二十万能够干什么啊,光是县里这些常委和副县长加起来,每个月的工资都远远不止这个数字了!

“你这个财政局长,当得可真够可以啊!”

曾毅冷冷撂下一句,就站了起来,再也懒得多看苏党生一眼,径自推开办公室的正én,出én上楼,找张忠明去回报这个情况了。

办公室就剩下了刘宏民和苏党生,刘宏民咬了咬牙,指着苏党生,道:“苏党生,这次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苏党生只是抹着额上的汗,却什么也没讲,别人认为他是在玩火,但他可不这样认为。眼下县里的局势,只能说是新来的局长稍微打开了一点局面,可谁输谁赢,还都是未知数呢。曾县长的后台,是省里的副省长陈为民,可葛世荣的后台,那也丝毫不弱。

在这种形势未明的情况下,自己为什么要急于表明态度啊!上一任那位县长的教训,可才过去没有几天呢,谁知道最后谁走谁留!

刘宏民站起身,也不跟苏党生废话,他刚才已经注意到了,曾毅得知消息的一刻,没有慌忙,更没有焦虑,而只是冷漠的愤怒。这种表现非常奇怪,明天就要工资了,可今天县里的账上还只有二十万,换了任何一位县长,都不会是这种表现,这都要火烧眉头了呢。

曾县长有这种表现,只能说明曾县长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是早就有了应付的办法,总之,苏党生这次绝对是完蛋了。

“二十万?”张忠明一听曾毅的话,直接就从座椅里站了起来,道:“曾毅同志,怎么能出这种情况呢!”

说完,张忠明就在办公桌里面焦急地踱了两个圈,最后双手按在桌上,道:“明天可就是工资的日子了,这是要出大luàn子的啊!”

曾毅仔细观察了一下张忠明的表现,最后在心里确定,这次的事情应该跟张忠明无关,看他的表现,他也是绝不希望生这样的事情。

得知消息之后,曾毅先就到张忠明这里来了,目的是想nòng清楚张忠明到底有没有参与这次的事情,他想知道县里面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着的对手。俗话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于这样的暗箭,曾毅绝对不希望再挨第二次,他必须趁着对手跳出来的机会,争取一次xìng全部解决掉。

“张书记,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渡过这个难关!”曾毅说到。

张忠明沉着脸思索了片刻,道:“事情重大,关乎着我县的稳定大局,马上召开一次会议,把大家都叫过来,一起想想办法。”

“好,我这就让人去通知!”曾毅站起身来,张忠明的这个回答,让曾毅很满意,至少张忠明没有把责任推卸出去,而是选择了大家一起想办法,看来这件事真的跟张忠明无关。

半个小时后,丰庆县的常委们都到了常委会议室。

“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生了一件很紧急的事情。”张忠明神sè严肃地看着大家,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很多,道:“长话短说,这个月的财政款,省里至今还没有拨付下来,明天就是县里工资的日子了,大家都想想办法,看要如何渡过这次的危机。”

常委会全都被这个消息被惊呆了,谁都清楚这里面的干系有多大重大,在党政机关里,靠工资吃饭的,永远都是绝大多数,很多人就指望着工资过生活呢,这要是不出工资,丰庆县的天都得反过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是不敢置信的表情,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情呢,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啊,丰庆县的财政虽然不算富裕,但也不能算是贫困,财政上总会有点余粮吧,怎么会闹到连工资都无法出来呢!

张忠明狠狠地看着苏党生,道:“苏党生,具体的情况,你来讲,到底有多大的缺口!”

苏党生还是那副模样,抹了抹额上的汗,道:“全县所有党政事业机关的缺口加起来,大概有两千多……”

“我不要听大概!”张忠明猛地一拍桌子,他这个县委书记,对于县里的情况远比曾毅清楚,至于谁搞的鬼,谁做的配合,他一清二楚,要不是眼前不是追究的时候,他恨不得活剥了苏党生。

苏党生一jī灵,道:“总的缺口,是两千三百七十二万六千四百五十三块六。”

“两千三百多万!”葛世荣就猛吸了一口烟,皱着眉闷声说道:“如果是几百万的话,我们几个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解决。可这么大的一个数字,要如何解决呢,我们又不是开银行的,更没有印钞机,而且明天就要工资了,现在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让我们如何才能找来这么一大笔钱啊。”

郑辉煌看了一眼,现葛世荣放在桌子底下的右tuǐ,又不由自主地跳跃了起来,联想到前几天开会时的情景,郑辉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葛世荣是早有预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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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斗争,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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