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小镇人家 > 第63章 花生甜汤

第63章 花生甜汤

等盛浔回来后,  日子好似也没有多少变化,只不过天越来越冷,阿夏也不是很愿意出门。所以盛浔老是晚上撑船过来,  钻窗户熟门熟路。

有了第一次钻窗户后,  反正后面阿夏是拦不住他了,就任凭他进来。

至少还能吃到盛浔做的糖炒栗子、糖芋头,  或者是烤红薯,两个人实在无聊,还会把橘子埋在土灰里,烤个橘子吃。

该说不说,  这烤橘子除了有点怪,吃时是热的外,  还算不错。

秋末就在各种烤制的甜香中过去,  初冬的寒更让阿夏觉得寸步难行,不过这几日还得顶着寒风天不亮就起来。

毕竟她哥的婚期就在这两日,需得全家人把买来的红绸子挂满屋子,门匾、小院,  连高楼上的屋檐都不能错过,灯笼也要全换成红的。

柱子重新抛漆,  桌椅置换一番,  有些不好的太公都拿去再修葺,力保这屋子看起来光鲜。

光凭他们一家几口人,  还不足以把这场子置办得好,  毕竟邻舍到时候都得请来吃饭。所以外祖母几个,连带着几个舅母舅舅,  还有霜花、生冬和小温都来一道帮忙。

还有最近没有出海的大伯和阿阳一家也过来了,  屋子里空房子还挺多,  大家为着这喜事挤一挤也就罢了。

方母这两日逢人就笑,巷里的街坊夸她有福气,是双喜临门。

可不是,等方觉娶了妻后,隔日就是阿夏和盛家定亲,虽说有些赶,可也总不能让过来的亲戚白走一趟。

人家来一趟毕竟不容易,又是拖家带口的,所以方父这几日也没有出去帮厨,而是专心给他们烧起饭来,每到吃饭一大家子人打打闹闹。

在照常打闹过后,就到了方觉娶妻的日子,一大早天还没亮,屋子外头就吵嚷着,忙活着碗筷、喜盘、红绸子和其他的事宜。

阿夏和霜花几个也算小孩了,只能爹娘长辈让做什么做什么,连观礼都不能去,毕竟不合时宜,只有等快到晚间新妇过门时的礼,大家是可以聚在一起看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屋外的红灯笼渐次亮起,门口两道堵了不少人,从远处就响起一阵敲敲打打,唢呐锣鼓声音欢快。

方觉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袍,眉眼满是笑意,手握着红绸子牵着同样着红的南溪,步履缓缓从人群里走过去。

生冬和小温今日也穿得喜庆非常,扑了胭脂,两个手提着红灯笼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

后头也跟着几人,手里提着个很沉的布袋子,边走边从袋子里抓糖,一把把包着红纸壳的喜糖就往人群里撒。

小孩赶紧蹲下来捡,嘴里还不忘道:恭喜恭喜。

一路进了方家,人也没有少,从院子门口到堂屋都铺了青色软垫,喜婆在前头给新人引路。

哪管两边满是人,方觉也总是时不时回头去看,明明南溪没有盖着盖头,只是用扇面遮脸,不会看不清楚路,但他就是转回去,稍后又转过来。

让众人发笑,也让南溪的扇子离自己的脸越发近,好遮住自己羞红的脸。

一路都很顺利地走过,到了二拜高堂,方母和方父坐在最上面,两人俱笑得合不拢嘴,也就是对方觉说几句,新妇进家必要好生爱护。

从夫妻对拜后,一群长辈上楼送他们去新房,换身衣裳再来见客。

镇上没有闹洞房这一说,毕竟大家都不想新婚当日被人听墙角,传出去说着难听,也不像话。

倒是有闹新人的,但也不会很过分。

所以方觉换了身不算显眼的红色衣裳,和南溪并肩走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在那吃上饭的就起哄,最先的是方觉同书院的先生。

但他们也自持身份,没有说的太过分,里头有个就喊,“方觉,今日大

婚,好歹要做首诗吧,不然都坠了你那名头。”

“对,就做首新婚诗,别说给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听,对着新媳妇说。”

方觉苦笑,侧头看了眼南溪,发觉人家早就垂着头看脚尖,被打趣得都抬不起头来。

他见到就挡在她面前,笑着道:“你们说让我做新婚诗的,自然要跟你们说,至于媳妇,晚上回去说。”

“啧啧”

众人大笑起哄,“成,看来有些歪诗对着媳妇才能说出口来。”

方觉脸皮不算薄,对着大家的打趣也有些脸红,不过还是装作镇定地做了首诗,才让大家放过他们两。

到了盛浔那一桌,盛浔总不好闹得太过,不然明日方觉必定会加倍阻拦,他就举起酒杯来说:“恭喜大哥,这杯我先干为敬。”

方觉也给自己斟了杯酒,喝了一小口,他是真怕等会儿醉过去。

“来,大哥,浔哥的你喝了,还有我们这些做弟弟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小阿七说完,给倒了满满一碗酒,双手给方觉献上。

其他几人也起哄,要不是碗,要不是杯,看得方觉是笑也笑不出来。

“好了,大哥这大喜的日子,把人家灌醉做什么,”盛浔知道方觉的酒量,当即出来给他解围,“大家每个人倒一点在杯子里,大哥也给些面子就喝那一杯,其余的留着我们几个喝。”

“行,行,不能误了大哥的吉时。”

众人还算上道,就给方觉倒满了一个小杯,喝完也就放他去另外那边敬酒了。

三青勾住盛浔的肩膀,大笑道:“那这酒你小子得喝吧,毕竟明日也是你的好日子,总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吧。”

“看在这好日子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我们几个兄弟喝一碗,尤其是山南和小阿七,之前我不在的日子也多烦扰你们。”

盛浔说得真诚,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至于山南和小阿七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何事,两个人连着每人轮换一个多月给阿夏送东西,可不是值得好好谢一番。

每次婚事时大家总闹得很晚,每每这之后桌上总一片狼藉,阿夏只收拾了一半,就被大家赶回去睡觉,免得明日气色不好。

她欢喜地走到半路,就见盛浔靠在进堂屋边上的那堵墙上,灯笼在一旁照得他脸色通红。

“你怎么还不回去?”

阿夏冲手哈着气,毕竟这初冬的天冷,声音雀跃。

“等你,”盛浔喝的酒多,虽则脑子清醒,可这脚步总不稳,在这里醒会儿酒。

他伸出手,将阿夏拉到背光的地方,垂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嘟囔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啊?”

虽说明日定亲,可盛浔瞧着今日大婚,还是眼热,毕竟他是实打实还有两年的路要走。

那般漫长,他此刻真想明日就是他和阿夏成亲。

不过知道不可能,盛浔头就埋得越低,人也越丧气,一直在阿夏耳旁念叨。

“那要不,明日我们定亲也省了,你直接等两年好了,”阿夏真受不了他喝到半醉时无意识的撒娇,忍不住打趣他。

盛浔抬起头,“你想得美。”

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喊得大声了一点,阿夏吓得赶紧踮起脚捂住他的嘴巴,这地方真不能说事,不然明日传出她的脸就甭想要了。

“嘘,”阿夏压低声音。

“嘘,”盛浔有样学样,热气全呼在她的手心上,趁着外头没人,他干脆拉上阿夏打开门走出去。

“哎,”阿夏被冷风吹得倒吸一口凉气,想说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盛浔在前面给她挡着风,阿夏不知道要去哪里,伸手戳了戳他,衣服太厚了,她又用了点力。

“怎么了?”

“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啊?”阿夏将头都蒙在风帽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而后又娇声道:“我不想在外头吹冷风,这手指头都要生冻疮了。”

“那我背着你走。”

盛浔这个人倒是扛冻,他也不怕冷风,准备半蹲下来。

阿夏拉住他的手臂,拽着盛浔不让他往前走,“所以到底去哪啊?你听听,这都几时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就想跟你在一块,明日定亲我都见不着你,晚上你也坐另一桌,我看你时你都不知道。”

盛浔哼了声,话里满是委屈。

“成,”阿夏也顾不得冷了,推着他往前走,“瞧你这心眼小的,今晚我跟你说,你要是不逛到天亮,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大冷天的还肯陪他出来,这不是舍命陪君子是什么。

盛浔转过来抱住她,趴在她的肩头笑,让阿夏以为自己是说了什么笑话不成,不想搭理他。

初冬深夜的街上,连光都是雾蒙蒙的,穿的堂风则寂寞地从路上两三人中游走。

放眼望去,少有铺子开门,全都大门紧闭,早早睡在暖和的被窝里,只有路口当头还有间小铺子开着门,屋内的火炉燃着,透出暖黄色的光。

阿夏勉强看清了这是卖什么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盛浔进去,再不喝点热的,她这手脚都冻僵了。

铺子里只有个老太太,打着盹守在炉子边,那炉灶里炭火还燃着,上头的锅子往上冒热气。

她听着声也不睁眼,用年迈的声音道:“店里还剩下一些花生甜汤,两文钱一碗,钱放那,碗在一旁自己盛。”

老太太过后解释,“这天冷得手抖,怕给你们盛洒了。”

“没事没事,我们自己盛。”

阿夏忙接话,放下几枚铜板,打开那锅盖,甜味裹挟着花生香气从她扑来,还热着,她打了两碗。

那甜汤色浓白,用勺子搅一搅,里面全是去了皮的花生,要是不褪皮,吃着要苦,且还熬不出这颜色的汤。

老太太闲来无事,就跟两人念叨,说这花生都是新鲜时才拿来煮,生了霉的全都给扔掉了。

阿夏就问她搓皮累吗,老太太说,剥了壳把花生仁装进桶里,倒上刚沸的热水焖一柱香,都不用怎么搓皮就会自己掉。

只不过等煮的时候,还要再洗一遍,才能上锅熬煮,没沸时大火烧,再沸时小火慢慢熬,炖出来这色好看,也好吃。

阿夏尝了口,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甜汤喝着口感顺滑,又不过分甜,这花生煮的跟莲子差不多,都很绵软。

最要紧的是烫,喝完一整盏,手脚都软和起来,尤其脚边还挨着那火炉子,那温热感从脚一直到指尖,让阿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出门后实在不想顶着寒风往前走,盛浔很自觉地蹲下,背着她往前走。

阿夏的手环住他的脖子,脸贴在那肩背上,风帽盖住脸,昏昏欲睡。

就听盛浔说:“阿夏,好想跟你成亲啊。”

“知道啦,明日就定亲了,总得要一步步来嘛,”阿夏侧过脸,趴在他耳边说。

“可我等不及了。”

阿夏无言,手指揪着他脖子上的毛,而后笑道:“那你也做一首新婚诗,就当自己成婚了。”

“我不会,”盛浔摇摇头,但很快他就道:“要我做的话,我只会这一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所有的话他都藏在这句诗了,举案齐眉,恩爱两不疑。

————

回去到半路的时候,阿夏还是有点不甘心,紧紧抱住盛浔的脖子,她指着那还没有打烊酒家说:“我想喝点酒,要一盏温好的黄酒。今年冬我都没有喝过

,晚上我就想尝尝。”

怕盛浔不答应,缠着他不放,“我就喝一口,一点点就好,肯定不会醉的。求求你了,大家都不让我喝,可是我真的很想喝一点点。”

连今日她哥的喜宴,那上头的酒她娘都没有叫她沾染一点,阿夏为此耿耿于怀。

“一点点?”

盛浔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了,我不会骗人的。”

阿夏看出有点希望的苗头,连连表示自己真的不会喝多。

“成,那我要一盏酒,回去再喝,不然你要是在这喝醉了可不成。”

“好,”阿夏只是想抿一口酒,其他的完全不挑,对于她来说,冬日不喝一盏热酒,那这冬也算是白过。

盛浔属实对她是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把她放下来,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则到酒家去要了一小壶温好的黄酒。

“回去再喝啊,”盛浔把那酒壶提在自己的手上,生怕阿夏到时候馋的在路上就喝,另一只空着的手则去牵她。

“我知道了,回去再喝,保证不会偷喝,”阿夏转过头瞟他一眼,用手指抠着他的手掌,两颊挤出一个笑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喝?”

明日就是两人定亲的日子,过了明日,盛浔也就名正言顺了,今晚在一起喝壶酒总不算太过。

盛浔看着她笑,“也不是不成。”

“那赶紧走,”阿夏拉着他往前,“这风吹得我冷得不成。”

不过等到了自家门口,她放慢了脚步,屋门半掩,她偷偷往里头看了眼,这大晚上的大家也都歇了,只有门口的几盏灯笼还在亮,一点声都没有。

阿夏松了口气,才推开门带着盛浔进去,屋里漆黑一片,她借着些微的烛光才看清,摸出发烛来把油灯点亮。

四下一片静,她怕声音太响,就很小声地招呼盛浔过来坐到那凳子上,她说:“我们坐在这里喝点吧,我去拿杯子。”

不等盛浔说话,一个人溜到后头的厨房去找了两口小杯,又脚步生风似的回来,一看就晓得她是迫不及待要喝这杯酒了。

把瓷杯放到桌子上,阿夏催促着盛浔,“快点把那上头糊的给拆了,不然酒冷之后就不好喝了。”

“好好好,”盛浔依着她,不过打开酒罐后也没有给给她倒多少,浅浅倒了个小半杯就停手了。

“这里喝完不醉再给你倒,”他真的特别不相信阿夏的酒量,沾之及醉,他早就体会过她醉酒后事如何缠人的。

阿夏瞟了他一眼,又看着自己的杯子,憋屈地应下了,小口地品着,眼睛却看着盛浔喝酒,她忍不住哼了声。

喝完这么一点后,她看起来确实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有眼神是亮晶晶的,所以盛浔又给她倒了一些。

她喝完打了个嗝,过了一会儿劲上头后,很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盛浔戳了戳她的脸,小声地问,“醉啦?”

“我没醉,”阿夏口齿有点不清,死鸭子嘴硬,“我只喝了一点是不会醉的。”

盛浔失笑,透过烛光都能看见她发红的脸,伸手摸摸她有些烫的脸,笑道:“我送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阿夏有点愣神,没有回答,她的两颊便红扑扑的,像是雨后熟成的樱桃。

她刚醉时是很一本正经地坐着的,直到盛浔走过来后,她就开始扒着他,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头磕在他肩窝里,呼出的热气烫得吓人。

盛浔虽然是乐意的,但他怕等会儿有人下来,碰着这情形难看,只能强忍着酥麻感,哄着阿夏道:“先下来好不好,我送你回房睡觉。”

他十分不忍心地扯开阿夏的手,没想到醉酒后的她脾气很倔,又将手缠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又哼道:“不去

楼上,去后院,去后院。”

“好好好,去后院,”盛浔抱着她往后院走,被折腾得一脑门都是汗,才在她乱七八糟的指点下打开门进去,以防万一他把门给锁了。

还好这里没住什么人,楼下住着冷,方母把亲朋都安排到别地住去了,所以后院很空荡,有点动静也不会有人听见。

屋子里昏暗又看不清,他只能小心地往前走,但还是碰到了些什么,往旁边倒去,他立马用手撑住,却不料阿夏整个人都压下来。

最后他们两个都倒在软垫上,阿夏嘟囔着,“什么东西倒了。”

“没有东西倒了,阿夏,你要睡觉吗?”

盛浔被她压在身上,却还是好声好气地问,此时他倒是规矩起来,毕竟他真的不想欺负喝醉酒的人。

不然到时候阿夏要是记得,更得不理他,所以他强忍着,手撑在地上,青筋毕露。

“我不要睡觉,”阿夏喃喃,打算站起来,手在盛浔脸上胡乱地摸,他只好凑近点道:“那不睡觉。”

阿夏酒醉后鼻子还是很灵的,她使劲嗅了嗅,说道:“我要喝酒,你身上有酒。”

“我没有酒,”盛浔只能伸出手挡住她,却被阿夏抱住,她掰着他的手指头,又闻了闻,咬住一根,又吐了出来。

摇摇头道:“这不是酒,酒在哪里?”

盛浔手上还残存着她嘴里舔过那种濡湿的感觉,后背一片汗,此时已经将近他忍耐的极限。

“好阿夏,我送你睡觉去。”

“我说了,不要睡觉,”阿夏哼哼,她不想睡觉,她就想要喝酒,脸代替了手在盛浔脸上乱蹭。

她闻到很浓重的酒味,阿夏这时没有说话,她小心地凑过去,轻轻地挨上,生怕到时候她娘把酒杯子给她端走了。

抱有这种心态,她贴得很紧,她喝酒时都会用唇咬住杯口,所以她也这么做了,不过这杯口怎么是软的,还会呼气。

阿夏完全想不清楚,只感觉有灼热的酒气喷在她的唇上,一阵酥麻感,还有东西在舔她。

为着喝到这杯酒,她自然不肯放弃,狠狠吮了一口,耳朵隐隐听见从喉咙口里发出的闷哼,离她特别地近。

又试探着咬了一下,后来她就不能动弹了,只感觉脸颊边有东西按着她,顺着脸摩挲。但她倒是终于尝到了心心念念的酒,不过给的太多了。后头哪怕她哼着喊着不要了,都不能拒绝,满足得要溢出来了。

还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将她从软垫上抱起来,换了个更软的床,被子蒙着头,昏暗中从脖颈处,肩窝处滋生酥麻感,一直到唇边结束。

不知过了过了多久,阿夏才睡过去,眼眶处红润润的,唇色饱满清亮。

不过她每次酒醉后,都不会记得昨夜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怕会觉得是一场梦。

夜里她做了个梦,梦到第二日盛浔穿着红衣,后头跟着不少人,敲锣打鼓地来她家定亲。

漫天喜字贴门楣,她缩在被子里,无意识地笑出声。

梦里的事会成真的。

https://www.lvsewx.com/books/43219/43219415/2410330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lvsewx.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lvsewx.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