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情势反转
烂漫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空旷的江面倒映着满天的异彩,每条船上的人都面色各异。
罗大舟已经带着几个人跃到自己的这条船上,司临澈有些担忧若是待会儿人打起来,恐怕会伤到云耿耿,于是他定了定神,叫住罗大舟。
“罗老板,我已经将司府特制的信号烟花发了出去,应当过不了多久,我的人马就会赶来,希望你三思而后行,不要轻举妄动。”
司临澈说这话时,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其实手早已经放在腰间的剑柄上,肌肉紧绷着,虽是提防着罗大舟的发难。
“你确定司府的人会来救你?”罗大舟讽笑。
“你这是何意?”
司临澈见他神色笃定,心中有些发沉,这烟火并不是他个人的,而是司家一整个大家族都在使用,当时制作出来的时候,每个旁支都表示看到定会派人支援。
这个烟火司家已经用了不少年,只要放出去必定奏效,可是此时罗大舟却是这样说,而且司临澈莫名的觉得他并没有说假话。
“可能司家会派人来救你,可是在这城中的人手必定不会过来。”罗大舟负手走向司临澈,船上其他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罗大舟仿佛没感受到船上紧张的气氛,他走得十分惬意,直到行至距离司临澈又三步远时才继续道。
“司公子大可不必这般提防我,方才我在船上说的话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玩笑?那罗老板的玩笑司某可招架不住。”司临澈听见这话,不禁冷笑一声,“我今日只不过是出来游玩一番,就能刚巧碰上罗老板的‘玩笑’,可真是巧得很。”
他不知道罗大舟此时炉子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想到刚才惊险的情形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云耿耿不会武功,方才若不是她有那什么奇怪的武器,此时可能已经性命垂危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罗大舟的眼神更是冰凉。
罗大舟仿佛没看见他冷冽的眼神,抬眸定定的望着司临澈漆黑的深眸,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半晌过后,罗大舟才败下阵来,摇头轻笑道。
“司公子能力卓越,我罗某十分欣赏,怎么可能主动对你动手。”说完这话,罗大舟微微勾起唇角,语气玩味,“若不是受人威胁,我是万万不会得罪司公子你的。”
司临澈对罗大舟这人还算了解,他虽然行事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但说话还算是可信。
“照你这么说,是司家人买我的命了?”司临澈挑眉,心中顿时有了人选。
闻言罗大舟敛下上眼睑,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讥笑,“我也不瞒司公子了,今日这些暗杀你的人的确是我的人,但是他们在昨天就被你们司府的司文远借走了。”
说到这儿他又轻笑一声,“呵,我也知道他是要借我的手来除掉你,只不过我现在有些把柄在他手中,也只能听之任之。”
“哦?那罗老板此时带这么多人来围剿我,又是为何?”司临澈冷笑,虽说这样的事司文远确实做得出来,可若是说这罗大舟真的丝毫没有参与,他是万万不相信的。
“自然是过来搭救你,虽说暗杀你的也算是我的人,可是他们此时已经属于司文远,我也调动不得,所以只重新带领人马前来为司公子解围。”罗大舟
司临澈神色隐晦的看了他半晌,这才道,“罗老板身为最大的漕运商,竟然还会被威胁?你不必多言,想必司府的人应该快到了,到时候我与你去官府定夺此事。”
罗大舟似乎没想到司临澈竟然会这么固执,有些讶异的微微眯起眼睛,半晌后才似笑非笑道,“有意思,你就不怕我现在直接对付你?”
“司某这点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司临澈搭在剑柄上的手微微紧握,淡声说道。
这话一说出口,罗大舟豪爽的哈哈大笑两声,言道,“不愧是大衙内,有胆识有气魄,既然如此我就不兜圈子了,其实今日我不仅仅只是为你解围,还想同司公子做一个交易。”
“哦?”司临澈挑眉。
“想必司公子也知道,我们两家结仇是何缘故,对吧?”罗大舟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司临澈听到这话倒是有些讶异,他以为这件事罗大舟应当不会再愿意提起才是。
这件事说来应当也是罗大舟心中的痛。当初他还没有现在这样威风,他和他弟弟罗小舟,都是当时有些名气的赵家码头的小喽啰。
那时候司家水运生意也还不错,和赵家之间时有摩擦。有一次司家呵赵家碰上,因为抢码头的缘故产生矛盾,双方没谈拢就开始血拼,罗大舟和罗小舟当天正好跟着运货,也加入了其中的打杀。
可是没想到,罗小舟竟然被人失手被杀,因为当时情势混乱,压根不知道是谁杀了罗小舟,罗大舟悲愤至极,便想要讨要说法。
但是司家和赵家之后便和解了,官府就不再愿插手此事,罗大舟见无望,只能咬牙将这件事按捺在心中,为了找出杀弟凶手,他继续在赵家忍辱负重,一年年的积累自己的人脉和巩固地位,几年之后,他成功吞并赵家,将自己的漕运行做了起来。
赵家解决了,他就开始对司家虎视眈眈,司府许多码头都被他抢走吞并,弄的司家也是苦不堪言。
这些事司临澈并非亲自经历,因为当时罗小舟出事时,他并未回到司家,还在在苏州清账,这件事都是他回来之后,司陵告诉他的。
司陵说这件事时,十分气愤,但也是心有余悸,司临澈还记得当时他的原话是这样的,“这件事本就是赵家的错,而且杀害罗小舟的人也是赵家的,还好那罗大舟是在赵氏,否则可能如今没落的可能就是我们司家了。”
所以司临澈对这件事印象深刻,此时见罗大舟主动提及,也是有些不解,于是点了点头道,“此事我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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