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成名
那掌柜的是个人精,藏着掖着许久到司文远面前,见一旁的侍女拿了银子,这才将那信交出来,很是谄媚道:“这是司小慧不小心落下的,我记着您的吩咐,赶紧给您送来了。”
说完,就眉开眼笑将那银子塞进荷包里,司文远没兴趣理他,看也不看一眼,近来被司临澈的事闹的厌烦,连连摆手道:“行了,钱你也拿了,赶紧出去,别在这儿扰我清净。”
待那掌柜的走了,司文远轻嗤一声,才将那信件撕开。本以为司小慧贴身带着的最多不过家书云云,没成想这一打眼便是衙门特有的公章,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这盖了公章的信最为特殊,处理起来很是麻烦,毕竟是官家的东西,稍不留神便会酿成滔天大祸。若是搁在平时,司文远是断然不会有什么兴趣的。但最近司临澈越发逼迫他,狗急了还会跳墙,就更别说活生生的人了。
司文远深吸一口气,将那几张纸展开,这写的倒不是别的,而是审理黑虎寨与祝风一案时罗大舟的口供。因着云耿耿一直惦记着此事,许辰龙才整理了一份公文出来先给她看,没成想阴差阳错一路辗转,竟然到了司文远手中。
“罗大舟这个该死的。”既知司临澈等人恐怕已经知道了他利用罗家绑架云耿耿之事,司文远暗骂一声,心道这罗大舟果然是个靠不住的,在他面前答应的好好的,到了司临澈等人面前就又换了一副嘴脸。
只是这事奇怪就奇怪在他们既然已经掌握了证据,为何还没将自己抓去?按照司临澈的性子,既然按兵不动,那多半就是还有更大的动作。司文远啧了一声,异常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只觉得头痛欲裂。
既然没有别的线索,再绞尽脑汁也是不会有头绪的,司文远与司临澈对峙这么多年,自然清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而司临澈就是因为沉得住气,方能一次又一次的抓住他的弱点想要将他扳倒。
几番下来,总是要学聪明一些的,因此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司文远将杯中的茶水喝净,索性便换了身衣服出门散心去了。
而另一边,司义得了司临澈的吩咐,已经接连在司文远处盯了多日,司文远手段狠毒,总是将他人性命视若草芥,生怕他再有什么不利于云耿耿动作。
司义捶了捶腿,浑身有些酸痛。倒不是觉得风餐露宿辛苦,而是司文远这人行踪不定,精神不敢有半分松懈,得时时刻刻看着,实在烦人。
而那掌柜的原本很是小心,得了银两后却忘乎所以,竟然将门口有人盯梢的事情抛诸脑后,大大咧咧的从正门出来了。司义当即便一个激灵,立刻反应出来自己已然暴露,想趁着还没惊动更多人,赶紧换一个更隐蔽些的位置。没成想刚走几步,便见司文远带着司忠出来了。司义正了正神色,回身便悄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司文远正烦心着,又被司忠带进一条窄巷里,左拐右拐了一通,不由得奇怪道:“这是什么地方?”
司忠却很是神秘的摇了摇头,脚步在一柴门旁停下,将那柴门打开,嘴角挂着奸笑:“公子快进去罢,您一定喜欢。”
司文远这才了然一般,舒展了眉头,抬手拍了拍司忠的肩膀,语气赞赏道:“算你小子识相,行了,下去罢,我自己进去,等回府后再赏你。”
那司忠连连应了几声,转头走了。
这主仆二人对彼此平日里的动作心知肚明,司义却看不明白他们是在打什么哑谜。因着司临澈叮嘱过要仔细跟着,不得有半点差池,司义不敢大意,只好脚尖一踮,提起气来,用轻功一跃到了那屋顶上。
瓦片掀开,司义先是有些疑惑,随即便是一阵震惊。那屋内光线昏暗,看不清东西,却清晰的能听到女子娇弱的呻。吟,俨然是司文远正在与不知道哪家女子春风一度,一片****。
司义打小便跟着司临澈,虽未经过什么男女之事,但这些东西他还是懂的。司家家教甚严,林氏打小便教导司临澈不可在外沾花惹草,因此便养成了如今这般的性子。
而司文远没人管束,性子又难以捉摸,林氏与司陵自然不愿意插手。便由着他顶着司家的名头在外,男女关系乱的可怕,还不知道惹过了多少女子。看方才司文远与司忠二人的交谈,已然轻车熟路。
司文远的风流事在清远城传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原先只当做笑话听,现在一看,恐怕多是事实。
这般场面,司义自然是不会再看,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热,赶紧将那瓦片轻巧的放了回去,寻了个阴凉的地方躲着去了。
此时,云耿耿府邸。
清远城说到底不算是个大地方,长年累月的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云耿耿此番两次被绑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名声大噪。
连带着一起成名的,便是云耿耿这有些偏僻的府邸。
她原本只是想着找个地方躲清净才挑了这么个地方,没成想这清净没躲上,反而越发热闹了起来。如今在清远城认得云耿耿的人越发的多,连带着路过云耿耿府邸的大门口都要指指点点的说上几句。
若是遇到少数不知情的,还以为云耿耿是个做什么大生意的能人,要等那些好事的一五一十讲了故事才肯走。更有甚者,直接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下,非要一睹云耿耿的真容不可。
这些种种,都使她几次想要回府却都被逼的没有办法,若不是司临澈来解围,险些便要翻墙进去了,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司临澈听着墙外的喧闹,不忍再看她折腾,便建议道:“这地方也实在是不安全,不若换一个罢。”
这处虽然并不昂贵,但到底是司临澈当时花费心思修葺的,平日里住着也颇为舒服。云耿耿犹豫了许久,仔细权宜了一番,最后才点头,颇有些遗憾道:“也好,只是可惜了你这些东西。”
司临澈却揉了揉云耿耿的头发,安慰道:“这些都无妨,你若喜欢,我再重新布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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