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陆楚祺被林渊给整懵圈了，原本积攒的对林渊的愤怒在这一瞬间被迷茫取代，他看着林渊因为没顺好气而泛红的脸颊，微微启唇，却一点儿声音没有发出来，整个人显示出与他英俊不相符的傻气。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很懵，弹幕里还飘过一条“绿茶被打脸活该”，众人正在纷纷附和，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林渊根本给陆楚祺打脸他的机会。

满屏飘过问号。

［嗯嗯嗯？我没听错？林渊在说什么？］

［我有点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感觉莫名沙雕……］

［明明嘴不大，为什么能一口气塞两个蛋挞？他怎么做到的！］

［说实话塞蛋挞的样子有亿点点可爱，腮帮子鼓起来好像仓鼠啊。我感觉我又被他的脸迷惑住了耶……］

［我们是不是误会林渊了，他其实没那么多心思，只是一个漂亮的傻逼而已啦。］

［讲道理，我觉得陆楚祺的表情更傻，高冷音乐才子人设崩塌哈哈哈哈。］

［两个好看的傻子互相对望，这画面莫名和谐，有点get到cp感了。］

［啊，这就是绿茶的目的吗！可恶，cp还是让你炒到了，果然手段高明！］

［陆楚祺的粉丝也要点脸啊，真以为谁都喜欢你家面瘫啊。我看林渊就是特意来挑衅的哈哈哈，打起来打起来。］

［快，快，快说话，我想看林渊接下来要怎么解释他这一沙雕行为！］

……

林渊才不会解释，他总算把自己从噎死的边缘拉了回来，而后他收敛好脸上的表情，仿佛刚才作了一番的人不是他，一句话都没说，赶紧溜了溜了。

陆楚祺还是很懵，他已经准备好开口询问林渊的究竟什么意思，接着就看到了林渊决绝的背影，和他莫名其妙来找自己一样，他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两个摄像师也愣了一会儿，又进入工作状态，一个跟着林渊走，另一个赶紧来拍陆楚祺。

陆楚祺看着镜头，脸又拉了下来，冷漠地关门。

围观众人：……

刚才的一切是一场幻觉吗……？

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也傻眼了，他们原本已经简略地出了一个下一期预告的策划，因为林渊突然抽风，这个计划完全不适用了，几人只好问刘制片：“啊，那我们现在的宣传方案怎么办啊。”

刘制片瞪着眼睛看直播画面。

林渊搞了这一出之后直接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给摄像师拍，现在直播画面已经切到了别的选手。

可观众还没回过神，弹幕一大半关键词都是林渊。

有骂他故弄玄虚的，也有回味刚才那个仓鼠进食的，还有嗷嗷叫着要给他和陆楚祺起cp名的。

刘制片张着嘴愣了半天，长长出了一口气，恍然道：“啊，原来如此。”

一个工作人员听了，连忙拍马屁，在刘制片耳边说：“上不了台面的网红，果然还是不够聪明，又被骂了。”

刘制片瞄他一眼，轻哼一声，说：“林渊可比你聪明多了，你看，镜头都不在他那边，讨论度却还在他那儿！没想到吧，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工作人员一怔：“啊？”

刘制片抱臂，一脸深沉地说：“直播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要去送早餐给陆楚祺好扒拉他，所以都在着看他被拒绝。谁知道现场一个大反转！他吃蛋挞的动作看似傻气，实际上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不透他的所想！”

工作人员慢慢有点惊讶，嘴唇微微张开，又是一个：“啊……”

刘制片勾唇，接着说：“做完这一切以后转身就走，看似不经意，实则设计感满满。这是高级的挑衅，高冷傲气的陆楚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当即不就崩了表情？让一个大冰山的情绪松动，呵，这是何等的反差萌？cp的拉扯感这不就出来了？等于是在观众的cp萌点上用力狂踩！”

工作人员的嘴完全张开了，说：“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有小声问：“可是他这样不怕挨骂吗？”

刘制片冷笑一声说：“你想得太浅了。进圈了谁不被骂啊？黑红也是红，先吸引到观众的眼球，再想办法洗白。你看，就是吃蛋挞这一个动作而已，就已经不少人大呼可爱了。再说了，人家长成那样，总有办法洗白。”

一屋子的工作人员同时呼气，对林渊肃然起敬，感慨道：“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可能是接触太少，不够了解他。原来之前看上去那么不聪明，都是演的啊。”

刘制片道：“人生如戏，演的怎么了？”

工作人员又“啊”了一声，接着又笑起来，说：“即便是他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还是被您看穿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只是你们太年轻了，我到底做了二十多年节目。”刘制片的马屁被拍得恰到好处，微微扬起下巴说，“不过这也是双赢，林渊不管往什么方向作，只要节目收视率上去就是好的。策划稍微改一改方向，但还是以林渊和陆楚祺为宣传重点，网上也带一带他们cp的节奏。另外和林渊经济人通个电话，让他那边也配合下我们的宣传方案。”

工作人员一边记笔记一边应声，瞎写一通本子上只有“林渊心思缜密如斯”几个字。

刘制片看着屏幕推了推眼镜，沉声道：“下午的发布会，我猜林渊一定还有新的动作。”

工作人员们精神一振，连忙点点头，又商量起了新策划，期间时不时看看节目宣传照。照片里林渊笑得温吞，妥妥清纯小白花。

可一众工作人员却在心中暗道：呵，这笑容，别有深意！

＊

另一边，回了房间的林渊赶紧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

刚才转身那么利落，不为别的，就是吃太急了，噎得慌。

而后林渊脱力地躺着床上挺尸。毕竟刚刚觉醒，脑子和身体都很疲惫，记忆也十分混乱，他闭着眼慢慢回忆了自己这21年的荒诞人生。

不知道多久以后，藏在枕头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节目组规定选手不能用手机，但大家都在宿舍里偷偷用，节目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渊把手机摸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经纪人康安，于是接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喂。”

康安在电话那头尖叫：“啊啊啊啊，宝，你终于开窍了啊，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你瞧瞧你瞧瞧，这cp不就立起来了？热度不就高起来了？”

林渊头上缓缓冒出问号：“嗯？”

经纪人赶紧将节目组来电话的事情说了，又说了刘制片的分析。

林渊大吃一惊：“我不是为了炒cp啊。”

康安心惊胆战地说：“那、那你搞这一出竟然真的想勾搭陆楚祺吗？”

林渊又惊道：“啊，他们还这么说啊？”

得到否定，康安松了口气，正要开口就听林渊悠悠地说：“倒也不是不行，这位男菩萨很合我的胃口。”

“先穿上你的裤子。”康安害怕极了，说，“你知道他在他们学校里，出名不是因为音乐，而是打过五个骚扰他的骚0。”

林渊呼了口气：“还好我不骚，也不是0。”

“……”康安鲁豫脸，“我不信。”

林渊沉默。其实他比康安了解陆楚祺多了，毕竟他知道故事线的发展。

陆楚祺以后会成为男主的知己之一，他欣赏男主，支持男主，但他的确是直男。这是一种何其高尚的感情，他都不想睡他，还对他那么好，是真爱了。

不仅仅是陆楚祺，还有之后会出现的一系列男主的知己都是如此，林渊使尽浑身解数也得不到他们的一点好感，男主轻轻松松就有一堆人围着转，为他掏心掏肺，撞墙挖肾。

目前剧情还没发展到林渊和男主相遇，但回想看书时的感觉，林渊也挺喜欢男主的。

可林渊觉得自己有点冤，男主很好，他也不差啊，他有他自己的魅力和优势。只是本文作者对这个角色的恶意也太大了，不停安排降智剧情让他出丑。这费劲吧啦地搞了一堆事儿，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第一次公演就被淘汰了，还被喷得狗血淋头。

林渊有点气，吭哧吭哧的。

从前的人生都不是他自己掌控的，他干的一切蠢事都是身不由己，全是狗剧情逼他的。现在想起来，呵，凭什么让他淘汰他就要淘汰啊，凭什么他要徒劳无功地祈求别人的好感啊？

康安问：“你怎么了？”

“叛逆了，上劲儿了。”林渊暴躁发言，“我受够了命运的桎梏，一定要和狗剧情对着干。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自由天地凭我驰骋，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谁说话都不好使，谁也别想安排我！”

“哦。”康安无情安排，“十一点《实习偶像》发布会召开，你现在就去洗头，十五分钟之后要出现在化妆间做造型，必定要艳压全场！”

林渊：“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