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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彩色方块(上)

“在座的,如果你是第一次来字世的,请举手。”坎莓提问。

就只有樱桃和查理斯举手了。

“这个字世明显是通关类的,有新手也不影响。”奥蒂娜说,“通关成功或者通关时间结束,也能去下一个字世。”

坎莓来到樱桃和查理斯的身边,对他们说:“书是能收起来的,跟着我学一遍。”她将右手掌摊开,书嘭得一声出现在她手掌之上,乍一眼看约莫有2厘米厚,封面上横七竖八得布满了颠三倒四的字;她将书拿开,顿了顿,又放回手掌之上,书嘭得一声又消失不见了。樱桃照做了一遍,她的书,封面上就只有一个“楼”字,没有厚度可言,实操完毕,她双手轻握住坎莓的左手上下摇晃表示她心中的感谢。

查理斯也照做了一遍,他的书,也只有一个“楼”字,同样没有厚度可言,他淡淡地对坎莓说了一声“谢谢”,脸上出现了微微红晕。

十二个人慢慢都围坐成一个圈,讨论起来关于这次的“通关关卡”,相互分享出自己所经历过的“通关类字世”。

樱桃在其中坐着,唯有感叹,自己现在竟身处这种奇幻的世界;听着他们的各自分享,樱桃才发现竟没有重复的故事,突然想起以前和小橙去流浪动物救助站当志愿者的时候,小橙也说过类似“没有重复的故事”这样的话,所以小橙现在在哪个故事里呢?

“你真的是第一次进字世的?”坐在樱桃身边的查理斯突然问话。

“嗯。”樱桃点头。

“和朋友一起进来吗?”查理斯继续问道。

“没有,就我一个人。”樱桃回答。

“那我们合作吧。”查理斯向樱桃伸出自己的右手。

“可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啊?”樱桃疑惑。

查理斯的右手悬停在半空中,苦笑道:“我可以与你分享我发现的证据还有线索。”

樱桃按下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说:“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我现在还是需要适应适应,这和我玩过的剧本杀可是太不一样了。”她右眼余光里突然出现一大团火速向查理斯靠近的黑影,她猛地将查理斯拥进自己怀里。

一个双手被捆绑的男人——利奥,狠狠地跌倒在樱桃的右边,而他跌倒这个位置的右边坐着的人是沃尔萨——他被利奥经过他的风声还有最后跌倒在地的声音吓得不轻。

“查理斯……你是查理斯对吧?”利奥翻过身,笑嘻嘻地望着查理斯,露出缺口的上排牙,“你和你的姐姐长得真像啊。”他说着,想起身坐起时被旁边的沃尔萨掐住了后颈,下一秒,沃尔萨取下了自己的太阳帽,塞进了他的嘴里,并将他按压在地上。

“鉴于他是个定时炸弹,我人工屏蔽了他的发言,可能行为些许粗鲁,但是我相信他会原谅我的。”沃尔萨面向众人,脸上挤出微笑。

在大伙集体讨论怎么对待利奥这种行为疯癫的玩家时,查理斯仍旧坐骑在樱桃盘着的腿上,樱桃咳嗽一声,查理斯立刻意识到,他说了声“抱歉”后可以说是跳跃着离开,离开后撞上了醒来的菲勒梅尔,他看菲勒梅尔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只觉情况不对,下意识抱住了她,并且大喊道:“保持冷静啊,姐姐!”

然后大伙又多了一个需要集体讨论该怎么对待她的玩家的讨论对象。

“他们等会儿一定不会遵循考验规则的。”维勒尼说道,现在他正与沃尔萨一块扣着利奥。这三人旁边站着麦克和莉萨,而麦克和莉萨旁边是法内和坎莓二人——她们正扣着菲勒梅尔。

“我可以遵循考验规则,我只是需要一个解释。”菲勒梅尔没有丝毫要挣脱的意思,她的手还时不时去反摸坎莓扣着她的手,被坎莓踹了一脚之后才老实。

“解释什么?能怎么解释?你现在就是个女性,你只需要接受。”乌萨杜斯说。

“我不能接受,我的胸口从未像现在这样沉重过,我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充满观赏性的私人挂件会出现在我的身上。”菲勒梅尔摇着头,说着说着直跪在地上,害得坎莓和法内不得不也跟着坐在地上,“我的朋友……你一定不敢想象,我的内心从未像现在这样空落过。我的……曾那样令我骄傲过,甚至陪伴了我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她说完,猛然间抬头,湿润的眼眶,其中突出的眼球活像两颗蓝宝石,它们就快要自由飞翔,“忘了说了,我现在的眼睛,不,我都怀疑现在真的还能叫它们眼睛吗?它们要不是不能用来出气,我都以为那是我另一副鼻孔!就因为这双没用的眼睛,我刚刚都看不清伤害我的畜生……啊,对啊,那个畜生,那个畜生!”她开始无休止地叫骂。

利奥看到她这个样子,全身就像一个电钻一样不停震动。

“医生,你看看他是不是癫痫犯了。”沃尔萨随时准备再次掐住利奥的后颈,而维勒尼没有说话,只是将右手放进了风衣口袋,那是他放麻醉剂的地方。

就见利奥低着头大张着嘴,里面的太阳帽应声被他呕了出来,他咳嗽了几声,嘴里冲出放肆的笑声,声音响彻宫殿,“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菲勒梅尔,你看看我,从进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做过一次女人……。”沃尔萨又往他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维勒尼低头看到沃尔萨裸露的右脚正在穿鞋,只是点了点头。

“给你两个选择,配合我们一起进行接下来的剧情,”奥蒂娜站在菲勒梅尔面前说,“或者,我把利奥的私人挂件剪了之后缝在你感觉空落的地方,再把你和他面对面绑在一块。哦,我还会把你们一块捆在石柱上。”她说完,撩起右侧裤腿,从绑在小腿上的小皮包里掏出了一把精美的小剪刀,“顺便一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线?”她转身走向利奥,利奥气急败坏地对着她连踹带踢,她侧头看向樱桃,“麦克,请你帮我控制住利奥。”

樱桃相信奥蒂娜不会来真的,她这样想着,向右跨了一步来到利奥的身后,将他紧紧环抱住。勒尼和沃尔萨二人此时已经松了手,梅菲斯特主动上前控制住了利奥的左腿,安德也上前控制住了利奥的右腿;利奥现在就是刀俎上的鱼肉,泪水从臃肿的眼睛里费劲地挤出。

“我们还是先给患者上麻醉……。”维勒尼在奥蒂娜身旁发言。

“不要浪费药剂,先生。”奥蒂娜回应,伸手去脱利奥的裤子。

此时,樱桃感觉怀里的人突然就不反抗了,甚至变重了。

“他可能是晕过去了。”安德支撑着利奥软榻的右腿。

“还尿裤子了。”梅菲斯特向外撇头,寻求新鲜空气。

“这样手术不就变得更顺利了?”奥蒂娜笑道。

菲勒梅尔在这时发出哭喊:“我会配合你们的!我会的!请你们相信我!请你们相信我!”她嚎啕大哭,细长的金发丝都糊在脸上。

“你早该这么做了,宝贝。”乌萨杜斯在一旁哂笑。

最后,奥蒂娜和樱桃用法内给的麻绳将利奥捆在了樱桃曾显摆过身材的石柱上,另一边,维勒尼给菲勒梅尔松了绑,然后坎莓和乌萨杜斯一块给菲勒梅尔整理头发和衣裙。

“他不和我们一起进行接下来的剧情真的没问题吗?”樱桃问奥蒂娜。

“没问题。”奥蒂娜斩钉截铁地回答之后接着说,“刚刚谢谢你,你帮了大家的大忙。”她说完转身离开了,她离开的方向,查理斯走来了。

樱桃以为他又来寻求协作,准备拒绝时,查理斯说:“奥蒂娜控场能力很棒。”

“你想表达什么?”樱桃不解。

“她杀伐果断。”查理斯又道。

“你也可以做到呀。”樱桃笑道。

查理斯没在说什么,只是试图勉强微笑。

突然间整个宫殿摇晃起来,地板、墙壁和天花板都有飞出若干块不规则碎块,它们就那样悬浮在空中不同位置,紧跟着是地板、墙壁和天花板甚至还有石柱表面都转变成了白色网格状的样式。

通往二楼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人类身体上顶着一颗老鼠脑袋,他手里抱着一块和他脑袋差不多大的钟表,钟表上面只有一圈的阿拉伯数字却没有指针,“十二位远方来客们,晚上好。考验时间到了,让我来与各位简要说明一下内容与规则。”他说完,每个人手里都出现了不同颜色的水枪,除了利奥,他的水枪在地上,“你可以给任意方砖染色,染有你或你队友颜色的方砖,全体队员都能站在上面,但是如果站在了染有另一个队颜色的方砖上面,你会被驱赶。后染的颜色可以覆盖上前染的颜色。空中那些悬浮的碎块,会根据它染有颜色数量的所占比最后掉落出关于所属队伍的线索。”他说着,手中的钟表飞向空中,渐渐变大,“此考验有时间限制,等这块钟表布满了色彩,考验就正式结束。”

钟表上突然出现一根赤色的直线指向数字12,查理斯首先注意到了,他立刻端起水枪,连续射击了石柱上面的六块方砖,然后他踩着这些蓝色方砖一路跑到了石柱的上面,又面朝下将石柱旁边漂浮着的碎块都击打了一遍。德乐芭见此,也跟着他冲了上去,直接被第一块蓝色方砖弹了出去,樱桃接住了她,她抱歉一笑,仓促地说了声“谢谢”之后被乌萨杜斯一把拽走,“规则讲了半天是一句没听进去啊?”听着乌萨杜斯的嘲讽,德乐芭只有心虚地冷笑,她当然听规则了,只是因为她以为她和查理斯是一个队伍的,毕竟她的个人前提故事里有查理斯和他的姐姐。

维勒尼和坎莓二人已经分别暂时占领了距离钟表最近的两根石柱,他们将附近所见之处的碎块都染上了他们的颜色:维勒尼的是橘黄,坎莓的是粉红。

奥蒂娜和樱桃像两个敬业的粉刷匠,他们分别在距离钟表最远的两个角落专心致志地漂染着形成夹角的两面墙,二人很有默契,都向着自己左手边的墙面先发起攻势,所以樱桃就走在原本有洞口的那面墙上,当她把这面墙都染成了青绿色,她才注意到洞口消失了。

很幸运,大家都在四根石柱之间争抢着空中漂浮着的碎块的归属权,樱桃才有机会将天花板也染成了青绿色;她本来是想从奥蒂娜已经染完杏仁色的那面墙上再走下来,但是她看还有一面墙还是白白净净的,只好继续她的粉刷工作。

沃尔萨和安德一直在抢夺最后一根石柱的使用权,他们二人连开始出发都没有做到,就一直对着第一块方块不停地轮流地回合制地进行一次又一次染色,最后沃尔萨气急败坏地将染料呲向安德,而染料却穿过安德掉落地面,在沃尔萨发愣的时候,安德趁此机会飞跃上石柱,暂时取得了这根石柱的占领。

安德和地面上的法内,二人上下攻占碎块;他们都没注意沃尔萨正悄悄从这根石柱的另一个方向走上了石柱,趁安德在移动过程中没有在意脚下方砖的颜色时,沃尔萨将那块方砖染成了自己的紫色;安德的右脚在下一秒踩了上去,整个人被掀倒,直径摔落地面。

这一摔把人摔出事了可不好了,沃尔萨这样想着,又向安德射击染料,染料刚好穿过安德浸染了安德身下的方砖,此方砖又将安德弹去一边,安德算是得到了缓冲,从而安全落地。法内着急地确认安德有没有事,看他在地上坐着发呆,她又看向石柱,发现了石柱上嬉皮笑脸的沃尔萨,举起水枪就向沃尔萨喷射咖色染料;沃尔萨下巴后缩,撇起嘴,下意识去躲,才想起染料染不到人身上,他对着法内做鬼脸,但是向后撤的左脚他没有收回,正正好踩在法内染色成功的方砖上,还是被弹了出去。

可能是人与人之间质量不同,沃尔萨竟飞出去很远,在他几里哇啦地叫唤时,幸运的地方来了,他飞行方向的终点是查理斯站着的石柱上,因为是同一个队伍的,最后他整个人平铺在查理斯旁边,像极了寻常人家里正晾着的床单——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安全落地。

查理斯由衷得感谢沃尔萨能好心来接他的班,向他简单说了一下,“你只需要站在这上面,看到哪些碎块被不是一个队伍的队员染色了你给人染料盖住就行,不能偷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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