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瘟疫篇—云州,少年
云州。
自古以来云州就是中原王朝与中陆以及西方贸易的重要枢纽,受到中陆与西方的影响云州的建筑风格和中原大相径庭,在云州城内你可以见到各色各样的人,即使是其他的种族在这里也能获得一席之地。
络绎不绝的客商穿梭在云州城内的主干道上,有的人想要扎根于此,有的人不过过客而已,云州每天都在变,毫不夸张地说当你一觉醒来后可能就会发现云州变了个样。可是不管这千年间云州再怎么变化,有一样东西却从未改变过,那就是这云州城的主人。
云州墨家,这个统治了云州几千年的家族在西域有着大梁皇室都难以比拟的威望,作为一个祖上未有过飞升的仙人的家族,墨家能在云州这么个极其重要的节点保持数千年的统治属实令人费解。
在云州墨家的法令甚至要比朝廷的指令还要管用,百姓可能敢不遵从朝廷的指令,但没人敢违反墨家的规矩。墨家规定每个来到云州的人都必须下马前行,除去墨家的人任何人不得在城内骑行,违者削去双足。
即使是当初大梁的使者来到云州时也是严格地遵守墨家的这个规矩,更加有趣的是在后来萧景得知这个消息后,非但没有责备墨家的骄纵,反而还赏赐了墨家不少的金银财宝。当然,此事之后墨家也主动上书告罪,说自己这么做实属无奈,因为规矩一旦被打破今后便会有人敢于质疑墨家的权威,为了维持墨家的统治,他们就必须要做到一视同仁。”
而且墨家还交代,自己此举并非有意冒犯大梁皇帝,而且自从那日以后他们就整日胆战心惊,惶惶不可度日,在得知萧景如此宽宏大量后,墨家上下无不为皇帝的仁德所拜服。伴随告罪书一同入京的,除了十五车西域珍宝与十车天地珍宝外,还有两千匹绝世好马。
云州除了是重要的贸易枢纽外,还有着大梁最大的马场,云州的马经过上千年的杂交育种,完美地结合了西方,中陆,中原,北地,高原五地良马的优良基因,培育出的马匹每一匹都是一等一的绝世宝马。大梁要想和北地作战就少不了优良的战马,而天下最好的马匹皆出自云州,只有用云州的优良种马进行交配大梁才能获得大量的优质战马。
.......
在月光和火光的交错下,那只石狼雕像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映射在墙上的石狼身影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在墙上来回地跳跃着,无声的咆哮在每个直视它身影的人的心头响起,虽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但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在石狼的下方,有两个人正在训练室的场地内奋力搏杀着。铁靴跺在地板上发出的响声震得一旁的侍从的耳朵极其的不适,场内的两个人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迅速却又充满了力量,招架与反击不断地上演在两人之间,随着比试的进行,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一道道残影在场地内闪过,金属的碰撞声响彻在整个大厅中。
在那两个人停下了平复气息的时候才能看清他们的长相,其中的一名决斗者是一位身材瘦削,头发散乱的中年男性,他的上身穿着一件精致的软甲,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长裤,尽管此刻的呼吸已然有些急促,但他的目光依然还是如同猛虎般锐利。
而他的对手则要年轻许多,看起来似乎就是个未成年的男孩。相比起中年男人,男孩的情况要好上不少,对于他来说这场比试不过才刚刚开始。汗水浸湿了男孩那奢华的上衣,和那些崇尚黑色的大梁贵族不一样,男孩上衣的颜色是少见的紫红色,他不喜欢那种沉闷压抑的黑色,在他看来那些大梁的贵族实在是太老套了。(额,其实横流最喜欢黑色了)
上衣上的银丝条纹也彰显着他不同于大梁贵族的特点,一条镶嵌着华丽刻文的镀金龙纹腰带被一枚狼头环扣系在他的腰间,即使是对决的时候男孩还是尽力保持着一个贵族该有的风度。
男孩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贵族血统应有的优雅。高贵的血统给予了他傲慢的个性,他的眼神以及上扬的嘴角都表露出了他那过度的自信,这种自信或是说自负是他与生俱来的,是一种无法后天培养出来的绝对的自信。
不过当男孩进行战斗的时候画风又发生了突变,那种贵族的优雅再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只有最原始的挥砍,男孩的剑术和中年男人完全就是两个风格,一个华丽优雅,一个粗暴直接。
男孩每一次势大力沉的挥砍都充满了激情,战斗中的男孩就像只活力十足的年轻雄狮,仿佛永远感觉不到疲惫似的,一次又一次挥舞着手中的宝剑。男孩凭着自己那超乎常人的敏捷将对手的进攻一一化解,而躲开男孩的攻击对于中年男人来说却是异常的吃力。
中年男人运用巧劲化解了男孩的猛力一击后笑着对男孩说道,“这一击确实是足够大力了,这之前的佯攻也非常的不错。”
“哼!我可不像你一样只会到处乱窜。”男孩非常不服气地回嘴道,然后展开了更为激烈的攻势。
中年男人虽然吃力但还是将男孩的招式皆数挡下,在抓住男孩的一个漏洞后他迅速地朝着男孩的胸口刺去,男孩见状一个侧身躲开了这看似必中的一剑,躲开后男孩立马如法炮制还以对手一击。
中年男人轻松地用剑身荡开男孩的剑,一脸赞许地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家伙,“你的学习能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变态,如果平时能多学习剑术就好了。”
“如果我什么都会了,那这世间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去学习的?”
男人听到男孩狂妄的话皱了皱眉头,随后一个瞬步来到男孩的面前,一脚踩住了男孩的靴子,男孩见状赶忙准备向后撤去,但由于脚被踩住而耽搁了半秒,就在这半秒间男人的剑就已经抵住了男孩的腹部。
“墨思少主,这就是你所说的不需要学习了吗?”
可是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男孩的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晏夫,如果这是生死决斗的话你已经死了。”
晏夫看着眼前这位天资卓越却又不愿用心的少主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墨思少主,如果你的父亲得知他唯一的儿子在死之前给那个刺客造成了重创的消息的话,我想他应该不会觉得这会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吧。”晏夫说完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墨思,你在剑道上的天赋即使是那灵武真人也赞许不已,如果你能......”
“给我打住!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墨思自五岁那年得到灵武真人的赞许后,身边的人就没日没夜地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对于这些话他已经听腻了,“晏夫,我说过了,规矩和剑术只会成为约束我的枷锁,只有无拘无束的狼才是真正的狼,被驯服的狼那和狗有什么区别。”
“可是你见过几头比狗活的长的野狼?”
“野狼拥有的快乐是家犬所无法想象的。”墨思激动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