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小狗狗(13)
周瑾然提着行李走在后面, 他爸推着电动车走在前面,后面是舍不得大孙子的周奶奶。
“到了给你爸打电话, 多晚都打一个。”
“好了奶奶, 你回去吧,等寒假我就又回来了。”
周奶奶点点头,不想再耽搁大孙子,转身走了, 铁蛋在旁边笑嘻嘻的。
看着奶奶转身回老屋, 周瑾然准备加快脚步往外走, 拐弯来到刘家门前这条水泥路上, 就看到不远处这一幕。
“汪汪汪——”小狗在两只大狗面前蹲立着,像个小老师, 两只大一点的狗狗卧在小狗对面。
“汪呜……”两只大狗一脸听话乖巧, 当然更多的是宠溺。
这气氛咋看咋奇怪,奇怪到周瑾然忍不住拿出手机将它们这奇怪的画面给拍摄下来,也就十几秒。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小狗狗好像是馒头?
这颜色, 这脸型和眼睛, 虽然和夏天那会已经很不一样, 大了一些, 可依稀能看到小奶狗时期的样子,没想到大一些后这么凶, 把两只大狗都吼的俯首称臣。
这画面有点好笑, 但更多是被狗子之间弥漫的氛围给可爱到。
“铁牛, 快点!”周爸爸坐在摩托车上, 扭头去催促停下脚步正在拍什么的儿子。
周瑾然结束录制, 回头道:“来了!”提上行李快步跟上。
身后依稀传来汪汪汪的声音, 但没有刚刚那么大声了,看来小狗也叫累了,想到此,他忍俊不禁,坐在爸爸的后座上无声的笑。
这些狗狗真是太可爱了。
黑子看出来馒头有点疲惫的样子,起身来到他身边卧下,用舌头舔他的脑袋,脖子,身体,让他休息休息。
“汪~”
馒头也卧下来,深深叹口气,直接躺在地上。
他是真累了,现在已经不管能不能教会,就一股脑教,教一点是一点。
国庆结束,金宝回学校生活,银宝白天在幼儿园,昨天又下了一场小雨,温度跟着下降一些,如今的天气完全没有热意,要说热,也就中午那一会,其他时间都还蛮舒适,可能去打工的去打工,上学的上学,不仅刘家安静,村里村外都只有家畜偶尔叫两声,一切好似都安静不少。
这天刘贵拿着烟袋叫上馒头。
“走,跟我去地里逛一逛,看看花生。”
馒头应声跟着踏出门槛。
来了!
刘贵走在前面,馒头跟在后面,一人一狗慢慢悠悠地离开村落,走下坡路,穿过夏天洗过澡的小桥,再上坡,踩着枯黄的小草道路,周围是田地,他记得这条路。
上次还在这里碰到了老伯和阿黄。
馒头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深呼吸了一下,空气里泥土的淡淡味道,可能是昨天下过雨,味道甚至有点清爽,比夏天仿佛蒸笼一般的感觉要好很多,还夹杂着一些花生秧的气息。
刘贵站在自家地头看着郁郁葱葱的花生秧,满意地念叨:“过不了几天就能摘了”又看向另外几亩地,那些只是刚发了芽的其他作物。
“这雨下得好啊,苗都发出来了。”
没过多久,远远走来一个身影,脊背有一些佝偻,手里拿着镰刀,头发花白,当对方再走近一点时,馒头发现是之前的老伯,就是阿黄的主人。
馒头歪头在老伯的身后看了看,没看到阿黄,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当老伯走得更近一些时,刘贵微微眯着眼打量,随后打招呼。
“我看你地里的苗长得也不错啊。”
老伯笑呵呵地,“前两天连着下了两场雨,这雨下得好,苗才发的好”随后看着他旁边的馒头,“你家这狗长大了不少,虎头虎脑的。”
刘贵低头看一眼馒头,骄傲道,“每天都吃的好,红薯米饭面条还有大骨头汤,都有它的份儿,能长得不好。”
“不错不错。”
“对了,你家那狗子呢?我记得都蛮大了。”
老伯听到这话,笑容淡去,语气平静地说,“它前几天出去玩不见了,就是村里不是办宴席吗,它也去了,去了后就没回来,可能是被过路的给带走了吧。”这话透出阿黄凶多吉少。
刘贵一听,面上一顿,随后叹口气,“天越来越冷,偷狗的人都多了,唉。”
“谁说不是,你家这狗子,也得看紧一些。”
“它还小一些,等大点就不敢让它这么乱跑。”
“小狗的确不容易被抓走,偷狗的也很鸡贼,看你养大了才偷走,小狗都不碰,所以大狗一出去就很容易被人给引逗走,给点吃的就没了,要是带回去养也罢了,被抓去吃了才可怜。”
旁边的馒头听得心里沉甸甸的,莫名的为一只并不经常见面,也无过多感情的狗子感到伤怀。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阿黄从来没因为他是只小狗而欺负他,还陪他玩,却没想到再见老伯,阿黄已经不见了。
看老伯的神情,虽然语气平静,可那眼神骗不了人,他也在心疼,只是早已见惯了冬日偷狗的事情,生死看淡,愁思不过一闪而逝,并没有在面上展露太多。
由阿黄这件事,馒头又开始为黑子和锅盔忧愁,这俩憨憨,不知道学明白了吗?
馒头刚刚看到辽阔田野的舒展心情一下子又变得郁闷起来。
本来高高兴兴的出门,回去的时候馒头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流泪了,是到家门口,黑子从家里窜出来,依然是兴高采烈,好像不知道危险随时会出现的样子,再聪明的狗狗又怎么可能分辨的出部分人类的恶意呢?
黑子就这么直冲冲地跑过来,随后看着馒头呆滞了两秒,歪歪头,看到眼角挂着眼泪的馒头,接着直接低头伸舌头将他的泪水全部舔干净,声音安抚:汪呜~
好似在询问馒头怎么了。
当脸颊被温热的舌头舔上去时,馒头才发现自己刚回来的路上竟然哭了,立即摇头甩了甩,想将泪水甩掉。
他也十分诧异自己哭了。
以为经历过死亡的他会看淡这些离别,却没想到为一份浅浅交情而落泪。
黑子却比他更快地去舔另一侧脸颊,眼神有一些不安,像是不知道为什么弟弟最近总是满面愁容,甚至现在还哭了。
谁说动物不懂眼泪,不会流泪,其实很多动物都是有感情的,会难过,会落泪,会不安,它们其实都懂。
只是不会说话,无法如人类那般清晰的表达自己的内心。
就像现在,看着那双黝黑的眼睛,你看得到关心还有担忧,你明白它的心。
馒头伸头蹭蹭黑子的脸颊,两只狗狗依偎在一起,彼此无声的吸取力量。
这件事也更加坚定了馒头要将教学进行到底。
11月份仿佛一眨眼就来了,刘家院子里摆满了已经摘下来的花生,还有平房顶上也晒着花生,这些花生晒干后可以拿到镇上去榨花生油还有花生酱,自己留一些可以炒花生或者油炸花生做下酒菜,多的用塑料袋包起来下次有客人来了也是一盘菜,用处多多。
刘家马路对面堆满了晒干的花生秧,这些可以用来做柴火,烧火用。
馒头这大半个月来也没闲着,一直见缝插针的给黑子和锅盔上课,除此之外一些其他愿意跟着它们混的狗子他也会努力教学,把自己能做的,可以让狗子们堤防的事情都努力交给它们,让它们明白,陌生人的东西,那再香,再好吃,就算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也不能吃!吃了就得死!
所以它还时不时的表演“嗝屁”这种行为艺术,为了让它们记忆深刻,努力做到夸张和吃了之后有多痛苦,随后再全部吐出来,呸两口,痛苦的打滚,表示这是“毒食”,吃不得!
次数一多,时间一久,这附近跟馒头黑子和锅盔混过的狗子都有了一些印象,久而久之一些旁村过来做客,去朋友家吃饭,主动给狗子夹菜扔到狗子面前,那些狗子都无动于衷,只吃自家主人给的东西。
这个时候,客人一般都很稀奇。
“咋的了,我给的就不吃,只吃你给的,我夹得菜有毒?”开玩笑询问。
主人就会乐呵呵地说:“这多好啊,免得到时候偷狗的给什么毒药食物,它傻乎乎的去吃了,不吃旁人的,吃我们自家人的食物多好?”
客人一听,也觉得是个好事儿,笑着说,“也对,看来你家这狗子挺有警觉心。”
“可不,聪明的很。”说完还要开心的摸一摸自家狗子的狗头,给更多吃的。
久而久之狗子们发现,只吃主人给的食物,主人好像特别高兴,月中有人家里有宴席,这些狗子竟然不一哄而散跑去抢吃抢喝,只是在周围蹲立看着,流着哈喇子,明明想吃不得了,可却不为所动,连席间有人主动给它们扔吃的,扔到面前,它们都无动于衷!
“什么情况,这些狗子是不是怕老孙家的人啊,这么多吃的,一个都不过来吃?”老孙家是这次办宴席的人家。
“你不懂,你是外村的,不知道我们村现在很多狗子都不吃别人给的,除非自家主人在吃席主动给。”
“为什么啊?”
“怕下毒呗,肯定是家里人有教。”
“我也觉得是有人教,所以这些狗子们自己交流过,彼此都不去吃陌生人的东西。”有人这么猜测。
“你这话说的跟狗子们会说话似的。”说完那人哈哈乐起来,并没太当真。
“人有人话,老祖宗不是说过,万物有灵,那肯定人家也有自己的方式,上次我还看到狗狗们聚在一起开会呢,中间站在石头上的就是老刘家那狗子,那狗子可聪明了,知道小孩不能去河边游泳,小萝卜头的时候就拦着他们家俩孙子,大一点的了,还吓退过想翻墙进去偷鸡的小偷,还不叫门口和他一起玩的那俩狗乱吃东西,我怀疑就是那家伙教村里的狗子们这招的。”那人说得头头是道。
这时又有一人说,“就是馒头教的,我上次也看到他在狗子们面前汪汪汪个不停,肯定是汪汪大会!”说话的人是铁蛋,他在村里的小学上学,他爸妈打算等他上初中再送到镇上上,小学目前没有一二年纪,但有三四五年级,三四年级在一起上,五年级一个班。
“照这么说,老刘家这狗是真的聪明,看着也比别的狗机灵,你看,别的狗这个时候都想吃的哈喇子都淌地上了,他竟然只是看一眼就走了。”有人指着路过的馒头,还有跟在他后面的两只狗狗。
馒头不算是路过,他是来叫锅盔回去,黑子一直跟着他呢。
馒头一走,还把锅盔叫走了,锅盔走之前还汪呜一声,让其他狗子回过神,哗啦啦另外四五只也跟着它们仨离开。
馒头个头虽然不是这群狗子里最大的,但他气质出众,身姿挺拔,打头走,看起来牛逼轰轰的。
“真不一般,这狗子在它们这些狗里面,大小得是个领导。”那人一本正经的说完,一桌子的都乐了,觉得这画面很有意思。
另外一桌这会儿听了一些,也有人聊起来。
“其实老刘家那狗子还会劝架呢,上次河坡那边有两个孩子在吵架,眼看着要吵起来,我在那边摘野菜,这家伙在旁边叫半天,那声音一看就是在说别吵了,还抬起爪子推一推其中一个小孩的腿……”主要是那表情,人一看到,就会明白,那狗子就是在劝架,特别有意思。
“这么神?”
“千真万确,就是这么聪明,所以那些狗听他的我一点不一样。”说话的时候心情复杂,当然,更多的是对于馒头智商的肯定。
馒头不知道自己短短一个半月已经在村庄里留下了不少传奇,让大家聊得不亦乐乎,因为还没什么人当着他的面夸他,也就刘贵带着他出去的时候,人家那些老人会说两句。
“你这狗大了不少,看着真是不错,眼睛也机灵。”没把他做的那些事情列出来,他哪儿知道,要说唯一能感觉到不一样的,大概是见到一个他熟悉的人,那些人都一脸的欣喜热切,像是在看什么小明星似的,就那感觉,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金宝住满一个月回来过周末,带着他去找铁蛋玩,他才从两个小子嘴里知道一些人类信息。
铁蛋看到金宝身后的馒头,热情地跑过去,抱住馒头,用脸颊蹭了蹭馒头。
“馒头馒头,好馒头,真是个聪明馒头,你可真厉害!”
一旁的金宝不经常在村里,不知道为什么铁蛋这么说,疑惑地说,“你干嘛这么说,馒头怎么厉害了?”
“你还不知道啊,馒头可厉害了,现在村里大部分的狗狗都可听馒头的话了,馒头不吃的东西,它们都不吃!馒头还带它们开大会呢!”
听到铁蛋说他带着狗子们开大会,一旁被抱着的馒头嘴角抽了抽,但心里也没反驳。
好像的确经常带狗子们开大会……
金宝看着还不如黑子大块头的馒头,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别的狗都听他的?”为什么啊?不理解,不明白,馒头是把它们咬服气的吗?
馒头明明个头也不大啊。
铁蛋崇拜地说,“对啊,我都亲眼看到他给狗子们开大会,狗子们都卧在他面前,他站在石头上汪汪汪个不停,还这样——”说着吐舌头歪一边。
那是在教学“乱吃东西就嗝屁”行为艺术……
铁蛋可以说是学得惟妙惟肖,金宝哈哈笑个不停。
“那他这样是干嘛?”金宝也歪头吐舌头。
铁蛋自然不知道馒头当时教这个干嘛,但是,他接着又说了。
“当时馒头教完,其他狗子就开始学他那样,这一看就是老师啊,在教那些狗子!管他教这个干嘛,那么多狗子都学他,那他就是最厉害的那个!”
金宝似懂非懂地点头,“也对。”然后跟着铁蛋一起将馒头抱在怀里,俩人一起又摸又蹭,还撸尾巴,各种夸馒头长得帅,皮毛颜色也好看,眼睛亮,鼻子黑什么什么的。
“我本来就最喜欢馒头!”
“我也喜欢啊!”铁蛋立即附和。
显然俩人此时此刻都爱馒头爱的不行了。
搞得馒头哭笑不得,有一种自己在搞狗狗接界传销大会。
虽然疯狂教学,带狗狗们开大会,还巡视村庄,看到可疑人员就盯梢看看这人干嘛的,但具体教学成果如何,一直还没有凸显出来,毕竟偷狗的也肯定是偷偷摸摸的搞事情,不会明目张胆的在你眼皮子底下,所以很难看出来成绩。
直到有一天,太阳落下,天空有一种黑蓝色,周围也暗幽幽的,除了各家各户院子里有灯光,没有路灯的外面看起来像是躲着一个大怪兽,谁敢在外面多逗留随时都能将你吞吃入腹,让你消失在黑暗中。
馒头吃过晚饭准备去外面消消食,刚准备转身去门口,忽然看到黑子叼着什么奔跑着来到他面前,把一块冰冰凉的生肉甩在他面前。
一开始他没反应过来,等发现是生肉后,他用鼻子和嘴唇去感应肉的温度,现在气温还没有冷到让肉可以这么冰凉,像是刚解冻不久后的柔软,还带着冰水,这肉不对劲,他立即用爪子把肉扒拉开,里面的白色粉末加油药片的颗粒就在灯光下暴露出来了。
这是下过药的生肉!
馒头看着黑子,直接冲到它面前,用爪子示意它张嘴,看它嘴里和喉咙处有没有生肉残留,生怕它吃了一口两口才拿给他。
黑子看得出来馒头是想让它张嘴,立即乖乖蹲立在旁边仰着头张着大嘴巴给馒头看,馒头看完它还汪汪两声,意思是,我可没吃,看到肉肉的第一时间就拿来给你了!
它并不知道肉里有毒药,只是在看到好吃的美味的东西,第一时刻想到了弟弟!
它想给馒头吃!
馒头看到黑子嘴巴里很干净,也没有生肉的味道,牙齿之间一点残留物都没有,明白它根本没没吃,而且那块生肉的确没有撕咬的痕迹,他眼神赞许地看一眼黑子,咬起生肉,眼神示意黑子跟上,两只狗一前一后的小跑去旱厕后面的茅坑,馒头站定后,深深看一眼黑子。
下一秒,生肉被馒头直接扔到了茅坑里!
“汪——”不可以吃!一点都不能吃!直接扔!
黑子像是习惯了馒头扔东西的样子,一点不意外,还附和地用一模一样的声音叫了两声。
“汪汪——”
这两声肯定不是在遗憾没吃到肉,更多的像是都听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馒头扔完肉,带着黑子离开,两只狗来到院子外的屋檐下,身体挨着身体,其实他的心脏现在还在砰砰砰跳,没人能懂他发现生肉里夹着毒药粉末时的心情。
后怕,紧张,还有欣慰和激动。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教学狗狗们能不能明白,可黑子把发现的肉带到了他面前,他是好意,并不知道肉里有毒,无论如何,这就够了。
不管黑子是想分享,还是知道不可以吃别人的东西,只要它懂得把东西带到他面前,让他来分辨,那他的教学就有用。
刘家堂屋内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鸡笼里的母鸡们正在里面抱窝,温馨的氛围里,没人知道馒头化解了一场黑暗。
瓦解坏人了想要毒杀狗子的计谋。
馒头长长吁出一口气,随后让黑子带他去发现生肉的地方。
“汪汪——”
黑子十分有默契,听到声音,立即往前走,两只狗不仅去了发现生肉的地方,还去锅盔家看了锅盔。
这个点很多人家都在吃晚饭,小偷们还没那么大胆直接扔家里,是把生肉扔在它们经常玩耍的地方,显然他们特意观察过,才把肉放在这里,所以锅盔家里没有任何情况,倒是去玩耍的地方,在周围又发现了两三块散落的生肉,里面都夹了碾碎的药粉。
馒头和黑子两只狗把另外一些肉全部按照第一块那样咬到茅厕,扔进去,一点没有犹豫。
解决了所有有毒生肉后,晚上睡觉的时候馒头都没睡踏实,他想了许多。
能够这样处心积虑观察它们几只狗在哪里玩耍,想来是想毒杀它们后偷东西,免得引起狗狗们一起叫。
那是不是今天夜里,会有偷窃行为发生呢?
这些人应该不是冲着狗来的,下毒只是为了不让狗坏事。
今夜变得格外漫长,屋外的天空和黑夜融在一起,不时响起的虫鸣和鸟叫显得气氛更为紧张。
馒头的神经紧紧绷着,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是打算从哪一家开始?
此时院子外的小树林里,三个人趴在草丛里。
“你确定生肉都撒在那附近了。”
“撒了,那些地方都是它们经常玩的,肯定会发现有肉。”
“应该是吃了,你看多安静,估计已经毒发了,哈哈。”
“再等一会就行动。”
“好。”三人纷纷裹紧厚外套,夜里更深露重,这草丛里更是寒气刺骨,但为了行动顺利,谁也不会在这个点就爬墙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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