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眉目汲汲的餐
当年的阴霾的火山口，扎不扎勒和拉不拉多稀罕的看着黑龙，小泥鳅似的，气息消沉，眼神灰暗，扎不扎勒蹲在地上以指肚抚慰蔫蔫的黑龙尼彩，滚打地面上，他下山去山隘水塘里取水，回头之际，忽然看见了拉不拉多璀璨的黄金眼眸，透着一股呆愣愣的榆木姿态，万千树叶滂湃且磅礴，无极无尽，天上晕彩，地上山脉，之后就昏厥过去。
很多天之后，扎不扎勒总觉得拉不拉多失色，以往的万千姿态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为璀璨的灵魂，可是作为绝大的朋友家家，即便是最要好的朋友被黑龙吞噬，成为了恶魔的眷属，也是陌汜上的公子，所谓的朋友间的裨益，从来婉转跌宕起伏，除非他死了，彻底的死了，就连身躯都被污秽，变成恐怖的君王，高傲的俯瞰一切众生，连带着自己沦陷地狱里。
他是谁？有时候地狱的业簿上，会是替代的另一个人吗？
阿克琉璃，你还是你自己吗？
灵魂呢？
那一场地动山摇的震颤里，是否是黑龙入侵了你，成为了可怖的狂热份子，或许，自一开始，铜锣巷出生的就不是襁褓中的婴儿，而是拟采的龙。
他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沧桑吗？难过吗？龃龉吗？
或许连一起长大的扎不扎勒都无法述说一分？
真是沧桑的狗屎啊！
在山的那边，死海的乡村里，经历了瘠薄的时期，越是这样，山贼就鲫鱼冬日里跳脱出来河川，邪恶的山贼莅临，死海沦为恐怖的低语的界第，可是人们惊奇的发现，拉不拉多天生具备神力，随意一击长矛就可以击溃一大片的山泽里的野鬼，瞬息间湮灭，是彻底的消失了。
这是天神才会具备的力量……覆盖人间的涟漪，取力无尽可望而不可及。
犹如一枚魔法炮弹径直砸入人群，身躯只一个絮语，就消散了。
和山贼相比，阿克琉璃似乎更胜一筹，所以死海容不下阿克琉璃，被人四处针对，都不是砥砺，而是狂悖的吠叫。
“那个人来了，似乎是恶魔的亲属，就快要吞并人间了。”
“赶走他，他就是野狗，我曾听闻斯图亚特叫人诟病的巷子里的野狗，像是一条狰狞的蛇狺狺吐信，决绝的嗜杀任何。”
“是狗屎，刺刺不休，就是……”
行走在“我欲要”的人间，霰雪、狗食、病痛，攀爬眉间，峥嵘不算什么，而是绮语，无尽无量的绮语，仿如大海淹没，仿如潮水纵横，以自己的身躯为炉顶，不惜齑身粉骨，也要成为器宇轩昂的翡翠琉璃，才是人间巨量的山，海量的水，是山就要承锋，是水就要精妙绝伦。
摒弃所有的嚣张，你只是一张白纸，而不是斐然的器宇啊！
那是日后的宰相和皇帝啊！
神圣学院，雪弥勒逐渐走近，拉着阿克琉璃去了日不郎平原，这一次还是外围，他们躲藏在死去的狗熊腹内，逃避了教廷的追逐。
这里有着无数倒悬的山峰，上面怪石嶙峋，野兽狰狞。视线往内看，那是受难日教堂，被盯杀的那个人的尸首就搁浅那里，血迹斑斑，暮鼓晨钟，号称白色的死神的人间守夜人组织的老巢就在附近，拱卫着不朽教廷的内院，奇大的碧玺的火焰纷纭，卓绝的姿态翔宇，享誉万千。
好像有什么动静，狗熊腹内的阿克琉璃和雪弥勒埋首苦读，就为了无人的角落孤零零的冲撞开上帝纵深的一角旮旯，撕咬的野狗后撤，巨大的平舆上一望无际，他们仰首伸眉，他们直视繁晦。
雪弥勒掏出一个粗浅的炼金术工艺品，硬塞阿克琉璃的嘴里，“这里是叫人惊怖真空地带，教廷的秘传文献上说曾经的大荒之年，有人抽掉了赖以生存的空气，致使其空气稀薄，肺脏的供氧在这种逆势的情况下会加大需求，这个东西可以制造出更为稀薄的空气，抵挡不了了，就和我说，我还有更多。”
“这也是捡来的？”阿克琉璃询问。
雪弥勒难堪的意味，他记忆起来，是自己如厕的时候，野狗前来骚扰，自然就是吃屎，他忽然注意到一块泛光的金属，以他的野狗属性，点满了智慧树的人，脸面什么的荡然无存，扑飞之际，顺带着炮烙杀狗，活泛了人间的人，雪弥勒是也。
“你是不是也叫狗蛋？我是说襁褓里的名字啥的。”
雪弥勒不明所以，“狗蛋，还是狗砸？”
他是在骂人吗？我觉得像？他可能知道了那根金属工艺品上沾染了我的屎，臭不可闻的是野狗，不是我。
他们继续行走在无边的风雪里，逐渐看见了死亡，见到了受难的那个人。
巨大的空间内，受难日教堂顶端，渐渐冒尖夺得逝水的地方，耶稣被十字架搁浅，风雪不能阻碍，即便是肉身，也不能摧毁，而是以诱人的姿态被降服，就像是东方的佛陀不败，就像是西方的圣贤典当生命，那个人，是巨石，也是砥柱，假如地狱入侵，想来会再一次降临尘世，肆意一击就是磅礴无间的纠葛。
雪弥勒感叹：“圣人死了也是折衷主义，西方的哲学，很深奥的。”
“也很气人。”
他忽忽悠悠的撇头，忽然看见阿克琉璃全神贯注，那个人，是近乎所有人的骄傲啊！怎么能不拜，阿克琉璃跪下叩首，雪弥勒无奈照做，轻声说，“凿造时势，无非一人。”
“莫非是阡陌纵横的命运，再一次莅临，阿克琉璃将站在岔路口，像上一次那样。”
一队牧师走近，弥撒人间。
“曾经的死者，将会天府之国复苏，在滂湃的聒噪里治国安邦，捐躯摩顶，以死僭越。”
“阿门。”
“阿门。”
“阿门。”
“流言如流云，纷繁纷呈，典当骄傲的志气，改善自己的心神不宁，从天国莅临人间的雨，自始自终都是无私的，不分险恶，劳碌人间，疲于奔命，虔诚致敬上帝。”
随后雪弥勒被捆缚麻袋，似乎是就要成为眉目汲汲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