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伤悼的几件事
前往地狱最深处，即刻……
山峦的另一半，隐藏着元谋人吗？
阿克琉璃正在扮演乞儿，是神圣学院的粗恶的教学实践课。
他又一次来到了小巷子里，三条杜宾犬围绕。
奥古斯都前来，往他的饭碗里放了一粒金币，还吐了一口痰，贝奥武夫屋檐上诡谲的笑，发出来杜娟的布谷……布谷声音。
阿克琉璃很想发作，但还是恨相知晚，亲吻可怜的脸颊。
不一会儿，大部队来了，都在表演，惺惺相惜，枭雄惜枭雄。
阿克琉璃赚的盆满钵满，贝奥武夫不服，飞檐走壁，前来抢夺，可是却被杜宾犬一口咬伤脚踝，灰溜溜的走了。
阿克琉璃赔了一个银币，远望天日，天神在干什么……他捡起板砖，扔的老远，砸中了贝奥武夫，杜宾犬在脚下蹒跚着，他点了一份下水，三条杜宾犬狼吞虎咽。
斯图亚特城邦来了一个圣僧，出现在阿克琉璃的身后，颤巍巍的抚摸上阿克琉璃的肩膀上，就看见老树盘根，安谧祥和。
阿克琉璃不好发作，于是在小巷子里，两人席地而坐。
申生琵琶行奏鸣，磅礴的风。
圣僧圆寂样子，两手薄弱胸前，般若兰花指，咕咕流响，猛虎璀璨印，专门降服心猿，后来又喝下一碗清水，阿克琉璃记得那是杜宾犬专门的喝水的碗，不好意思点明。
将军与老僧，将军在涅盘笑，老僧在禅入定。
地狱里结伴而行，诡谲的魔物都觉得稀奇。
脚下生花，耳畔有风，邻里是狗市，屋檐下挑眉。
阿克琉璃觉得自己诡谲如恶犬，所以招来了老僧。
“我昔日曾见过佛陀盛华，所以想引导阿克琉璃入我光明，佛法如蝉，蝉噪即为信孚，改天彻地，岂不是美名。”
阿克琉璃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他心弦微微，“光明是什么，我都不知，和谈修习佛法。”
“阿克琉璃有没有可能是孔雀王朝的王子？”
他问出了一个难堪的问题，老僧入定不在，稀罕的看着他。
“极有可能。”老僧的回复让阿克琉璃心悸，觉得自己遇到了妖僧。
“连这个都拿来忽悠人。”
老僧慢悠悠说：“熟视历史，大多数美名的人都是上位者，阿克琉璃有可能例外吗？”
“难道我是尤里的大舅，桃乐丝的后爹。”
阿克琉璃越来越急躁，想要逃匿。
“我曾在铜锣巷看见过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那个婴儿被青龙夺走，说是成人之美，我问他何为成人之美，他开口说，我就是那个温婉的人。”
阿克琉璃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故事里三个人，一个在自己眼前，一个是自己人生的导师青龙，教会自己绝大本领的人，襁褓里的婴儿说的不正是自己吗？”
“后来呢？”
老僧呵呵笑，闭口不谈。
“我想要一件东西。”
阿克琉璃恍惚说：“你说来看看。”
“我想要大势……你觉得如何？”
“我王啊，非富即贵，自然可以答应。”
“我答应你，你接着说。”
“后来呢？”阿克琉璃急不可耐。
“青龙说要灭了我佛，踩踏三万六千铁骨，浮图亿万生灵，即便是盛霖甘露，也要挖掘流失。”
“当真是聒噪。”阿克琉璃抽筋剥皮，他凑近说。
他贴近生活，当了乞丐，他贴近老僧的胸膛，宛如浮屠披沙拣金。
老僧被逗得大笑不止。
“施主豪放不羁，老僧接着说。”
“那青龙就要施法，砍伐一空铜锣巷所在的紫檀城。”
“紫檀城”，阿克琉璃龃龉一番。
“后扑来一条狰狞的黑蛇，两头成秤砣，已然半步化龙。”
阿克琉璃悄然的离开，那不是尼彩吗？他也来了，传言龙类可呼风唤雨，可振铎尘世，说不定可以穿越去铜锣巷。
当真是神奇。
可是有诈，黑龙就是龙，老僧没道理说成是黑蛇，一定有诈。
“你本是紫檀城的王子，名为孔暄，寓意是巍峨光明之意，可惜羽翼未丰，被黑龙抢走，后又被青龙掠夺。”
“我本是魍，稗草一样的事物，稗官野史何谈？”
阿克琉璃差点就信了，他其实猜出了大概，是佛陀要杀他，蹭着他羽翼未丰满，可是青龙出现，又有黑龙衔草而来，就成了闲曹冷局，可能是后来杀戮过多，但欺诬不了的，阿克琉璃就只是一个紫檀城的破落户，老僧言重了，说成是破锣也行，就是死海里的故事重复了一遍，成语来说就是怀觚握椠。
目前为止，紫檀城在哪都不知，是否有这个故事里的紫檀城说不定，他没好意思询问。
紫檀，是东方的名贵的香料，佛法里譬喻王子贵胄。
阿克琉璃很想揪着老僧的衣领，但拿不定主意。
很久之后，阿克琉璃焕然大悟，原来是欺骗人的把戏，骗子知晓一些模糊的故事里确凿发生的痕迹，一鳞半爪，勾勒出天山下牛羊草木吹的庞大，循循善诱，引诱你入局，大概就是如此。
审视一下，很可能是老师请来的欺骗的人，想要将阿克琉璃这个祸水引到东方，阿克琉璃差点就信了。
贝奥武夫不见了踪迹，原来是他听信了大概，被深深吸引，跟着老僧去了东方，削发后又回来了。
追着阿克琉璃扭打起来，阿克琉璃就觉得自己是对的，一定是对的，连贝奥武夫都欺骗不了的人，得不来人心惶惶。
湖畔，阿克琉璃对峙人屠的坟茔，长河奔腾不息，诡诈的涮不了砂锅。
“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呢？”
“没可能……”他摇头晃脑，几次三番。
天鹅落在那，大雪鹅毛落下。
“掀翻了这个天下再说。”
“龙蛇在歧路，柿子怦怦落地。”
“阿克琉璃是昔日孔雀开屏伽檀王子，因何流落他乡。”
阿克琉璃还不知道，昔日的大明王孔雀王朝已经泼过去了，亡国灭种，他孩子气的沾沾自喜，即便真的是王子，也是过气的王子了。
悲哀的人就让他一直悲哀下去，贝奥武夫原地转圜，施施然走掉了，他的家族在东方曾几何时生意兴隆，所以是知道孔雀王朝没落的消息，他迎着晨曦走远了。
杜宾犬训着踪迹来到阿克琉璃的身前，扭头之际，脚下一个不注意，掉进了湖泊里，成了落水狗。
接二连三，三条杜宾犬都是，水里像是煅烧似的。
书本上，紫檀城是另一个国家豸国的副都，所以阿克琉璃有可能是豸国的王子。
阿克琉璃迎着朝阳离去，直入云霄九万里，触碰到了那个壁垒，浑如三千欲望。
他直视，忽然看见了巨大的章鱼，蜿蜒曲折跨越星空，妖娆无比。
阿克琉璃手持长枪，像是流星，戳穿了章鱼的几只触手，泼墨似的，竟然融合，跟着这只章鱼来到了彼岸，看见了无数离奇的事物，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宿舍楼的床榻上，米粒似的光辉流转，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