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死也不再坐他车
将手机放回口袋，钦月白若右手单臂握刀，主动向着妖怪迎击了过去。
妖怪感觉到了钦月白若身上散发的恶意，三人合抱般庞大的身体再次升空，天花板被撞碎，携带着巨大力量重重落下。
钦月白若盯着妖怪的行动轨迹，并没有继续闪躲，站在原地，平淡眼眸中的神情仿佛就是无所畏惧死亡一般。
“不要！”
理智在一次次震动中缓缓恢复，血液糊在眼上，奋力睁眼的青山七海就看到这样的一幕，下意识呼喊出声。
钦月白若侧头向着这边看了一眼，平静的样子，好像即将死亡的不是他一样。
虽然视线从妖怪身上移开，但钦月白若身体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武器在恰好的时间被递出，准确无误的送进了妖怪之前自己造成的伤口里面。
反手握住刀柄，弯曲的膝盖猛然发力，钦月白若向着侧面带动武器，身体刚刚离开妖怪落下的笼罩范围，脚蹬地面，腰腹同时收缩，钦月白若握着长刀的手掌变换方向，跳落在了妖怪身体上面。
太刀上的暗红色花纹仿佛在闪烁，在钦月白若全身力量的带动下，直接将妖怪的半个如同脚掌的身体切开，说不清颜色的血液喷射，整个屋子都快成为了妖怪的形状。
抽出太刀，钦月白若并没有在妖怪身上停留，刚翻身离开，妖怪因为疼痛甩动的身体撞击在了钦月白若身上。
强大的力量直接让钦月白若飞了出去，好在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宽阔客厅，在空中调整好了身体，落在地面时，右手撑着在地面，以半跪的方式向后滑行撞在墙上才停了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秒时间，看着钦月白若成功离开，青山七海提起的心脏落回胸腔，后知后觉，这才感觉到了自己已经脱力的身体。
同时，妖怪可怖的荒诞形象才被大脑接受并理解，恐惧的情绪再次从身体各处涌现。
身体的重伤让妖怪已经癫狂，翻滚着、破坏着、愤怒着，疯狂的向着钦月白若攻来。
钦月白若紧握太刀，之前的用力已经让他虎口崩裂，刚刚滑行也让他手掌血肉模糊。
但面对着妖怪的临死反击，钦月白若并不打算后退。
长刀被挥动，血肉被斩落，鲜血在喷洒。
一点点的，妖怪的速度慢了下来，身体只剩下了类似脚踝以上的小腿部分。
双手握着太刀，血液已经将缠裹的纱布全部染红，红色花纹闪过，妖怪身体上出现了一条血线，下一刻，血液从里面缓缓流出，接着爆发，血线成为了妖怪死亡的深渊裂缝。
妖怪庞大身体倒在地上，淡黄色光芒从它血肉上出现，只是一个眨眼，妖怪存在的痕迹全部消失。
虽然它身体消失不见，但它造成的伤害和破坏仍然展现着这里的惨烈。
将太刀在青山七海视野盲区中变回了画笔放了回去，钦月白若来到青山七海旁边，“还好吗？”
“钦月！”青山七海心中还有着挥散不了的恐惧，只是回应一句，就好像已经消耗了她所有聚集起来的力量。
“嗯。没事了，睡一觉吧。”
钦月白若平静说着，将蜷缩着的她抱起，让她脑袋埋在自己怀里，阻隔了她看向周围环境的视野，带着她向着门外走去。
踹开紧闭的房门，钦月白若来到了他们停车的地方。
一条乐此时还抱着垃圾桶吐着，看样子要不是还在外面，他甚至都可能虚弱得直接昏过去。
“走了，一条。”
将已经昏睡的青山七海放进后座，钦月白若对着一条乐发出了恶魔低语。
“不…我不走了…”一条乐抱紧垃圾桶回道。
他曾经以为世界的恶魔，只有那只让他受伤的凶恶大狗，现在他才知道，真正的恶魔明明是在人间。
他从今天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去坐车了，尤其是这位钦月的车。
“好吧。”钦月白若并不会强迫任何人，提醒道：“刚刚我们在这里停了不少时间，交警们应该也快找到这里来了，你就帮忙应付一下他们吧。”
听完钦月白若所说的话语，一条乐混沌的脑袋运转起来，想到要是被按上了无证驾驶的飙车不良记录，在想到以后自己考公务员时因为被这条记录刷下来的悲惨结局，失去的力量重新浮现，颤抖着手，坚定的打开了车门，“请务必带我一起离开！”
等一条乐扣了两次安全带终于扣上后，钦月白若一脚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此时的周围上空，响彻着警笛的声音，半个小时，交警们终于还是排查到了这里。
再不走，真的只有被围了。
这次的战斗，钦月白若到了最后，几乎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自杀后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前天又才被迫放了不少血，要不是战斗前心血来潮随手放置的太刀让妖怪受伤，得到了先手优势，到最后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接着就是妖怪死亡时，身体消失的光芒。
它们并不是消失在了空气中。而是进入到了钦月白若身体里面。
因为以前有过巅峰，他可以清晰感觉到在光芒进入身体后，身体正在从根本上开始恢复。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昏迷，甚至还有余力带着青山七海离开那个血腥场景。
不知道这是杀所有妖怪都能获得这样的力量，还是单独这只妖怪这样。
毕竟这才是他杀掉的第一只妖怪，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一条乐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蜷缩在副驾驶，闭着眼睛催眠自己并不是在钦月车上。
之前来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就只知道在下车那一瞬间，感觉双脚都不是自己的。
用句话说，他感觉就是身体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结果刚刚追上，身体再次将它扔在后面。
钦月白若疑惑看向除了身份有点特殊外的一条乐，完全想不到一条一怔叔叔是怎么教导他的。
他所在的位置，他所拥有的身份，怎么说都不应该让他如此表现。
钦月白若想到了自己前世，想到了前身，无论愿不愿意，喜爱与否，都有受到因为身份所带来的一定指向性教育。
而在一条乐身上，他根本看不到有这样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