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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二皇子被老头刚刚的一席话,震得愣在原地,身形都跟着晃动了一下,这才缓缓稳持住了心神。

只见他缓缓抬起双手,又是躬身一礼,意味深远地说道:“父皇之意,太孙自不敢违背!定当尊崇!

但,这世间,是人就难免会有失察之举,倘若数十年后,证明,某人却为浮云蔽日,瞒天过海,界如那时,这天下,太孙再取之,又有何妨!!”

说完这几句话,二皇子站直了身子,转身便走。

而屋里的言冰,却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犹如瞬间掉进了冰窟,不,不是犹如,下一刻,言冰的鼻息间竟真的带出了白雾般的哈气。

而这冰冷彻骨的杀气来源,不是二皇子,而是坐在院中凉椅上的老头!

老头的杀意之浓,几乎已从虚无化为凝实般,以蓝色气态的样子,将二皇子包围其中,但二皇子却面不改色,头也不回,大步向前的穿过这层蓝色的浓雾,走出了院门。

“哼!倒算是条汉子!不愧是我王家的骨血。”老头鼻哼了一下,说道。

过了一瞬,王临风又抬头看了看天,自语道:“今日,放过此子,万一将来………,那又会有多少黎民百姓,因此遭难,背井离乡呢……,老夫是不是老了……,怎变得心软了……,唉……。”

又叹了一口气后,老头继续说道:“出来吧!”

言冰推开门……,走向老头近前,却正好撞见,拎着两包茶叶的黑锦卫指挥使,曾轲,双脚点落地面。

言冰疑惑的看着曾轲,曾轲也疑惑的回头看着言冰。

从眼神和表情中,能看出两人此时有着一个共同的疑问。

不是叫我么??

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反正早晚也瞒不住你,此人便是老夫新收的关门弟子,言启华。”

随后老头又看向言冰说道:“启华,此人便是大梁黑锦卫指挥使,曾轲,以后京中若惹上官司,你记得提他的名字,好使。”

曾轲闻言,虽然表情一成不变,但是嘴角响起的一声咋舌声,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不小心又被这老头讹上了。

言冰是谁?

多会来事?

当下就站的笔直,拱手弯腰,一揖到地,开口道:“晚辈言启华,见过曾伯!早前,便听师父跟晚辈多次提及,曾伯的诸多英雄往事,那时起,晚辈便对曾伯心生敬仰,佩服万分,曾伯之大名,简直如雷贯耳,震惊寰宇。

如今得见曾伯本尊,果真正如晚辈心中所想一般,器宇轩昂,仪表非凡,能与曾伯相见于此,实乃晚辈有生以来之一大幸事,故而,晚辈此刻心情万分激荡,不知所以,晚辈此刻的心情……,”

“行啦!!!”

一直以来,喜怒都不形于色的曾轲,此时也受不了了,直接打断了言冰这一大串溜须拍马之词。

转过头来看着老头,满脸狐疑地问道:“前辈确定这马屁塞子是前辈的徒弟?就她这溜须拍马的功夫,我都想跪下喊她叫师父了!”

老头也是一阵的脸红,硬着头皮说道:“此子确实对曾指挥使,敬仰已久……,”

“不必!”

此刻,梁国的第一大隐秘机关的风云人物,也被面前这对师徒的脸皮,彻底震撼了,心态彻底几近崩溃,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只见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并以此稳定了心神,对着老头拱手行礼道:“前辈与令徒之赞誉,曾某受之有愧,不敢应承,晚辈只能斗胆,还请前辈聊些正题吧。”

老头认识曾轲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沉稳的汉子能像今日这般失态,也是觉得一阵的好笑,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给自己的徒弟竖了个大拇指。

但玩笑过后,许多话也想和曾轲讲,便朝着言冰挥了挥手说道:“启华啊,你且退下吧,为师与你曾伯有话要讲。”

“是,师尊!”言冰躬身行礼道。

这还是言冰第一次喊老头师尊,她知道,当着外人的面,自然要给足自家师父的面子。

果然老头很是受用的点了点头。

言冰走回房门,但转身又开始扒着门缝,仔细观听。

“这是晚辈给前辈特意寻得的上等贡茶,望请前辈笑纳,以释晚辈之前的言语不敬之罪。”曾轲一边说着,一边恭敬的把两包茶叶放在了老头的茶几上。

老头一听就笑了,说道:“上好的贡茶?还你寻得的?贡茶能是你想寻就能寻得的?

还不是通远那小子借你手给我的?官场的客套话就免了,你回去告诉通远,把京城外城针对探子的布防,略微降低些,但不要太过明显,被人察觉。”

“晚辈领命,自当传达圣听,只是这前几日的天象异变之事……?”曾轲故意面露难色的说道。

老头看了看茶几上的贡茶,叹了口气,说道:“那日,老夫误以为是有人要谋害老夫的弟子,奥,就是刚才那个丫头,故而引发的一场误会罢了。”

“那此女,便是前辈光复飞霞门之希望!?”曾轲惊问道,但话一出口,就看对面老头的面色突然一冷,赶忙解释道:“前辈不要误会,飞霞门之光复,亦是陛下所望,武林维稳,国之幸事,且不提前辈与宗室渊源,纵是飞霞门一贯的风骨与威望,亦是梁国稳定之定海巨柱。”

老头听到曾轲的后半句,才脸色渐渐恢复如常,继而语重心长的对曾轲说道:“通远能明白这一点就好,如今,中原武林失一巨擎,番外之魔教,邪宗必蠢蠢欲动,伺机流入中原,荼毒我梁国百姓,此事,切不可大意。”

“前辈说的是,晚辈必如实转达,那晚辈就不叨扰前辈,这便回去复命了。”曾轲把想说的和想知道的都表述完了,便鞠躬行礼,准备离去。

“等一下,”老头突然说道。

曾轲此时身子还躬着,并未起身,索性就保持着拱手礼的姿势,抬头问道:“前辈还有何事交代晚辈?”

老头眼珠子转了几下,嘴又嘟囔几下,似乎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问道:“关于二皇子的话,刚才你听到了?你打算如何回禀?”

曾轲闻言,身形不动,头却低下了,说道:“晚辈只会如实转达圣听,而圣上如何处置此事,晚辈只管照做,不问其他,望前辈体谅,毕竟,晚辈只效忠当今陛下一人。”

这话说得果决而坚定,没有留下丝毫商量的余地。

老头一声叹息,无奈地说道:“老夫虽懒得管那些朝堂之事,但也不想见我王家,骨肉,血亲相残……。”

“晚辈亦会将前辈此话,转达圣听。”曾轲平静地回复道。

老头点点头,说道:“去吧。”

“是!晚辈告退。”

此时屋内的言冰知道,二皇子怕是要倒霉了……。

但丝毫也不觉得高兴,反而还有些替他惋惜,下一刻,竟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一个朝不保夕的平民百姓,还操心人家皇室宗亲的事作甚,便也就一笑而过了。

之后,皇帝闻听此事后,作何表情,言冰不得而知。

但次日,齐王已起身就藩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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