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种猜测
寂静，格外寂静。
短暂的沉默令得这片漆黑的第五区更加诡谲，三人大脑飞速思考着问题所在。
消失的人群，安静异常的第五区，本应出现在第四休息室的事物出现在第五休息室，细细回想，地面破碎的茶杯与散乱的茶点布局与第四休息室完全吻合，可是，三人望向大门，大门此时完好无缺的敞开着。
杭昼昼头皮始终处于紧绷状态，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视线一阵模糊，有种窒息的感觉，她充满恐惧的瞳孔看向季央，只觉得后者那精致的容颜都是在此歪曲扭动起来，杭昼昼的面皮与嘴唇疯狂抽动着。
“圣戒！”
一团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休息室，杭昼昼感觉自己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她晃了晃头，见面前的季央的眼睛发色变成了金色，此时的她显得神圣庄严，丝丝暖意沁入内心，杭昼昼安定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丢人了。
季央见其稳定下心神后，复归原本形体，她摸摸杭昼昼的头，柔和说道：“不要焦虑，不要恐惧，这会落入敌人的陷阱，在这种情绪序列下一定要保持平常心。”
叶二从旁冷眼旁观，他缓下心神，开口说道：“季央姐，我思虑了下，对于当前情况我有两种猜测。”
“叶二公子，请说。”季央缓缓出声。
叶二竖起手指，“一，我们仍然处于幻境之中，或者说第二层幻境，如果说之前自身被心结缠绕生出的幻境为针对单体的第一层，那么现今我们所处的场合就是用来针对我们这些自我醒来的群体的第二层幻境，它故意塑造出一种无人安静的场合，并摆置出相似的事物来加重我们的紧张情绪，加速内心的恐惧，让我们快速死于无限的猜度中。”
见季央微微颔首，叶二继续说道：“但是，这种猜测存在一个底层漏洞，它的布局反而过于刻意，往往能从心结中清醒的人都意味着有强大的自制力，一旦他们冷静下来，自然会如我一样做出这种猜测，那么这种布局就毫无意义，当然。”
他话锋一转，嘴角翘起，看向杭昼昼，“也不是没有个例。”
“哼。”杭昼昼知道他意有所指，也反驳不了，只是轻哼一下。
叶二见终于揶揄一次杭昼昼，心中暗笑。
季央并未理会二人间的较劲，适当的玩笑有助于缓解当前紧张的气氛，她斟酌了下话语，“叶二公子，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好听，你与昼昼是我单独唤醒过来的。”
叶二一怔，他倒不是在意季央话语中的意思，而是顺着其思路往下延展。
我与季央姐的性子相对沉稳，面对这种情况不至于慌张，可刚才昼昼明显出现了恐惧的情绪，如果置换一下，昼昼代表着的是那些自制力不高，容易慌张的普通人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建立在被唤醒来的都是如昼昼这样的易激的性格基础上，那么这种布局就合理很多，毕竟他们多数不像我们一样是朋友三人，可以自由的交流沟通。”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会加重之间的猜疑，这种刻意的氛围反而会放大情绪，那么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就很大。”
叶二舔舐下嘴唇，他伸出中指，“第二，我们确实醒了，也处于现实中，现在脚下的茶杯茶渍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完整的大门意味着这里不是第四休息室，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些事物是从哪里来的？”
“你不要兜圈子了，
好吗，快说。”杭昼昼突地有些烦躁。
“啧啧，情绪，注意情绪。”叶二挑眉，单手指点着她。
“季央姐，我的这个猜测有点不合理，但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嘛。如果说第一种猜测都是建立在我们自身为实体，周遭事物都是幻境的情况下，那么第二种猜测就是我们都是虚物。”
他见季央水蓝色眼眸中有点明悟，继续说道：“换句话说，我们的**还处于第四休息室，在强行破除大门时，惊动了这个序列的法阵，它让我们直接陷入梦境，重构了一个与第五区一样的空间构造。”
杭昼昼惊疑的话传来，“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联机做梦？”
“是，我们不断的游走在这个虚幻的场景，做着无效探索，所以没有见到任何人，脚下如此相似的场景，我的猜测是，我们陷入了紧张焦虑，下意识重构出了相对安全的第四休息室场景来保护自身。”
“可也没见安全啊，我到现在还透体生寒。”一旁嘀咕声传来。
季央纤细手指按压着下巴，水蓝色的眼睛泛起阵阵涟漪，证明她在思索着叶二猜测的可能性与存在的漏洞。
她停下了思考，眼睛转动，向叶二问道：“叶二公子，如果依照你的第二种推测，我们如今该如何打破这场梦境。”
叶二沉着脸，思忖片刻，缓声道：“我以前看过一本对梦解析的书，梦境里场景虽然随时变换，纷乱不堪，但其构筑需要本人有一定的常理认知，我们所见所思所想，全都是法阵基于我们大脑中常见的场景构筑而成，换句话说，正是因为我们之前没多久时间才见过第五区阅览馆场景，及休息室，它才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构筑出了一个合适的空间让我们探索，它为了不出纰漏，会尽可能的还原缩小场景，一旦场景超出了它的认知范畴，或者说梦境边缘，陷于其中的人就会察觉到异样，梦就会醒来。”
“第五区，我们多数地方都观察过，所以它能复刻下来，但是有一处并没有见到过，那里应该就是梦境边缘。”
“管理室！”杭昼昼脱口而出。
季央轻轻点头，算是认可叶二的话语与杭昼昼脱口而出的词汇。
“我们走，多做尝试，就当试错，跟紧我，万万小心谨慎。”
季央指挥着灯火，再度率先前行，二人紧随其后，朝着记忆里的之前管理员说过的管理室行进。
呼呼呼
三人好像都能听到各自粗重的呼吸声。
抬头望向机械大门上的明目的字眼，‘第五区管理室’，季央觉得自己的某种情绪都是有些生出，不好不好，压下去。
她平息下情绪，心如止水，然后说道：“你们退后。”
如同之前一样，季央强行破坏掉了机械大门。
当大门破坏掉，露出里面事物时，三人的心情落入了谷底。
因为里面的诸多事物都保存的完好，布局极为细致，如此精致的场景他们没有见过，如今出现在面前，就意味着梦境猜测不成立。
“勿悲勿喜，戒骄戒躁。”
柔和的光芒与声音传来，叶二与杭昼昼悚然一惊，才发现自己刚才视野一片漆黑，因为管理室的发现，心情瞬间变差，导致什么事情都没注意到了，太危险了。
二人拍了拍心口，对季央投射感激的目光。
季央低叹一下，对着二人说道：“不要在意，一种猜测，一种试错，我们进去看看，也许能找到线索。”
她率先走了进去，三人借助了灯火，看清里面的事物，无数机械造物瘫痪在地，那些用于监控的屏幕也都是漆黑一片，除却管理人员私人物品外，这里的一切事物都是完好无缺，只是依旧没有人员。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季央单手捂住额头，另一只手敲打着机械桌面。
呲
一道极亮的光芒自窗外闪了进来，刹那间照亮了室内，季央看清了某项事物，眼睛顿时一亮。
叶二被窗外的闪电吓了一跳，他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不禁烦躁起来，他盯视着窗外噼啪的大雨良久，等待片刻，皱起眉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少了什么，这雨也太大了，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恐怖灵异小说影视必备的场景氛围。”
旁边杭昼昼轻声的话语传来，点醒了他，少***森、恐怖、大雨诸多元素汇聚在一起，却少了一项元素。
尖叫声，而往往致使尖叫声的元素是什么？
难怪有种异样的违和感。
……………………
“感谢您的配合，如果遇到可疑人物请及时与我们联络。”
男人点头，做回躺椅，晒着雨后出来的太阳，暖意洋洋，他舒服的眯着眼睛，心中哂笑，你们要找的可疑人员在这啊喂，逮捕我啊。
“老李啊，你说嗣旧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就是个中介，上承雇主，下接雇员，只需要办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该问的一概不问，呵呼，呵呼。”
老李似乎依旧无法释怀刚才池召的嘲笑，此时只能不断拳打着面前械原构筑成的事物。
“百事通，老李哥，文化大人，大善人，别跟俺这臭文盲计较，说道说道呗。”池召讪笑着讨好问道。
“哼，嗣旧党，同族，里面都是群遗老遗少，听说他们祖上是外星域来的，手里掌握着极其古老的序列传承。”
池召听到外星域来了兴致，“啥序列，说说。”
“造术序列，影响情绪的，能生出幻境，让生灵不知不觉死于自己**。”老李似乎被他戴了高帽有些高兴，多说了些。
“情绪啊，额，难道是？不对不对，这不是他们的所属，为什么？”池召如是想到什么，面色凝重起来喃喃自语。
他一挠头，“啊啊，算了，我就接个任务，其他的关我迪奥事。”
他抬头看向远方的高大建筑，“嘿，如果真是那个序列，那就麻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