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可否帮本王一次?
他们前脚进梧桐苑,离卿后脚就追到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封带血的信封,表情严肃,“禀王爷,沈堂洲的密报,是关于叶贵妃的。”
凤息梧拿过来一看,冷静的表情彻底龟裂。
陆卿菀狐疑的探过头去一看,也大为震惊,“叶贵妃祖上是南诏王室,她是药王谷嫡系传人?
如此说来,你中蛊之事,她从头到尾都异常清楚吧?”
她犹记得当初在药王谷时,柳如烟只瞧了凤息梧一眼,便看出来他中了青僵同命蛊。
叶贵妃同为南诏王室传人,和凤息梧关系又那么好,会不知道吗?
凤息梧脸色难看,半晌没吭声。
陆卿菀见状也不敢胡乱出声打扰他,一旁的离阳却愤愤道:“她当然清楚了。
当初给王爷解毒的巫医就是她介绍的,说不定这什么青僵同命蛊和冰蚕毒都是她授意那巫医下的。”
离阳这话说得冲动,素来冷静的离烬和离卿却没阻止他。
显然,他们也很赞同离阳的话。
陆卿菀对离阳愤怒之下吐露的真相并不意外。
只是有些心疼凤息梧,被自己视作母亲的人伤害的感受,绝不是一句伤心就能概括的了的。
她冲离卿几人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天大的事情,明日再说。”
一晚上的时间,应该够凤息梧做出一个相对理智一些的决定了。
离卿几个悄然退下,陆卿菀正欲出言安慰凤息梧几句,他却先一步开口了。
“今日大臣们联名上书皇兄,要求立储,你说,如果皇兄知道宁王和靖王都无法为大宴传承子嗣,会是什么感受?”
身为皇帝,不但要治理家国,守护江山,还要为皇家开枝散叶,以保皇家的江山后继有人。
可叶贵妃以一己之力毁了两个储君的有力候选人。
饶是陆卿菀才穿越过来不久,也知道没有子嗣的人是不能当太子的。
宁王和靖王已然出局,同为皇帝之子,宸王却没事,她不由疑惑问道:“叶贵妃对付宁王和靖王,应该是为了报复陛下吧?
可凤青恒也是陛下的孩子,她为何没对凤青恒下手?
而且,靖王是八皇子,那前面那么多皇子公主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她一直想问来着,总也忘记去问。
宁王是皇长子,宸王是皇三子,靖王是皇八子,这中间的皇子公主从未露过面也就罢了。
靖王出生至今十五年的功夫,大乾皇室未曾添一个皇嗣,这也太奇怪了。
陆卿菀忽然有了个吓人的猜想,“该不会,陛下也跟靖王一样得了死精症吧?”
凤息梧一脸黑线的守护自家皇兄的清白,“二公主和四公主、五公主分别嫁往藩国和地方,六皇子和七皇子出生就夭折了。
那时候叶贵妃和许智焕还未曾碰面。”
陆卿菀咂咂嘴,“那你如何解释八皇子出声后十五年的时间,皇宫里没有一个皇妃诞下子嗣?”
凤息梧:……
“你明日与本王一同进宫,找机会给皇兄和宸王再诊一次脉。”
陆卿菀两只眼睛都竖了起来,“如果宸王尚能孕育子嗣的话,是不是说明他就是唯一能继承皇位的人了?”
凤息梧无奈的点点头,“原则上来讲,的确如此。”
陆卿菀直接蹿了起来,“不可能。
你知道他差点害死我,我决不允许他志得意满当皇帝,否则我过去受的委屈都算什么?”
凤青恒和陆思婉都是害死原身的罪魁祸首。
陆思婉早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凤青恒还活着,无非是因为他身份特殊。
陆卿菀知道自己实力不济,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死他。
她可以允许凤青恒多活一会儿,但决不允许他志得意满的当着皇帝逍遥自在。
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却连为她报仇都做不到,她怕自己晚上做噩梦。
“你稍安勿躁。”
凤息梧把人摁住,“本王也不赞同宸王继位,但你要知道,宁王和靖王已经没有传承子嗣的能力了。
他们是绝不可能被册封太子的,只有宸王能继承大统,除非……”
陆卿菀心领神会的抢答,“除非我可以治好宁王和靖王的病症?”
凤息梧摇头,“除非本王食言而肥,抢了本属于宸王的皇位。”
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语,若是旁人听了定要吓的魂儿都没了。
陆卿菀却及其冷静,“但你不会食言,更不会抢夺他的皇位是吗?”
“是。”
凤息梧面带愧意,歉疚道:“这是本王欠着一位救命恩人的。
本王答应过他,在本王还是大乾摄政王的日子里,绝不会做出危及大乾江山之事。”
他虽然生性沉稳,但在陆卿菀面前鲜少如此严肃。
陆卿菀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庄重起来,“如果,宁王和靖王的的病真的治不好,你又不能当皇帝。
那我是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凤青恒坐上高位,冲着我耀武扬威了?”
这一瞬间,陆卿菀心里想了八百种毒死凤青恒而不被凤息梧发现的方法。
可凤息梧却一句话将她所有的暴戾想法全度按了下去。
他说,“能不能晚一点报仇,本王保证让凤青恒受到比错失皇位更痛苦的惩罚。
只是可能会比你想的晚一点,也会让他先得偿所愿。”
陆卿菀不解,“什么意思?”
“本王答应人的承诺,自然要做到,但欺负你的人,本王也不会放过。
只是让他得不到皇位,太便宜他了。
先将他捧上云端,让他亲自体会到皇位至高无上的权力,再坠入泥泞,你不觉得更解气吗?”
他倒是坦然,说完这些话后,很直接的补充了句,“当然,说到底还是因为本王需要一点时间来兑现诺言。
现在,本王可能需要你的一点帮助,王妃可否帮本王一次?”
永远得不到,自然要比得而复失更令人绝望。
陆卿菀对凤息梧的报复方案举双手赞成,不过,“能让王爷如此看重的诺言,我能知道他是谁吗?”
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扶持仇人去当皇帝,她总得明白为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