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金石为开
凤栖闻言,眨了眨眼,“这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
临月耸肩,语气悠然道:“这还要看,凤苍皇宫的气场与我是不是合得来。”
凤栖眉梢不动,语气却笃定,“必须合得来。”
说着,拉着她起身,“走吧,你的宫殿早就有人收拾好了,正好带你去参观一下。”
“我对住处没有太大的要求。”临月顺着他的动作起身,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只要环境好,空气清新,其他的就没什么问题了。”
环境好,空气清新?
“临月姑娘,你要相信我,皇宫里历来只有乌烟瘴气。”楚非墨神色不变地开口,无视于凤栖锐利的视线,径自看着临月,“你现在若是后悔还来得及,一旦住下了,可就真的撇不清关系了。”
一个与皇家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女子,一旦入住了皇宫,那就实打实是皇帝的女人了。
说话间,楚非墨的嗓音已经恢复了年轻男子的低沉。
凤栖眸心微细,仿佛两道冰寒锋锐的利刃,“你究竟是谁?”
“我已经说过了,我就是一个跟着未来皇后娘娘混吃混喝的小人物罢了。”楚非墨对凤栖的眸光视而不见,神情淡定得很,“临月姑娘,你说过会负责保护我的安全,要记得说话算话哦。”
临月闻言微微一笑,笑容带着几分狡诈与诙谐,“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若是得罪了本事大过我的,就算我想要保护你,也一定能行吧?”
“嘿,这个人已经死心塌地地爱上你了,你的话对他起作用就行,不用你打得过他。”
爱上?
临月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凤栖。
虽然早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心意,但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而且,这个人还是楚非墨。
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就是在听一个……预言。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楚非墨看她一眼,“不要太深奥就行。”
“一点也不深奥。”临月淡淡一笑,“我跟凤栖之间,以后会有结果吗?”
此言一出,凤栖脸色微变。
什么意思?
楚非墨笑了笑,“这个问题,答案也还是那句话,遵从你的本心即可,你心里是怎样想的,天意就是怎样定的,无需征询一个外人的意见。”
临月闻言,缓缓沉默了下来。
心里是怎样想的,天意就是怎样定的?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或许有些懵,不明白其中意思,可临月霎时就听懂了。
就像她之前心里所想的那样,她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九州大陆如此广袤无垠,她偏偏哪儿也不掉,就掉进了凤栖面前的湖里,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凤栖,而凤栖在完全不知道她身份的状况之下,就坦言对她起了兴趣。
然后从最初的排斥到很快的接受,中间的时间太短,几乎连缓冲的过程都没有。
临月知道,这样不正常。
以凤栖和她的性格来说,他们都不是一个会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但是偏偏,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展得如此迅速,好像连一点曲折与犹疑都没有,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临月有时候想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冥冥之中又感觉,好似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关系,无需太多的轰轰烈烈,也不必漫长时间的缠绵纠葛,他们就应该这样,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临月生性清冷,这世上很少有人能真正走进她的心里,更遑论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
但是她可以欺骗别人,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或许,早在青澜皇宫里,凤栖当着女皇姐妹的面,轻飘飘地说出“本王惧内”这四个字时,她就在不知不觉中撤下心防了吧?
否则,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待在属于他的地盘,心甘情愿认凤梧为师为父,心甘情愿让自己欠下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这个男人,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却以他最独特的方式,一点一滴进驻了她的心防,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心里想得出神,临月没有注意到,凤栖和楚非墨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对视,已经到了火花四溅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如果你再不说出你的身份,朕只能请你去慎刑司走一趟了。”凤栖冷冷说道,虽心里明知道能跟着临月一道进宫的人必然不是寻常人,但不知为何,看到他一副洞察天下事的神态,却怎么看怎么不爽。
楚非墨眉头一挑,正待说话,临月已闻声回神,淡淡一笑,“凤栖,他是白衣神相楚非墨,现在外面有很多人想得到他。”
白衣神相?
凤栖冷冷一嗤,“原来是装神弄鬼的江湖神棍。”
“嘿,你这娃儿——”楚非墨刚要说话,却又及时住了口,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那个,我都忘了自己现在的年龄还没你大了,不过,宸帝陛下就算不打算用我,也不需要如此贬低我吧?”
他又没打算做什么,不过是想安稳度日罢了。
凤栖冷笑。
“他真的是白衣神相,不是江湖神棍。”临月强调了一遍,“让他在宫里住下来吧,暂时先不要泄露消息出去,而且,为了掩人耳目,最好还是先继续做一段时间的婢女为好。”
凤栖皱眉,“他是男人。”
临月闻言,瞬间沉默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凤栖不悦的表情,心底暗想,这个人不是在吃醋吧?
“他就是在吃醋。”楚非墨仿佛是猜到了临月心里的想法,淡淡地提醒她这个事实。
凤栖目光不善地看了他一眼,愈看就愈觉得这个人讨厌。
若不是因为是临月带来的,他现在就已经尸分家了。
可或许就是仗着临月在,所以楚非墨对凤栖泛着杀气的目光,始终没有露出一丝胆怯,反而还能回以淡然的笑容。
临月嘴角抽了抽,也有些无语地看着楚非墨,“你若真的把这皇宫里最大的oss得罪了,以后我不一定能护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