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人半祭
那附着在蚕神娘娘身上的马皮极为妖异，它不断扩大蠕动，要将蚕神娘娘整个人包裹进去！
许沐看得头皮发麻，不由想起蚕神诞生的传闻。
这张马皮到底是妖还是神？它从何而来？为何要裹挟蚕神？！
其中可疑之处太多，但有一点能确定，就是这张诡异马皮，是那马首神男无疑了！
眼下许沐自然不会任由马皮裹挟下去，他径直冲到蚕神娘娘身旁，一把将其按倒在地，伸手就揪住了那张马皮！
“大胆凡人，给本神滚开！”
马皮果然发出马首神男狞厉的怒吼声，整张马皮泛起神纹来。
许沐却冷笑一声，揪着马皮猛力将其从蚕神娘娘身上撕下。
“啊！”
马皮内长满密密麻麻的触手，随着许沐的撕裂，勾起了蚕神娘娘一层皮！
蚕神娘娘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她原本雪白滑腻的背部，却被撕得满是狰狞伤口。
“凡人快住手！本神不能离开她！”
马皮发出惊恐的叫喊声。
然而许沐却不予理会，用力将马皮一寸寸撕了下来。
“啊！”
皮分之际，蚕神娘娘和马皮都惨叫一声，两者气机急剧衰弱了大半。
蚕神娘娘瘫倒在地，后背鲜血淋漓，娇躯微微发颤。
“凡人，你好大的胆！本神乃中枢城隍钦定神差，你敢不敬！”
马皮被许沐揪着胡乱鼓荡，泛着青色神纹，犹在色厉内荏威胁：“你今日之举，城隍爷一定会亲自寻你治罪，就算大离法吏也保不了你！”
“聒噪！”
许沐将马皮按在地上当场就锤了几拳。
“啊啊！”
马皮都快被锤成肉酱了，发出凄厉的惨叫：“凡人你敢！有种你报上名姓！”
许沐乐了，笑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离四品法吏仇天滔，今日就把你撕了，谁知道？”
“好！有种，本神已将你姓名刻在皮上，你真敢弑杀本神，你姓名便直接出现在中枢城隍爷生死簿上！”
“哈哈哈，你敢吗！你中计了，此乃本神故意激你的凡人！”
马皮发出猖狂的笑声，皮上也隐隐出现“仇天滔”三个大字。
那是它本命神术，能将铭文永久留存，无视任何障碍！
许沐闻言顿时乐了，指着老桑木下成片人的器官残肢问道：“你来此，让人这样献祭的目的是什么？如实说，你就少吃点苦头。”
“哼，本神已将你姓名铭刻，你胆敢再不敬？”
马皮发出自信的冷笑声。
结果许沐二话不说，将它当成抹布那般拧了起来。
“啊啊啊！快住手！”
那声音也随着马皮变形而破了音，仍旧在厉声恫吓：“此乃城隍爷大计，岂能是你能探听的！”
“城隍大计？”
许沐心头一动，又用力拧了一圈：“我爱听，不说我就一点点撕烂你！”
马皮大叫：“你敢！本神将你姓名铭刻，你敢...”
许沐又拧了两圈，那原本还算柔顺的马皮，此时已经开始崩裂，传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公子，你放了他吧，奴家知道此种献祭的缘由...”
这时，一旁的蚕神娘娘缓缓爬起，她原本的马首也已经褪去，恢复人形，是一个美娇娘，果然如同传闻那般生得美丽。
许沐愣了一下：“你是蚕神？”
蚕神娘娘轻轻点头：“公子还是唤奴家的姓名，螺妹儿吧。”
“你知道城隍大计？也知道这张皮的来历吧？”
许沐接着问道。
螺妹儿轻轻点头。
马皮发出狞厉的警告：“蚕神你可是本神选中的人，不可背叛...”
“嘶啦！”
许沐懒得废话，将它硬生生撕裂成两半！
“不！！”
马皮裂口有神光浮动，那是蕴藏在马皮的真灵，它发出最绝望的惨叫声，最后渐渐暗淡，就此泯灭。
【悟性+3】
【力量+5】
斩杀神灵，天赋之树当即便凝聚出悟性和力量属性点。
而马皮上浮动着一层神血也被许沐收入香炉内，天赋之树吸收之后，再次结出属性点：
【气运+1】！
这张马皮为九品神灵，倒是凝结气运与无品神灵一般无二。
不过许沐发觉这张马皮特殊，应该有些用途，将其收起。
“公子，你弑杀神灵，会遭受城隍通缉的！”
螺妹儿见马皮真灵泯灭，俏脸不由一白，眼中透出惶恐之色。
自己虽然成了蚕神，但心中对神灵依然心存敬畏之心。
许沐凌厉的眼神看向了她，杀气不减。
“公子你这是要杀奴家吗？”
螺妹儿反倒镇定，幽幽叹道：“奴家被神马皮胁迫，作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也是该死之人...”
她气机微弱，后背仍在淌血，娇弱而无力。
这蚕神在忏悔？
许沐微微一怔，淡淡道：“这时候忏悔，未免太迟了吧，况且你是否伤天害理也与我无关。”
“公子冒险而来不是为民除害吗？”螺妹儿愣了一下。
“我没那闲工夫！”
许沐嗤之以鼻，指着那成堆的残缺器官道：“说说你所知的一切吧。”
螺妹儿看了一眼满老桑木下的残缺人体，幽幽叹道：“此种献祭之法，称之为人半祭...”
人半祭？！许沐隐约间察觉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默不作声听着螺妹儿细细道出。
“奴家本是凡女一个，却因天生玲珑心窍，被神马皮选中，裹挟至此成了蚕神...”
“它威胁奴家不依便吸光镇民阳气，奴家父亲不服，就是被割了命根，吊死在桑木下...”
“奴家软弱，只能作这个傀儡神灵，寻思着也能为同胞做一些善事，就授人大蚕和祈福，帮助他们养蚕富足起来...”
“但人心贪婪，公子也应该见到了，不多提...”
“就说人半祭此举，奴家也是听说神马皮提起，说是中枢城隍大计，以胁迫或蒙骗，让人献祭身躯任一部位用以盘剥人间气运，它也是奉命来桑镇试验为主...”
“而奴家被它裹挟，若无公子出手将其剥离，连自己身死也掌控不得，今日得幸公子为民除害，奴家也是时候下去与父亲团聚了...”
螺妹儿娓娓道来，清澈的眸子带着泪光，满面是一副解脱之色，最后真诚请求道：
“公子杀奴家之后，请务必将奴家葬在老桑木下，那里有父亲坟头，奴家这具身躯也能滋养老桑木，让它结下最后一次蚕茧吧...”
看着她萌生死志的姿态，许沐突然心梗了一下。
马皮的真灵诛灭之后，螺妹儿身上的神灵气机在渐渐消散，甚至连后背的伤口都无法自愈。
她随时会退化回去，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寻常人罢了。
许沐杀心消去，淡淡问道：“这人半祭仪式，应该不止桑镇一处有吧。”
螺妹儿摇头：“奴家听神马皮提过一次，以东六百里有瘟神也是在施行此祭祀仪式...”
“瘟神？！”
许沐心头微凛，道：“它是几品神差知不知道？”
“瘟神不止一位，奴家听说最高位八品神差...”
螺妹儿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册铜书送来：“此乃神灵鉴，可鉴神灵五品以下品级，公子应该用得上。”
“神灵鉴？”
许沐惊了一下，结果一看，不过是普通青铜所铸，但翻开时，螺妹儿的信息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