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叛变
洛昂身边的渡鸦突然飞走，随后叼着一根皮筋丢在洛昂手上，像是在吐槽洛昂那乱糟糟的头发，洛昂说了句谢谢就用皮筋把后面的头发扎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很多。
“哟，你还有一只魔宠？”艾尔·切赫也是才注意到洛昂身边的渡鸦，而且很容易看出其中的契约关系。
“嗯。”洛昂不想过多的交谈此事，毕竟他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外加上面前的艾尔·切赫和瑶·福斯特都能读懂他的心思，所以也尽量不往那方面去想。
“主人，我已经在您脑中布下护盾，他们无法感知到您心中所想。”夜凝瞳突然说话了，但在常人眼中只不过是渡鸦张了张嘴，并未听到任何声音，这是属于两个人的空间。
马车在泥泞的山路上行走，已经从出发过去半天了，马车终于快走到了设立在卡佐里斯内的江云商会分部，据说翻过这座山就到了，不过因为这条路鲜有人走，山路变得崎岖不平长满杂草，就连头顶的树枝都能把脸划破。
如果选择从山下绕过去，那么一切估计就这批准的两天时间，也不知够不够用。此次路途较远，再加上院长怕出什么事情，于是特意安排瑶·福斯特去跟对面交涉，不然让这两个当事人去可能又会一言不合开打，这样的话就全完了。考虑到毕竟是去到别人的地盘，于是在马车后面还跟着一队人，他们驾驶另一辆马车一路进行护送，里面还装着一些赔礼。
“你们两个去那里道个歉就是了，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不然我要你们两个好看。”瑶·福斯特先转头对两人进行了警告，因为她被院长亲自选为此次行程的队长，所以艾尔·切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马车一路绕着山尖盘旋而上，路渐渐变窄，有事马车车厢的轮子会挂在空中，但好在影响不大，众人决定在山顶休息一晚，第二天再登门拜访江云商会。
众人在不大的山顶停下了马车，将马拴在一旁的一棵歪脖树上，随后打开马车车厢，很快四周的墙壁全部竖了起来，最后再把车厢底部抬高作为屋顶卡在卡扣上，一间还算不错的房子就搭好了，反正不露风就行。
艾尔·切赫拿出一张巨大的毛毯铺在地上，盖住了松软的泥土和坚硬的石块，随后屋内三人围坐在中间的炉火旁，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大家心中都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明天准没好事。
“都休息吧，明天早点出发，大概早上九点能到。”瑶·福斯特给大家分完晚饭之后，就盖上毯子睡着了。
三人都挤在平铺的地上，艾尔·切赫和洛昂也不好意思，只能尽量不去碰到瑶·福斯特，两人都快挤到墙上变成肉饼了，只为了和某人保持距离。夜幕降临，夜凝瞳也自然担任守卫站在屋顶观察着四周，不过旁边护送士兵帐内传来的欢声笑语让她心烦不已。
夜凝瞳突然听见了一些秘密的谈话从士兵那边传来，她忍不住飞到帐篷顶上，然后偷听他们之间的秘密，却意外听到了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今晚就动手吗？”
“不，先等等，他还没好。”
紧接着火光映照的帐篷中逐渐站起一个人影，他推开帐篷的帘子，随后悄悄解开栓马的缰绳，纵身上马快步原路返回，夜凝瞳能够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还有那些破烂的衣服，甚至是清晰可见的伤口。
夜凝瞳管不了那么多，因为屋内又开始讲话：“等到他回到学院，
你猜猜各位导师会怎么想？即便她福斯特是被院长有意庇护，但恐怕这次院长也无话可说吧。”
“万一瑶·福斯特他们回去了呢？一切不就……”
“所以我们才要在这里弄死他们，让他们有去无回。”
“可是……以我们的实力，光是一个福斯特就够我们打的了，更何况会长和那个恐怖的家伙在一起，我们根本不可能杀掉他们！”
“小点声，我们不是有那些盔甲吗？根本不用怕他们那种魔法，如果我们被杀了那正好，还能证明他们真的对我们下手了，反正盔甲在我们死后会自动销毁，也不会留下痕迹。”
“我们都……还不想死。”
“毕竟收了别人的钱，就要按规矩办事，如果你不想做，现在就滚出去。”
“我……我都听老大的。”
夜凝瞳心中一惊，随后连忙飞回屋内，也不管熟睡中的洛昂，直接一把将其拉起来，随后就摇了摇洛昂并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洛昂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去，然后就要倒下去睡着了，没有办法夜凝瞳拉着洛昂到了外面，直接给了他两个耳光，不过夜凝瞳也因为违反了主仆契约而疼痛难忍，但这下洛昂是彻底清醒了。
“什么事情？”
夜凝瞳咬着牙复述了一遍，随后问起洛昂的打算，洛昂知道现在他已经用不出那种可怕的力量了，那种东西终究只是外界的帮助，现在手臂上的玫瑰纹身，十三片花瓣全部凋零，就连花枝也逐渐变得模糊。现在的洛昂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甚至真的打起来还没有夜凝瞳能干。
洛昂在听说了那种特质盔甲后又是一阵后怕，于是就在犹豫该不该做，一旦他上去叫醒了二人，他必定会被留在此处和他们并肩作战，但免不了三人都被杀掉的结局。就在洛昂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时，厚重的盔甲声音从前面的帐篷里传出，紧接着五个士兵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身上正是之前乔余韵穿过的那种盔甲，在月光之下闪着熠熠光辉，抖动的肩甲似乎在宣告着死亡的到来。
洛昂躲在山坡下的石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出，随后在听到屋内传来艾尔·切赫的惨叫后，洛昂拔腿就跑，却一不小心绊了一跤，滚落山崖，但好在半空中被夜凝瞳的爪子救起，洛昂被安全的放到地上。
洛昂已经到了山下，他看着山顶燃起的熊熊火光，却突然在心中想起了在卡佐里斯学院内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在酒馆中和瑶·福斯特相处的那段时间，虽然大部分都是在吵架，但这都是洛昂仅存不多的回忆，他忍不住掩面痛哭。
洛昂一拳拳砸在石头上，不顾手上的疼痛，他把面前的石壁当做那些敌人，他恨自己的懦弱，他很对不起，不过他要活下去，他为了妹妹无论如何也要成为暗影者，他不会再路上死掉的。
洛昂很快耗尽了力气，双手也早已沾满鲜血，他无力的靠在血迹斑斑的石壁上问到：“小夜，我这个人是不是烂透了？”
“没有，主人做的一切都很好。”
洛昂知道这只不过是安慰的话语罢了，于是便想听听夜凝瞳真实的想法，随后问到：“你真的这样想吗？”
“是的。”
夜凝瞳的回答依旧如此，这让洛昂一下子急躁起来对着夜凝瞳说到：“我命令你，说出对我的真实看法。”
夜凝瞳迟疑了一会儿，随后低下头说到：“您是一个……胆小无能的懦夫，很抱歉……我无法对您……”
“接着说！”
“你根本配不上和他们在一起，就是你害死了瑶·福斯特和艾尔·切赫，你没有必要再骗自己了！要不是爱丽丝大人让我跟着你，还给我签订了主仆契约，不然我不可能跟在你这个废物身边！”夜凝瞳说完就好像被人扼住喉咙，整个人痛苦的跪倒在地，她已经违反了主仆契约，自然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不知为何，听到夜凝瞳的话语，洛昂似乎好受了一些，随后无奈的苦笑两声，为自己刚才凶狠的语气道歉，却并未理会地上痛哭的少女，最后缓缓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朝着前方走去。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你也不必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