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辣手催生美人怒
云若昔静静地看着那个张狂得意的无耻之徒那一副要将自己的亲弟弟置于死地的可恨嘴脸,广袖一甩,沉声道:兰衣,将那人给我捉过来!
柳澜清无奈地笑道:兰衣不在这里!
云若昔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出门的时候没有叫兰衣跟着。
柳澜清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去帮你把他给抓来!
慢着!不必了!云若昔突然阻止道,自己却抬步走了出去。
云若昔一身白衣如雪,恍如仙子下凡,在阳光的映衬下,身上像是披着一层金光。见到她的出现,赵昀松了口气,眼中有着孤注一掷后胜利的狂喜和后怕。
赵珏久居深宫之中,见惯浓妆艳抹的华服美人,今日突然见到个只着素色白裙,优雅如白兰的女子,心头一荡,便生出了邪念。今日这一趟出来,本来只是打算除去三皇子这个眼中钉的,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艳遇。不过,不对,为什么这个女子的容颜眉眼怎么都看不清楚呢?明明觉得是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女,可是越是想要仔细看个清楚,越是觉得模糊。今天还没喝酒的,怎么就眼花了呢?
云若昔莲步轻移,宛如凌波仙子,朱唇轻启,声音婉转犹如叹息:周国势弱,如今天灾**,倘若由你继承大统,周国焉能有明日?
赵珏对于云若昔的话听而未闻,一心扑在了研究天底下怎么有如此的美人,竟然能够让他望之离魂,眼睛里在看不见别的美人了!色迷迷地像是恶狼一般,冲向云若昔,说道:美人,你随本太子回宫吧!本太子包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放肆!柳澜清怒喝一声,一伸手就将赵珏摔了个狗啃泥。
赵珏在随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指着柳澜清怒喝道:你居然敢推本太子,你不想活命了?来人,将他给本太子拿下!
谁敢!随着一声暴喝,两道白影飞掠而至,落在云若昔两侧,护在她身旁。
见到主子被人轻薄,兰衣飞掠而至,拔出腰间软剑,目光森寒地看着赵珏,说道:狂徒休得放肆,再敢对我家小姐不敬,休怪我剑下无情!
蝶衣亦同时剑尖直指赵珏,寒声道:你若干再对我家小姐出言不敬,我割了你的舌头。
赵珏被吓得退了几步,一个不稳被绊倒在地,瑟缩着直喊:护驾,护驾!
云若昔沉声道:早已耳闻周国苛政猛于虎,民不聊生,今日见你才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君王之位,有德者居之。你无德无能,凭什么贵为储君?官逼民反,沿路所见之周国,揭竿起义之绿**汉不在少数。周国危矣!
云若昔每说一句,赵珏的面色就更难看一分。其实他本来不傻,只是因为周皇的纵容才一直生活得奢华糜烂。他虽不确定云若昔的身份,但是和父亲的描述一对比,大概猜到了几分。
赵昀见赵珏神色变化,似乎已经有了俯首认错的打算,心头一动,急忙走出随从的保护圈,走到云若昔面前,屈膝跪下,说道:国主昏庸,太子暴戾,赵昀无能救万民于水火,只望尊上能够救我周国!国兴国亡,皆乃百姓之苦,望尊上救我周国无辜百姓于战火危难!说着,俯首叩头,触地有声。
求尊上救我周国周围百姓难民亦跪下磕头。
吓得赵珏一等人面色苍白,惊疑不定六神无主,半响才回过神来,跟着扑通扑通地跪了下来。周皇就是被云家人给吓回了国的,对于云家,赵珏本已心存畏惧。试想,事已至此,今日若真的落入云家人手中,那必定生不如死。这个女子虽然看上去身份不简单,却似乎根本不会武功,如果能够将她抓住作为人质的话赵珏对着侍卫眨了眨眼示意,几人趁着众人下跪磕头,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同时发难,向着云若昔冲了过去。
兰衣和蝶衣习惯于注意云若昔身旁的一切突然状况,柳澜清则早已猜测到赵珏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地就认错的,加之经过刚刚赵昀的一番可以为之,料定一定会出点什么事,所以,赵珏等人刚一动身,就被三人发觉,不过几个回合,便被制服在地。
太子被人抬回宫中的时候,周皇正伏在美人膝上喝着玉手亲斟的梨花醉。听到太子被人痛揍,被抬了回来的消息,连忙翻身坐起,眉峰倒竖,匆匆摆驾太子东宫。
赵珏抱着周皇的腿大声痛哭,添油加醋地痛斥赵昀勾结外人,以下犯上,谋逆造反。听得周皇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马就将赵昀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父皇,如今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就算那云家神通广大,我们只要派出大内高手,实行围剿,双拳难敌四手,我就真不信他们能在众多高手和弓箭手的围攻之下插翅飞掉。赵珏恨声说道。
周皇迟疑道:云家虽然极少出山,但是他们的实力还是不能小觑。贸然动手,只怕
赵珏急道:父皇,云家早就已经成为过去了,谁还真的会怕他们啊?我们可以派人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将他们做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算日后云家追究起来,他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
这周皇还是迟疑不决。
父皇,那个赵昀已经得到了云家的好感,我们要是现在不动手,难道任由他逼宫造反,谋逆弑君吗?父皇,我们现在只是清除乱党,名正言顺啊!您还犹豫什么呢?还有,您难道忘了,在神舞国的时候,那些人是怎么羞辱你的吗?他们做的那么过分,您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呢?赵珏想起今天所受的羞辱,就恨不得将云若昔和赵昀一等人抽筋拔骨,所有的理智全都抛到了脑后。
周皇踟蹰地来回走动,半响,才下定了决心,满目恨色地说道:那你就好好地去安排吧!记住,千万不要留下蛛丝马迹,绝对不能让人找到不利于我们的证据!
儿臣遵旨!赵珏欣喜地应道。
月色朦胧,云若昔和柳澜清在院内的大理石桌上对面而坐。柳澜清手握一支碧玉箫,横在嘴边吹奏,云若昔则是一边欣赏优美箫声,一边品着香茗。
柳澜清看了看天边已经渐渐上了柳梢的弯月,又凝神注意了一番周围的动静,放下笛子,沉声说道:滢滢,晚上不宜饮茶,而且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早些进去休息吧!
云若昔淡然说道:进屋也睡不着,一样地是要坐到天明的。
柳澜清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对着兰衣说道:兰衣姑娘,麻烦你进屋去给若昔小姐拿件披风出来吧!周国虽然气温较高,但是,晚上却还是有些冷的!
兰衣微微一愣,点点头,朝屋内走去。刚刚,他眼中的关心绝对不是做出来的但愿,他日后不要太过分才好,不然,依照芳主现在对他的信赖,芳主绝对会受伤的!
云若昔不在意地说道:我并不感觉到冷。
柳澜清摇摇头说道:你总需要过一下正常人的生活。像正常人一般地吃饭,睡觉,冷了就加衣服,热了再减衣。人的生活不该是常年都是一个样子,从来都没有变化的!就像,你除了可以吃清衣做的膳食之外,还可以吃些别的不同的东西。除了习惯的白色衣物,你还可以试试别的颜色。为什么你就不想要去改变呢?
云若昔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怪异:我说过,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从灵魂深处,就已经习惯并认同了!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不会因为几句话,或者几件简单的小事就会改变的。见柳澜清还欲争辩,云若昔摆摆手,又道:不必说了,今晚来客人了!
闻言,柳澜清来不及思考云若昔话中的含义,猛然惊觉竟然真的感觉到了异样。暗暗握紧手中的碧玉箫,宁神戒备。似乎来者不善。恐怕真是那赵珏贼心不死,派人来偷袭。对了,赵昀那里要不要派人去保护啊?
云若昔摇摇头,说道:蝶衣在给他疗伤。依照清芷的性格,一定会去问他些问题的,所以也会在。你若是认为区区几个所谓的大内高手就能将我们怎样,那你这些日子来与我们的相处也算是虚度了!
云若昔的眸光前所未见的幽深,话里似乎有着深意,此刻的柳澜清虽然离她很近,感觉却很远,很远。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从小就身处高位,与世隔绝的女孩。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究竟是怎样看待他的?她说的这些话是想要警告他什么吗?他全然无知。从所未有的,柳澜清感觉到了慌乱,感觉到了不安。
我此次亲自出山,就是为了云家不断遭遇偷袭,死伤惨重一事。今日他们既然敢来,我就不能轻易饶恕他们了!云若昔冷声说道。玉手一挥,手**现一支白玉笛子,莹润无暇,在月光之下光泽四溢,一看便知是旷世珍品。玉笛上坠着一块打着白璎珞的梅花形玉佩,形状古朴,透着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