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来龙去脉
这女生个头高挑,一双星眸一对柳眉,完全可以说是俊眉修眼、顾盼神飞了,加上玲珑有致的身段,属于典型的人见人爱类型。
如果不是她咧着嘴傻笑的话,这一眼足以让汪文迪心头一动了。
“嘿嘿……”女生傻愣愣的朝汪文迪伸出手来,“你、你比巍哥哥……还厉害呢!”
汪文迪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女生的手,弯下腰去捡起了那支口红,转身大方的坐在了沙发上,冲地上还没爬起来的人道,“说说吧,一个莽夫,带着一个傻子,大半夜到这儿干嘛来了?”
“霏霏小姐她……不是傻子!”大个子脱口反驳,连忙咬牙忍痛站了起来,依旧挡在女生跟前,显然还没有放下对汪文迪的警惕。
“我知道,”汪文迪把玩着手里的口红,气势压人一大截,“她染了鬼气。”
话音一落,对方的眼神跟着变了,惊道,“你是说,小姐是因为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才……?”
“我来的路上听说了,没猜错的话,你们是章家的人吧。”汪文迪语气十拿九稳,自信得让人觉得仿佛天下都尽在他手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过了,这里的新主人。”汪文迪将口红抛给他,不悦道,“要是没别的话说,这里不欢迎你。”
“等等!”
那人抿了抿嘴,看着身后神志不清的人,终于开了口,“我叫熊巍,小姐她也是从一个月前变成这样的。”
章氏医疗用品及器械集团,是本市最大的医用器械供应商,一个多月前,集团进口了一批全新的器械,并且研发了一种新的药品。
新药品的进一步研究生产和器械的存放,急需一个大厂,但是本市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扩建出一个那样大规模的厂房了,思来想去,章家把目标瞄准了十几年未有人烟的三清宫。
三清宫在上一辈眼中,是本市的标志性建筑,也见证了张乘风的大半辈子,在规划完毕之后,章家打算不动三清宫的主建筑,将厂房改建在三清宫的周围。
这头一个动的,就是周围一片大面积的桃木林。
而章霏霏作为章家大小姐、章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成为了这个项目的监督负责人。
离奇的是,工程还没告罄,章家的工人们先一个接一个的病倒了。
“接着遭殃的就是小姐,一个月前我想和她一起去向老爷子建议停工,她就突然着了魔,痴痴傻傻,就像回到了三岁一样。”
熊巍叹了口气,继续道,“小姐一倒,老爷子想尽了各种办法医治她,但都没用,工程也就被迫搁置了。”
“那你们今晚为什么会来这?”汪文迪看了一眼花痴似的盯着自己的章霏霏,扶额道。
“我也不知道,”熊巍面露难色,“本来到了睡觉的点,不知怎么,小姐今晚非要哭着闹着出门,怎么哄都不好,只能由着她,一路把我领到这儿来了。”
“看来是有些因缘。”汪文迪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遍章霏霏,接着问道,“我还听说附近还发生过自燃的情况,有这回事吗?”
“对对!工程停了之后,这儿就给拉上了警戒带,没多久就接二连三的有火灾,警戒带都给烧了好几回,还有几次路过的人,走着走着就着起火来了!”
“有趣……有趣极了!”
有趣?
熊巍挠了挠后脑勺,这人的脑回路怎么跟正常人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心里虽是这么想着,面上却对汪文迪多了一二分敬意,追问道,“听、听您的意思……您是不是有办法救小姐?”
“嗯?”汪文迪挑了挑眉,“这会儿不觉得我是个‘小子’了?”
熊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立马端正了态度,“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您、您要是有能救霏霏小姐和咱那些工人的法子,事成之后,就是要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尽管汪文迪不排斥他的转变,但却一码归一码,道,“做牛做马就算了,只要你心甘情愿的给我磕个响头,称呼我一句‘先生’,也就够了。”
谁知熊巍竟然没有丝毫迟疑,果断答道,“好说!只要小姐和我那些兄弟不再受罪,我磕个头算什么!”
嗬!这傻大个!
汪文迪摆了摆手,转了话锋,“她既然是章家大小姐,我要救她,当然要问章家拿报酬了。”
熊巍当即反应过来,激动地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太好了!我、我……还请先生明天就去见我家老爷子!”
“不,”汪文迪起身,居高临下道,“要你家老爷子亲自来见我。”
还没等人应下,他将视线投向门外的夜幕中,眼神沉了沉,“今晚时间不早了,在我这住下吧。”
“啊?”熊巍反应过来,推脱道,“这怎么好打扰先生?”
汪文迪并不说话,扭头朝二楼走去,示意自己要歇息去了。
“小姐,咱们也回家了。”熊巍不明所以,领着傻笑的章霏霏就要往外走。
哪想章霏霏刚走到门口,脸上便突然大惊失色,慌张躲往熊巍背后,大喊道,“不!不要过来!啊走开!”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好多眼睛……好多!不要啊!不!”章霏霏捂着脑袋大哭起来,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砸落,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还是在楼梯当间的汪文迪出声,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幕似的,“一楼随便找一间客房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再大的事也大不过他要睡觉。
但他没想到,一听到他的声音,章霏霏当即撒开了熊巍的手,快步的跑到了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就不肯松开,眼泪鼻涕什么的蹭了他一身。
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我要跟厉害哥哥在一块,呜呜……厉害哥哥保护我……”
熊巍同样大跌眼镜,赶忙跑过来赔礼,但无论他怎么拉扯劝说,章霏霏就是不肯放手,活像个牛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