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春来到
林小妩不气馁，继续相亲！老娘有颜有料，会撒娇能干活，没道理找不到好男生！林小妩心里愤愤地想。于是，男人们就像走马灯似的，在林小妩眼前晃悠。
京广桥旁边的西餐厅里，灯光优雅而闪耀。
博士后，物理学专业，林小妩怀着对科学的期待，来到这家西餐厅。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量子纠缠？”
“不太懂。”林小妩看着对面那张发福，胡子浓密却头发稀少的脸，惭愧的摇了摇头。
“那弦理论你知道吗？”
林小妩更傻了，摇摇头，不知道！
“薛定谔的猫听过没？”
林小妩支支吾吾，听倒是听过，但不了解怎么回事。
那张发福的脸严肃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的知识结构和认知层次都过于单一，会影响我们后代的基因。”
林小妩这会忙不迭的点头，心想，您老说得对！
东四，在一个卖书的小店。茶香四溢，一副颜体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挂在墙上，显示出主人浓郁的文化气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袭汉服配着对面那张颌下微须的脸，潇洒而儒雅。“与君相会，赋诗一首相赠，以示小可对林姑娘的爱慕之心。”
林小妩很想拽两句文言文，以显示自己的高雅，然而从脑子里挤了又挤，但这会她的文化知识就像沙漠里的胡杨，干枯的都要裂开了，只好闪着大眼睛，表达出崇拜的意思。
“我在后海的水边，看天边的云，听海中的涛，沐温婉的风，撑轻扬的舟。我静静地等候，等候远方的爱人，让思念溶在这浪里，随退去的潮水，流遍天涯海角、五湖四海。让这四年，如云，如风，如水，不经意间，已默默守候在你必经的路上。长相思，从此后，花容云裳，千载梦长，只为一亲芳泽，便已半世沧桑。”抑扬顿挫的吟诵完，那张潇洒和儒雅的脸，似乎已沉浸在诗意中不能自拔。
好美的诗！林小妩已经开始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圆圆脸的，七八岁的小姑娘探进头来，嬉皮笑脸说：“舅舅，你这首诗已经跟五个姐姐读过了，能不能换一首！”
林小妩一脸黑线的走在家门口旁边的马路上！
“小妩姐姐！”一声清亮的声音唤醒了沉思中的林小妩。
林小妩循着声音望去，姜鱼贼兮兮的从路边停着的一辆宝马车里探出脑袋：“小妩姐姐，上车，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林小妩看着这个小屁孩，哭笑不得，长叹一声，反正心情也不好，反正也没地方去，反正也无聊，反正......林小妩找了一堆理由，然后上了姜鱼的车。
一路开到北三环太平庄，从三环上向北拐进一个小胡同，车在一个二层小楼的地方停下来。姜鱼心安理得的牵着林小妩的小手，往楼里走。林小妩挣了一下，但被姜鱼那双有力的手拉着，麻酥酥的，心里说不出的舒服，也就任其自然了，小弟弟而已，有什么嘛，林小妩对自己说。
这栋小楼，上下两层，一层是办公区，二层是各种摄影器材、照明灯具，还有一些服装道具。看得林小妩眼睛都直了：“姜鱼，你这是要干嘛呀？”
姜鱼得意洋洋：“我在BJ开了一家影视公司，专门做网剧，以后就让你做我的女主角！”
林小妩惊道：“你在BJ开公司？”
“我不是说过嘛，你在哪我在哪，你在BJ我当然也要在BJ啦！”姜鱼笑嘻嘻道，
“况且，我爸妈也同意我跟你交往了，本来他们说干脆我们一起回成都，他们可以给我们投资做生意，我说小妩姐有人家自己的工作，就算回成都那也是将来结婚了之后再回。”
林小妩瞪大眼睛：“结婚，谁说要跟你结婚？”
“早晚的事情嘛，反正我是就要跟你结婚，而且只跟你结婚。”姜鱼一脸的坚定。
林小妩叹了口气：“小弟弟，你可比我小好多的，将来我年龄大了，你就又去喜欢小妹妹了好嘛。”
姜鱼摇摇头：“不会的，我们结了婚，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这话说的，好像我林小妩只能嫁给他不可了，林小妩心道。不过再看姜鱼，好像顺眼多了。
郑哲带回来的消息令付天云精神一振。
“谈了三家共享办公的头部企业，有内资也有外资，对我们共享办公进商场的想法反馈很积极，有两家已经去实地勘察了场地，除了觉得面积有点小，其他的都还可以，已经表示可以正式进行商务谈判。”郑哲颇为兴奋。
“很好，客户的反馈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接下来就是怎么做成功，那，有什么困难没有？”付天云问。
郑哲沉吟道：“付总，对方主要的问题就是租金，他们觉得我们的租金太高了，希望能够尽量给予租金上的优惠，毕竟他们的办公场地开业后，从空租到满租需要一定时间，而且共享办公开在商业里他们也是第一次尝试，所以......”
“我原则上同意，既然是创新，是尝试，那就要打开思路，我们甚至可以设置梯次收费的模式，或者收入分成的模式，打开思维来做这个事情，辛董事长那我去沟通。”付天云没等郑哲说完，“对了，现在王府项目近期业绩又开始波动，长期来看还是有隐患，你怎么看？”
郑哲道：“我最近也挺担心的，那块春节后新开了一家商业，周边的老商业也都做了品牌升级，顾客肯定会被分流，最近两个月客流数据呈下滑的趋势。”
付天云道：“鸿源王府项目是公司最早的项目之一，以前是按照百货设计的，即便是现在，内部装修和门店设计、货品陈列，依然脱不开百货的路子，肯定已经落伍了，我觉得有必要下决心做一次大的调改，追上甚至领先于市场。”
郑哲问：“付总，您想怎么干？”
付天云道：“两条路子，第一做重奢，把现在的品牌全部淘汰，换成大牌奢侈品，这个项目地段位置是最好的，常年旅游客流量都很高。第二是做中高端轻奢，只需要调整现有的部分品牌，淘汰一部分，保留一部分。但不管哪条路，都需要做外立面和内部的大改！”
郑哲暗自吃了一惊，这么大手笔，也只有付天云敢干了，面不改色拍着胸脯说：“领导，您说怎么改，我全力配合！”
付天云暗笑，这个郑哲，越来越听话了，嘴上道：“这样，你牵头拿个报告出来，我们跟辛董事长再做汇报，让老板来决策吧。”
付天云喜欢郑哲的态度，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要的首先是态度，要的是绝对的服从，只有绝对的服从，才能体现出他的权威，况且，谁也不会嫌自己人多，他希望围绕在身边的，都是自己人。想到自己人，一个影子在他的脑子里晃来晃去，是周楠，是那个让他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周楠。曾经的相互扶持，现在已渐行渐远。这就是职场，也是人生，两条轨迹在某一个路**叉，并行，然后分开，各自延伸向远方。
付天云不勉强，他是个风流，但有逼格的人。
BJ金融街是除了国贸之外，另一个金钱的聚集地。
周楠第一次跟魏国强参加跟私企老板的聚会，就在金融街一家精致而奢华的中餐厅。今天来的都是与魏国强私交甚密的私企老板，人不多，刚好坐一大桌，这几个老板相互之间也都不陌生，相互开着玩笑。几位或美艳，或性感，或知性的美女穿插着坐在其间，周楠一眼扫过去，尽管社会阅历尚浅，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妖娆的女人们，绝不是这些老板的妻子。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胖乎乎，脸膛红润的，大家唤做“老杨”的，哈哈笑着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各位兄弟，春回大地，万象更新，今天我们欢聚一堂，尤其是魏主任也拨冗参会，让咱们这些土老板脸面增光，这第一杯酒，欢迎兄弟们，尤其是要欢迎魏主任！”老杨讲话半正经半诙谐，又带着对魏国强的尊重。
大家哈哈笑着，一起端起酒杯喝了一个。
老杨接着又满上一杯：“魏主任，我代表兄弟们，敬您一杯！大家都是在您的照顾下混饭吃，有您在，我们大家伙肯定生意兴隆，同时呢，也要祝魏主任步步高升！”恭恭敬敬的跟魏国强碰杯。
魏国强客气了一下，把酒喝了！周楠眼见这些人比魏国强年长的不少，却一个个恭恭敬敬的，心里暗自惊异。
老杨再倒上第三杯，却对着周楠道：“要是我猜的不错，这是魏主任的女朋友吧，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跟魏主任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般配，般配。今天我代表兄弟们敬魏夫人！”这老杨说话一套一套的，那热情劲仿佛她已经嫁给魏国强了。
魏国强微笑不语，周楠瞄了一眼魏国强，赶紧端起酒杯，笑着喝了，即干脆又潇洒。一帮人顿时轰然喝彩，纷纷叫好，称赞“魏夫人”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以周楠的机敏，很快明白了魏国强带她参加今天的场合所代表的意义。
她拿出以前应酬客户的劲，酒到杯干，老板们纷纷过来敬酒，周楠言谈举止间既落落大方，又圆滑干练，这一场酒喝下来，连几位一开始挑剔着审视她的那几位美女，也被镇住了，都纷纷过来拉着周楠的手示好，周楠也毫不介意，说说笑笑，仿佛多年的姐妹一样。
这酒桌上的气氛，因为周楠放开了，顿时就像烧到一百度的水，彻底沸腾了。老板们舒服了，魏国强也舒服了，这种大家都舒服的酒，喝的顺畅，喝的舒心，把感情喝浓了，也就把生意喝好了。这气氛已打开，大家就都活跃起来，几个老板就开始讲笑话。
老杨估计在这帮人中比较年长，这会也不遮遮掩掩，借着酒意，讲起来荤段子：“一个樵夫在山里遇到一位苦行僧，樵夫问：不知大师在此清修多少时日了？苦行僧说：约有三十个年头了。樵夫纳闷：大师清修如此，不知一个月动情几次？苦行僧笑答：贫僧功力尚浅，一个月动情三次。樵夫佩服：大师功力非凡，小人佩服！苦行僧笑道：哪里哪里，一次十天而已......”
大家哈哈大笑，直说老杨一脑子色情泛滥，这时候一位戴着桃红色纱巾的美女笑道：“老杨同志，是又老又不正经！”
老杨一双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小桃，你咋知道我不正经，你是体验过啊还是看见过啊！”
大家又一阵笑，小桃作嗔道：“讨厌！”
“小桃，要不你讲一个，要说不正经，老杨我甘拜下风！”
小桃哼了一声：“行，听我这个，一个和尚和一个尼姑住对门，这尼姑呢养了一只黑色的鹰。这天尼姑无聊，就捉弄和尚，趁和尚出门，把和尚舀水的瓢，装水的桶，种地的叉给藏了起来。和尚回来不见了东西，心想定是尼姑藏起来了，于是把尼姑的鹰身上的毛给拔得一根不剩。尼姑发现后伤心极了，跑到和尚家大声嚷嚷：你要“瓢”就“瓢”，要“桶”就“桶”，要“叉”就“叉”，干嘛拔我的“鹰”毛！”
一屋子哄堂大笑，几位女士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连魏国强平时这么严肃的人，也笑呵呵的鼓起掌来。
酒桌上就这样你来我往，一个段子接着一个段子，这些私企老板们都是混迹于酒场的高手，什么都见过，什么都敢说，一时间好不热闹，当晚宾主尽欢！
魏国强送周楠回家的路上，一路送到周楠宿舍楼下。
魏国强看了看周楠住的宿舍楼，道：“小楠，今天没喝多吧？”
周楠晕晕乎乎，努力克制自己，笑道：“还好，今天没给你丢脸吧，我就怕一个不小心，没处理好这些关系。”
魏国强亲了亲周楠的额头：“今天表现非常好！”两个人抱了一会，眼看夜已深了，周楠便上楼回去休息了。
这天一早，周楠正在宿舍洗漱，手机铃声响起，周楠看是一个陌生电话，想了想摁下了接通键，那边传来一个热情而熟悉的声音：“魏夫人，你好啊！”
周楠脱口而出：“是杨总啊，您好啊！”
“对对对，是我，什么杨总！你要看得起我这个老哥哥，就叫我一声老杨大哥！”
“老杨大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您有什么事吗？”
老杨热情道：“我听说，魏夫人特别低调，还住在单位宿舍。我想呢，低调是好事，就是有点委屈魏夫人了。我呢刚好有套房子空着，家具家电都是齐全的，刚好就在魏夫人单位附近，要不这样，魏夫人要是不嫌弃，就搬过去住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周楠听着确实心动，但她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老杨这样讨好，必有深意，她觉得应该先问问魏国强的意思。客气道：“老杨大哥，我这正准备去上班，您看我晚点给您回电好吗？”
老杨很是乖觉，笑道：“行啊，你不忙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周楠给魏国强打电话说了这个事，魏国强笑道：“老杨啊，就是这么热情。你要是需要就住吧，不要说只是暂住，就算是买一套房子，对老杨来讲也不算什么。”周楠会先打电话征求意见，而不是自作主张，这让魏国强很满意。
于是在一个周末，周楠搬到了新房子，120平，2室1厅，不算大，但在朝阳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绝对也不算小，家具家电都是全新欧式的，既大气又高端，周楠打量着这新房子，对比一下公司安排的宿舍，心里一阵感慨，就只是刚认识吃了顿饭，老杨就这么大方，那么，老杨从魏国强这能得到的利益，又得是多大？
李想想看周楠搬走，颇觉的惊讶，虽然平时两人关系已然没有那么近，有时候见面还有点尴尬，但她大概知道周楠的收入水平，怎么突然在外面租房子呢，这是挺大一笔开销呢。
周楠搬走，空出来的这间房子很快就住进了新人。孟皎皎本来一直住自己家的，但是最近为了搞好鸿宝书app，大家加班多，出于方便工作，特意申请住进公司宿舍。这倒好，李想想和孟皎皎本来平时关系就比较好，这下两个姑娘更开心了。
李想想按照付天云的建议，找到公司的信息化部门对鸿宝书app功能系统进行了全面检核，同时协同招商部门跟目标商家进行了一轮轮的合作谈判，又跟这些管培生小伙伴们加班加点在线上跟客户沟通，把所有的客户投诉一条条摘出来，逐条分析，逐条解决。每次一看到客户点赞和好评，团队的小伙伴们顿时觉得充满干劲，仿佛希望就在眼前。
李想想暗自佩服付天云，从处理客户投诉中，她掌握了大量第一手信息，客户的需求是什么，喜欢什么产品，对价格敏感不敏感，主要投诉的事项都是什么，等等。这些信息给了李想想和团队大量的启发。
基础不稳，高层不牢，付天云说的对啊。
李想想和鸿鹄队的干劲，让朱平看在眼里，他觉得应该再给这些孩子们再加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