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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以慰故人

程砚闻缓缓抬起头,对宋宴认真地说道,“宋宴,我……”

正当她打算说的时候,急促的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俩人的谈话。

宋宴起身开门,见到他派出去的属下站在门口,“什么事?”

属下拱拱手,恭敬地回道,“主子,调查出来了,那伙人果然与州牧俞温韦脱不了关系。”

宋宴点点头,接过调查出来的资料,拿回房间,与程砚闻一同观看商议。

和俞温韦勾结的这些人,都是当地的一群有着变,态嗜好的富绅,通过给俞温韦送礼,来躲过官府的调查和惩戒。在俞温韦的庇佑下,这些人更加有恃无恐,雇佣了一群监兵以田地作威胁,让他们为自己卖命。钱权勾结,简直垄断了云宁的命脉。

可偏偏,俞温韦被奉为一等一的清廉好官,不仅朝廷认可,就连百姓也对他奉若神明。

这样的人,偏就做了人神共愤的事,可他们却撕不下他的假面具,拿他毫无办法。

“俞温韦在云宁深得百姓信任,要想指证他,若是没有充足证据,恐怕百姓不愿相信,到时我们与百姓为敌,胜算便回小之又小。”宋宴分析道。

“还有朝廷那边,俞温韦好说不说也是一州之首领,在地方上已经算是位高权重了。若京城那边不派人过来,那他们根本没有审判俞温韦的机会,更别提和他对簿公堂了。”程砚闻把剩下的形势分析完。

俩人都叹了一口气,总之,现在的处境是难之又难。

可程砚闻只要一想到那些遭受这些人折磨过的悲苦女性,还有叶一和林诗语的两条人命,她绝不能就此算了。

她定要想到办法,用律法将俞温韦和那些与他勾结的富绅,一网打尽。

“朝廷那边我可以想办法,让人派命官下来调查,而如何让俞温韦当众现行撕下伪装这件事,就要你来想办法了。”宋宴说道。

程砚闻不疑有他,点点头。

……

不到几日,京城的命令下来了,整个云宁闹的沸沸扬扬的。

“听说了吗?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小小状师,居然想要状告我们青天大老爷。”一名百姓在街头议论。

另一名百姓也小声附和着,“对呀,罪名还是敛财勾结,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们的州牧俞大人清廉正直,连月奉也会捐给灾民,怎么会做他说的那种事情?我看他就是为了出名哗众取宠罢了!”

“可怜我们俞大人一世英名,竟然如此遭人诬陷。那朝廷也是糊涂,竟然轻信了他的鬼话,当真派了命官下来。”

“可不就是嘛,真是委屈我们俞大人了。到时候案子开庭,我们都去公堂,支持俞大人,为他撑场面,到时候我看云宁的全部百姓都支持俞大人,那无名小状师的脸往哪搁。”

“所以确定什么时候开庭了吗?”

“好像就在几日后吧,到时候记得和我一起去支持俞大人啊。”

“那是自然!”

……

另一头,州牧府,俞温韦听说了京城要派命官下来调查他这件事情之后,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他还有几年就可以退休告老还乡了,到时候他又有清廉的美名,又有数不尽的财富,日子可不得过得惬意无比。

可好巧不巧地,碰上那该死的程砚闻,他就不应该让他有逃出来的机会,他就应该被埋葬在那洞里,尸骨无存。

可话说到这里,他一个男子,只因貌美,便也被当女子掳了去,说起来也有些好笑。俞温韦想道,怪只怪他自己那张脸罢了,怎能怪到我头上。

可如今他既已逃出,后悔已经于事无补,现在该做的便是想办法如何应对。

俞府的管家见他的姥爷愁眉莫展,便偷偷在一旁劝慰道,“老爷,您愁什么呢?他区区一个小状师,您可是整个云宁官位最高的命官,孰轻孰重,谁做不出判断,我看那朝廷命官来此地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俞温韦拍了拍桌子,有些愤怒,“你懂什么?若是程砚闻没点本事,皇上怎会特地召他入京城?你这耳目短浅的家伙,休要胡言。”

管家被他家老爷打了脸,面上也不好看,他转了转眼珠,又想到,“老爷,诉讼是要讲证据的,更何况是您这么大的案子。若是没有证据,任他程砚闻嘴皮子再利索,也不能无中生有。所以这个案子的关键就在于这个证据。”

俞温韦点点头,“这倒是说的在理,可我派出去那些寻找这些逃出去的女子的属下,全都无功而返,她们到底被藏到了哪里?”

管家又转了转眼珠,“老爷,我虽不懂找人,可我对人心倒是略知一二,或许这些逃出去的女子不是被程砚闻藏起来了,而是自个儿偷偷躲起来了。您想啊,自古以来,女子最在乎的就是名声。而这些女子被掳到山洞里那么多日,要是这种事情传出去了,她们在街坊邻居嘴里还怎么做人呢?她们的丈夫,儿子也会对她们有异样的看法,对于这些女子来说,丈夫和儿子就是他们的天。她们有什么必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得罪他们的天呢?”

俞温韦听完这一番话之后,终于撵了撵胡须点点头,安下心来。

是啊,人性向来如此,没逃出去时,这群女子是团结的同盟,可既已逃出,她们便互为彼此遭受侮辱的证明,与其再次把伤口揭出来,遭受人的指指点点,还不如当做没有这件事情,从此再不相见,好好安生地过自己的日子。

这就是人性啊,俞温韦料想也是如此,这些卑贱的女人不足为惧。

倒是要想办法好好讨好一下朝天来的这位命官。

说曹操,曹操便到。

可俞温韦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这来的朝廷命官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刑部尚书卢元驹,正直无比铁面无私,大庆朝律法的最高执行官,从不徇私从不受贿,严以法律,人送外号卢青天。

俞温韦心底一凉,而程砚闻那边则是听闻大喜。

“你说谁来了?你再说一遍,圣上派谁来了?”程砚闻整个人欣喜若狂,忍不住雀跃了一下。

不仅仅是因为卢元驹他是一个正直的官员,可以确保此次案件的公正性。

更主要的是因为,他可是卢元驹啊!大庆朝律法的制定者和修订者,很多对百姓有利的律法都是他提出来的,更是严格推行确保了它的实施。而卢元驹他本人对法学更是有巨大的造诣,对法学的编撰也有深远的影响。

不仅是在大庆朝,就连在后世,卢元驹在律法届也颇有威名。

没有一个学法律的人,不敬佩卢元驹的,程砚闻亦是如此。

所以这次经常派了卢元驹来,这意味着程砚闻此次不仅可以接触法学大家,还有机会在他面前诉讼,这对于干法律这行的人来说,简直是巨大的诱惑啊!

程砚闻深深地激动了!

小蓝的手被程砚闻抓地疼了。

而宋宴看着程砚闻对卢元驹的崇拜与夸赞,生气了!

他赌气回房,途中抓住一个属下便问。

“我与那卢元驹相比,如何?”

属下不敢作声,惊讶地抬头,有点怀疑他家主子的脑子,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要知道当今刑部尚书卢元驹今年五十高寿,头发胡须花白,看着异常慈祥。

“当然是公子,你年轻貌美,卢尚书自然比不上。”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我的智慧与他比起来,如何?”

属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真的很想虚伪地说一句,“那当然是公子,您的智商比较高。”

然而,他抓耳挠腮,犹豫半天,实在无法违心的说出这句话。

“卢尚书饱读诗书,知识渊博,断事公正,处事有条理,又公正严明……”

还没等他夸完,宋宴已经回房,生气地把门关上。

下属挠挠头,怎么有股奇怪的醋味?

这五十年的陈醋也吃啊?

……

案子定在了明日开庭,说实话,程砚闻没有十足的胜算。甚至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想要那群和她一起共患过难的同胞们出来作证再揭伤口。

听说这群人当中有好几位,回家之后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她们害怕的不敢闭上眼睛,生怕再次陷入到那黑暗当中,也生怕再也见不到光亮。

更有人得了畏光症,白日里甚至不敢出门,开始觉得光明市可怕的,邪恶的,是她们不配得到的。

而始作俑者,还没有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世界上哪有如此不公平之事?

而程砚闻唯有的便是一个具有一定风险的计策,她要赌一把,成则万事皆宜,败则破釜沉舟。

一切就看明日了!

她端着几杯酒,洒在地上,今天是叶一的头七,她答应了出来后和她喝酒。

如此,也算是实现诺言了吧。

“姐姐。”她唤她。

无尽悲痛,无尽哀愁!

只盼你在底下心安,来世再无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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