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之下：第八章 崩溃的现实 历史的必然

大圣堂，白银之门前……

“什么，你是说……”华格那向地上的帕蕾莉雅问道，“瑟莉丝没有死？”

帕蕾莉雅点了点头。

“哼……”华格那嘴角划过一丝邪笑，“白银啊……你觉得，什么是生，而什么是死呢……？”

“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那就让我告诉你一切吧……但愿你知道我的一切后，可以自我认识到自己的死是天经地义的……你利用黑翼的匕首，杀掉了瑟莉丝的存在后……我舍弃一切的为了让瑟莉丝复活而奔走……我利用引导者的封灵之术，封存了瑟莉丝四散的灵魂……我利用依札克留给我们引导者的记忆矛盾，我理出了头绪，在幽黑的晶耀地底……找到了爱蕾诺亚所留下的遗产……禁忌的书库……已分不清昼夜的研究下，我终于了解了白之屋构成瑟莉丝身体的方法……于是我暗地里，为了寻找每个适合瑟莉丝身体构成的器官……肢干……我利用黑夜的掩护，在晶耀中花了数年……杀了无以计数的人……在这个过程中……尸毒与瘴气……感染了我……”

华格那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副可怕的模样暴露在了盖亚和帕蕾莉雅的面前，愤怒地说道，“让我的身体变成了现在这……半腐烂、溃败的样子……但是我仍不放弃……直到最后，我终于完成了瑟莉丝的身体……一个跟瑟莉丝完全相同的……容器……终于……终于我以为我又能跟瑟莉丝在一起了……于是……我重新启动了封魂之法，将原本收于阵中的瑟莉丝灵魂……放置到瑟莉丝新的身体之中……但是……我失败了……”

华格那又带回了面具，接着说道，“因病痛而颤抖的身体……因感染尸毒而溃烂的身体……根本无法将瑟莉丝这么强韧巨大……远超过战爵之魂数倍质量的……白翼之魂完全放入瑟莉丝全新身体中……于是……就在我的无力与无助下，奇迹终究没有发生……瑟莉丝的灵魂四散了……不过……沾染到了少许瑟莉丝之魂的瑟莉丝**……那由无数尸块所组成的冰冷娃娃……还是复活了……但是……”

华格那的声音有些颤抖，“再也不是瑟莉丝的她……已经不再记得我的存在……因复活的痛苦……因灵魂上先天的缺陷而痛苦的她……甚至在我的脸上……留下了比我身上脓疮还要……让我痛苦的伤痕……在那一天……在那一刹那……我终于了解到……在我眼前的瑟莉丝，已不再是瑟莉丝……而我也终于接受……瑟莉丝……早在你将黑翼之匕首刺入她的心窝后……就已经死了的事实……所以我誓言要复仇……誓言要用这残破的身体……在仅剩不多的人生中……向你们展开复仇……”

“雷蒙特……你……”

“所以你说你看到瑟莉丝还活着？”华格那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不过只是个长的像瑟莉丝的娃娃罢了……而且你以为，若是瑟莉丝还活在世上……你们的罪就能偿还……？痴人说梦！”

然后重重地一脚再次踢向了白银，“快给我打开那座门！不然我把你的四肢切下！让你更为痛苦！给我打开它……白银的罪人！”

“住……手……雷蒙特……”盖亚努力地向正在殴打着白银的华格那叫道，“我叫你……住手……”

“喔……”华格那收了手，转向了一旁的盖亚，“没想到连续体验到两次死亡经验的你……还能保持意识的清醒……”

“雷蒙特……对于瑟莉丝的事……我真的……很抱歉……”盖亚向这位侵略者无奈的忏悔道，“一直到失去了瑟莉丝……失去了引导者们后……我才发现……疯狂的

我已铸下了大错……当时的我……曾再一次前去找你……祈求你的原谅……当时的我……曾一度想要为瑟莉丝的死……赎罪……是我……因为太过于爱你……才失去了理智……因嫉妒瑟莉丝的待遇……而想杀了她……我跟她一样被你所爱……一样被你所教育……成长……但是为什么只有她……能得到你的爱……而我……则必须让埃尔汀吸尽一切的生命……以盖亚之姿……为世人受尽折磨而牺牲……”

听后，华格那上前揪住了盖亚的领角，“你在对我抱怨着……诉说着……你杀了瑟莉丝全是因为我？你本来就是为了成就瑟莉丝与我，才被我从白之屋私下创造出来……你的生命本来就跟所有的盖亚一样，都将用来牺牲，以驱动埃尔汀，提供南方世界所需的无垢能源。你的错误……都只是因为你根本就搞错了你出生的目的！”

“我的出生……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成就……瑟莉丝……”盖亚平静地说道，“我可以接受你这样的说法……但是……难道说……我永远不能取代你的瑟莉丝……与瑟莉丝一摸一样……拥有相同记忆与灵魂的我……永远都不能……取代你的瑟莉丝吗……我以为……我只要做好盖亚的职责……总有一天……你就会需要我……我还是一样爱你啊……雷蒙特……”

“替代品，永远都是替代品……”华格那再次用力地将盖亚甩向了一边，“你永远都不会是瑟莉丝……不会是我第一眼就爱上的瑟莉丝……永远都不是。顶多，你只是我依瑟莉丝的身形、记忆、灵魂，所创作出来的模仿品罢了。可恶……”

“请不要伤害盖亚大人……”白银拉住了华格那的腿。

“什么……你自己有这个权利吗？”有些失去理智的华格那看到这个凶手祈求的样子，抑制的愤怒再次冲上了神经，对着白银又是一阵毒打。

奄奄一息的帕蕾莉雅无助的在地上呻吟着，一旁的盖亚痛苦的哭泣着，“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死……你都……不可以死……”

突然，盖亚念起了无奈的咒语，帕蕾莉雅的灵魂慢慢的向盖亚身体内流逝过来，“我现在……有怜……有雷斯特……有史缇菈……所以……我可以守护你的……我可以……守护你的……只要你把力量给我……把力量给我……让我可以开启白银之门……让有了四个灵魂的我可以……启动我的宿命……”

盖亚继续回收帕蕾莉雅的灵魂……

“盖亚……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不可以……”帕蕾莉雅继续在地上支撑着。

“我想救你……我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救你……”盖亚看着仍没有停手意思的华格那，“既然人们已经不需我的牺牲……既然人们已经不需我的保护……而我所追求的人……也不可能再需要我……那么现在的我……除了守护你……把那些伤了你的人……都赶走外……我也不知道……也不懂我该……做些什么事了……”

“盖亚……不要……不可以……不可以啊……”

“我需要你的力量……开启……白银之门……！”

另一侧，已经突破联邦最后一道防线的艾因、幽坠和碧来到了往日的接见厅，可是，看到的除了地上的滩滩血迹，空无一人。

“可恶……”艾因四处张望道，“圣堂这么大……盖亚究竟在哪里……”

“白银之门，盖亚应该会在那儿……”幽坠突然想到了这个地方，“因为那是圣都最重要的地方……也是南方一切的核心

，盖亚应该会在那儿。”

“是吗？那我们赶紧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很闷……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快要发生的样子……”幽坠自言自语着，不过还是立刻带着艾因和碧向白银之门赶去……

飘舞的花瓣再次迎来了这位久违的客人，艾因等人路过双罗树园，但并没有留恋这里的美景，立刻向前方跑去……一位故人出现在了冒险者的面前……而在他的身旁，更是一堆铠甲碎片……也就是，沙漠中的莫名奇袭者……目前则是……黄金之翼的战利品……

“西札尔！？”艾因对于他的出现感到异常惊讶，“这是……无人铠甲！？为什么……会出现在圣都里头……”

“哟，这不是我那个不肖徒弟吗？怎么，这次小女朋友换成东方口味的了？”西札尔笑着对自己的徒弟说道，不过眼睛则一直盯着艾因身旁的幽坠。

“谁是你徒弟了……你这叛徒……而且，你一定要连这种时候都跟我开玩笑吗……”艾因急躁的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能解释一下吗？”

“你不知道吗？这些东西是那个白银战爵的部下啊！”西札尔走到艾因的身旁，指着地上的废铁说道，“更正确的来说，是由白银战爵赐予生命的白银制的铠甲。也就是这个圣都现在唯一剩下的守军。”

“你说这些家伙是……白银战爵的……部下？”

“这……那么……袭击沙漠难民的人……难道会是……白银战爵！？”幽坠更不理解了。

“不可能……战爵怎么可能袭击圣都的无辜民众？”艾因否定道，“如果说这些铠甲是被人所控制指引的……那么能够操控指引这些铠甲的应该不单单只有白银战爵吧？因为……因为我们当时在深渊之塔……不也遇过一摸一样的铠甲怪物吗！？总不能说那时候白银战爵也在那儿吧！？”

突然，艾因想到了什么，“难道是……”

西札尔发现自己的徒弟已经知道了真相，默认地点了点头。

“难道那个如谜一般的……白银战爵……是……帕蕾莉雅……！？骗人的吧……喂……这是骗人的吧……”艾因仍旧有些不相信，“当时……深渊之塔里头，这些怪物不是也袭击了我们！？那时候……帕蕾莉雅明明就是我们的伙伴不是吗！？难道说……那时候帕蕾莉雅她……她想杀了我们？”

西札尔没有回答艾因，转头走向了前方，“没必要为了已经发生过了事犹豫，我也没空帮你讲解。”

“等等，”幽坠拉住了想继续追问的艾因，“你虽然是艾因的师父，但目前是联邦军的一员，没错吧。”

“嗯。是的，如你所说，可爱的女孩。”西札尔笑着回答道。

“那，我话说在前头，这一仗结束后我们必须赶到盖亚的身边救出她，我希望你能看到曾是艾因师父的份上，不要阻拦我们。不然……”幽坠展开紫发扇，“我会在这里打倒你……”

“哈哈哈哈……”西札尔大笑了起来，“好有魄力的女孩啊，我喜欢的……呵呵，放心，我不会阻挠你们的。因为我只负责留守在这儿，你们通过了我所负责的领域范围，我根本就没有追击的必要。”

“西札尔……”

“事不宜迟……艾因，我们快走……”说着，拉着艾因还有碧离开了双罗树园，向白银之门处赶去……

我的徒弟……

终于还是要自己面对着一切吗？

而我……这样做……

真的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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