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呼吸法与皇帝陛下
将长剑收起。
阿雷斯缓步走到瓦伦面前。
神色不复刚才对练时的轻松,而是郑重中带有恳切说道:“老师虽然我晋级的有些操切了,但是我现在已经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一定的了解。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将家族给予我的西南部公爵和侯爵之间的那块开垦好的男爵领,置换成了现在的位于闪光大河与恐惧沼泽相邻的不毛荒野。
如果我不能马上强大起来,以便应付各方的压力,如果再来一次之前的袭击,我不知道还有没有逃脱的运气。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将来,如果我死了,岂不是会令王都的贵人们太过的开心。
作为拥有“巴恩哈特”血脉的我岂能如此将生命当做任人随意的摆布筹码。”
虽然瓦伦想为精明干练而又处事公允的美艳女侯爵辩解两句,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因为想起自从南拓队伍进入了行省的遭遇而无法说出口。
这位女侯爵其不仅谋取了本该是属于阿雷斯的在家族权利,还不顾其生死将其当做了王后一党平衡地方势力的探路石,以近乎流放的方式赶到了南部来拓荒。
最重要的是阿雷斯竟然因此而遭遇到袭击并导致了已经觉醒的绿精灵血脉退化。
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就在不久前,伊梅尔达女侯爵还在为追求兰斯洛特天骑士殿下而尽情地展示自己的痴情与魅力。
不然他仅存的对其的或是对其领导的家族的忠诚之心恐怕也会荡然无存,从而更加不会在阿雷斯面前为其辩解了。
望着转身离去的阿雷斯,瓦伦不禁喊道:“少爷您也知道王后的谋划及与大公爵的争斗,以他们的势力而言就算你现在暂时依靠圣皇的呼吸法实力突飞猛进,但是这前路断绝最高也就止步于白银的力量又如何能够和其相抗?”
阿雷斯闻言回转身形站定,双眼崭然心火之光几欲投射而出。
说道:“瓦伦老师自从三年前您作为家族指派给我的护卫兼剑术老师,这几年可谓是尽心竭力。
前些天更是拼死为我阻挡狼盗,使我能够逃出生天。让我看到您作为骑士对信念的坚持,和对我的爱护我很是感激。但是你要知道我现在的险恶境遇不论是因各方势力如何较量而导致的,但是我毕竟已经是王国直领的封地男爵。
不管这封地是如何得来的,但是只要我想,凭借诸国认可的荣耀血脉随时都可以自己开创新的家族势力。
虽然这个家族可能会很弱小,会受现在主家的讨伐和各方敌对势力的倾轧。但是我可以用我的骑士信念保证,当我开创家族的那一刻起我必然就有保护它的决心和能力。
而你到那个时候又将何去何从?是继续跟随我还是回到伊梅尔达女侯爵那里。我真心地希望你能选择一个我所期待的结果”
顿了顿,阿雷斯没有等被他一反之前怯懦形象的果决言辞所震撼的瓦伦做出回答。
反而在漆黑双瞳中闪过一抹光华后继续说道:“路——是人走出来的。初代皇帝以生命和一个王朝换来的篆刻在教会门前石碑上的通用呼吸法,就真的如教会所说为了给平民一个机会般如此的简单么。作为“巴恩哈特”血脉的拥有者,我并不如此认为。”
不管这碗结合了原来世界里的诸多理念的“三花淡奶鸡汤”对这个老骑士的震撼。
阿雷斯直接转身离去。
同时在脑海里回忆起有关初代皇帝这位原身的便宜先祖的传奇经历与丰伟功业。
据流传于大陆各国的“巴恩哈特”家族所共同认可的家族典籍所描述。这位先祖起初只是一个农夫家的孩子,除了比同龄人身形高大些之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直到有一天一场血腥的屠戮改变了一切。
五千多年前也就是传说中,创世之战的四千多年后。
因为创世之战中众神的消亡与陨落导致的法则震荡依然没有消减,元素富集度提升的同时活跃度却大幅降低。
这导致了以法师为主要战力支撑的人族十分的虚弱,因为元素活跃度的降低使得他们几乎无法共鸣游离的各系元素。每次施法都只能凭借冥想吸纳到体内的活化元素来进行。
所以当时的人类在大陆各幸存种族中是绝对的低等族群。
不但财产无法保全就是生命都会随时失去,其中对待人族最为恶劣的就当属现今还存在于大陆北部的兽人了。
因为这些族类繁多的具有因为具有某些野兽特点的智慧生物,除了**力量极为强大外,还能通过日常的生活行为如进食和呼吸将某种元素融合进体内。
从而使得他们的攻击具有一定的元素伤害特性。
族群种类众多,战力强大。同时适应能力还远超人族。
所以在被现在人族称为黑暗时代期间,这些兽人们将之前曾经凭借魔法压制过他们的人类转变为了奴隶和牛羊一类肉食。
以至于这些兽人部落强者间是以圈养的人类数量来衡量财富的多寡。
凯姆德大陆上的人族在这种悲惨而绝望中顽强的生活了四千多年。
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命运的必然。
某一天一个闲极无聊的半人马督军在巡视圈养区内的一个人类村庄。突发性质想要换个进餐的花样。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村间晾晒谷物的场地中一场幕天席地的宴会开场了,过程无人得知,但暴虐与血腥的场面却可以想象。
于是典籍描述在双阳落下后双月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的升起,天地间一片的漆黑。而且自那以后至今每年都会出现这样没有月亮的一晚。
后人称呼那天做“暗月之日”。
当第二天金波拉和银卡托相继升起的时候,一个人类少年从燃烧着黑色烈焰的村庄走出。
身无寸缕只在手中握着一把切菜用的单刃牛角尖刀。
之后的数年间这个少年就消失在了世间一般再无一点信息。而死了一个督军的兽人把方圆三百卡仞范围内的人族屠戮一空后也只能无奈作罢。
又过了数年后当身为统治者的兽人都只会在“暗月之日”提起这件事当做酒酣后的妄语时。
一个身高超过两仞黑发黑瞳的壮硕青年扛着一把和身高相当,却形如被放大了无数倍牛角尖刀一般的巨剑,骑乘着一匹生有六足的马型魔骑出现在了大陆上。
而这个时候就已经再也没有一个兽人强者敢独自站到他的面前了。
这位自称雷昂·巴恩哈特的男人,就此开启了他就算以伟大和传奇都不足以形容的一生。
首先汇聚到他身后的是一席白袍的文弱男子名字叫做马文·埃格贝尔特。一位能够使用圣光术的牧师。
后来成为了教皇被冠以圣马文。
之后又十年时间里,雷昂·巴恩哈特带领用它编撰的呼吸法锻炼出斗气的人族骑士无数次战胜兽人各部落联军。
结盟精灵族并娶了精灵公主。
结盟高地蛮族娶了圣山女守护。
结盟矮人后倒是没有娶矮人公主,据说不是他不想娶而是矮人公主有七位要是迎娶的话必须一同嫁给他,这让我们的未来的皇帝陛下退却了。
再之后就是在圣光的指引和护佑(忽悠)下终于在第十个年头结束,第十一年即将开时建立了人类自创世之战后,黑暗年代里的第一个统一的国家。
即被后世冠以千年帝国的以大陆之称命名的凯姆德帝国。
当已经将“巴恩哈特”这个姓氏提升到了几乎至高的时候。皇帝陛下把手中那把名字叫做斯凯姆德·灭战者的巨刃插在黑海岸主宰之石上。
而仅存的一点兽人部族只能躲进被皇帝陛下命名的费伍德森林(废物的森林)里苟延残存。
之所以皇帝陛下没有将兽人赶尽杀绝的原因,至今仍然是那些已经老到满脸褶皱胡子垂落到胸口的通知学者们所争论不修的话题。
至此整个大陆尽皆归于他的冠冕之下。
次年人间帝王迎娶了圣光在人间的化身圣女海伦·埃格贝尔特后,精灵王女和圣山守护留下她们与大帝的孩子回到各自来的地方。
又数年当圣女怀孕并诞下王子后,这位人间帝王在圣城卡拉波的基拉大教堂前的阶梯之上插入了一块巨石,并在上边刻下了传承至今的通用斗气呼吸法。
而后帝王孤身进入了极地冰原寻找传说中的永恒圣所。
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阿雷斯不禁泛起了重重的疑惑。
细细思虑之下不管这是否为后人的过度美化,其中令人不解的地方实在是有些过多了。
号称创世之战前就存在传承万年的圣光教会和紫罗兰城堡这两个至今一个总领着人族的信仰一个传承着包括魔法在内文明火种的两个巨大势力,-在人类都有了倾灭之危的时候并没有站出来力挽狂澜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最后竟然是一个身负血仇的少年拯救了整个种族。
而且自从皇帝离去,或者说是失踪。
只传承了一代就如已经高至苍穹之顶的空中楼阁般,迅速分崩离析的凯姆德为什么又被称为千年帝国。
现今大陆人族的实际生存区域真要是按照典籍描述的计算,不足当初帝国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兽人也走出了(废物的森林)重新占据了北部大陆的广袤地域。
曾经的帝都也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无人提起存在于何处。
皇帝的后裔血脉更是飘零四散在各个王国里,就只有“巴恩哈特”这个姓氏还能让人们保有一定的敬意。而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反倒是将家族势力传承至今从而建立了一个个的王国和公国。
教皇的冠冕更是一直戴在埃格贝尔特的名号之上。
还真是应了那句不知出自何处的诗歌。“万千星辰的居所都消散于时间长河,那遥远的过去只能让人付之一笑罢了。”
自己这个也算是承袭了其恩惠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弄清楚这一切。
刚才对老瓦伦说出那番话现在想来很是莫名。
难道**血脉的躁动竟然能够脱离他这已经点燃了心灵之火,并且意外凝聚了心火结晶的灵魂之海的掌控吗?
这……
竟似有些细思极恐的味道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