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却在下一瞬听见了他的怒吼,“够了!”
我停下了手中的折扇,挺想知道他会说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一番话来,谁知道他随即又软了嗓音,只是道,“青璃,就承认了吧,这样承认了。。。。。。他们。。。。。。也就会同意的。”
多么愚蠢的话,只是这个时候我倒是冷静的道,“什么事情?我做了什么需要承认?倒是请唐国殿下与魏国公主给我一个解释。”
“承认我们。。。。。。一直都想在一起。。。但是那不被允许,我。。。。。。并不是第一次到你这里来。。。。。。”
我等这句话等了许久,便问道,“是说到我这过夜的事情吗?”
他眼里有些惊惧,但只是艰难的吐出了一个是字,于是我陡然间拔高了声音,问道“殿下这是想告诉我什么呢?是我这个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你私通?还是说的更难听的**?我夏诀之虽然不是按照什么恭顺女子教养出来的,却也是夏国王室的三殿下,殿下可知道这般辱我名节如同污我夏国国体?只希望殿下倒是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你我夏唐两国之间的邦交!”
“殿下需要顾及些脸面才是。”那侍女被我用扇子抽后却是越挫越勇,我却只是道,“就请曾经与我同床共枕过的唐公子告诉孤,我身上可有什么印记?”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那旁的宫人语重心长的道。
紫硫只是开口道,“殿下还是说出来吧,我等并不反对此事,只要殿下对小妹乃是真心,我等也并不介意此事人尽皆知。只是我等需要证实,小妹毕竟是个女子,面皮单薄些,不肯承认也是有的,但是若是人有心嫁祸,却也不能就这样的轻易放过,诀之的脸面便是夏国的脸面,某等断断没有就这样放过辱我国体之人的道理,所以今日殿下说了还好,若是真中了,我夏国便成全殿下与小妹的一段佳话,若是不说,你我两国便大可能会因为你蓄意侮辱我夏国而战。但是想来殿下也并不会在此等小事上撒谎,还请殿下详说一下。”
我夏国现在国力强盛,四国之中总是占有一席之地,就算是说谎,他也总是需要好好的掂量几分。只是我见他对那朝顔真是一往情深,实在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我赌他猜不对。
我问他,“我的背上有一颗红痣,你见过没有?”
人人都道我多智善谋,不知有多少人会以为我说了假话。而面前的这个人,他也选择不相信我,“你又淘气了,青璃,你背上并没有一颗痣。。。。。。”但是面对我笑吟吟的眼,他开口道,“有的?”
由此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比起正确更重要的其实是他是否坦然。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笑起来,“你确定吗?”
我不缓不急,“到底有还是没有?明显还是不明显?”
他见我笑吟吟的,有些害怕,但是仍旧继续道,“是的,你并没有。”
我啪的一声扔下手中的折扇,将腰带扯开,腰带翩然坠地,外衫松松垮垮的揽在臂弯,他嘴里已经开始变了声调,“或许我记错了。。。你有的。。。”
一旁的所谓朝颜公主的侍女已经开始尖声叫道,“殿下这可是犯了。。。“紫硫冲上去就甩了她一耳光,之重之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把她打翻在地。
而我不为所动,专注的看着那唐国七王,我停住手,“你确定?有还是没有?我们已有肌肤之亲,你本不该忘记。”
他咬咬牙,“没有,你浑身白璧无瑕,没有一点。。。。。。”
我背转过身,肩膀略微松动两下,让外衫滑到我的手肘处,然后解开我紧紧裹着的诃子,“殿下这是干什么!”“殿下!”声音此起彼伏。
但是没有紫硫与白璧的声音,他们知道我要做什么。他们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做什么。
诃子被我稍稍松开后便出现了几朵红梅。。
我淡淡的道,“幼时淘气,不小心留下了疤痕,借着这点小技艺略作遮掩。”
一共是四朵,我与那白蝶舞的梁子就是这结下来的。
幼年时她曾经把一只泡茶用的红泥火炉故意推到我的背上。
虽然她本意是想推到正仰面靠在白璧膝上撒娇的我脸上。
白璧正在和母亲说话没有看见也来不及阻止,我本来躲的开,却又怕他躲不开,便生生的用背受了那一记。
冬天殿里烧的暖和,我穿的便少,那一只火炉里又塞了许多热热的碳,一炉子倒下来,毁了我背后的一大块皮肤。虽然白璧及时将本该泡茶的一坛去年的雪水倒在了我的背上,最后用的药膏又是极难得的良药,但是这四个点烧的太严重了,到底还是留下了伤疤。
我没有想到她那么小的年纪居然已经有了那般的狠毒。
当时母亲非常的伤心,很长久不愿意与父亲说话,我没有办法,只得借口说我觉得好看,要人在我的背上给我纹了四朵红梅花借此盖掉那些伤口。
但是如今这个派上了这个用场。
既然有了用处,便也算是值得的。
我确定他们看见了之后,将诃子扯紧,却并没有将外衫扯回肩上。只是随意的捧回胸前虚虚揽着,那群人却还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殿下应该行为检点一些,若不是这样,今晚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我只是冷笑着,偏着头,“深夜,在都知道我睡得早的情况下,两批人来打扰我。一批是唐国殿下,唐国殿下闯进我的房间,喊着为朝顔公主正名的口号,结果却承认了与我的私情,另一批,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却挑了这么好的一个时间,非要过来喊着我行为不捡,举止不端。这么晚,这么突然地过来,想来也没准备看见我穿的多整齐,现在这样一来,不如让大家看看我的臂膀,以免大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其实我并不大介意被人看见臂膀,露个臂膀算什么?男人还有当着众人面就穿一条牛鼻裤的呢。何况我本就不想嫁给他们任何一个人。
许是没有想到我竟是个如此泼辣的性子,这些人都沉默了。
此时魏国太子开口说了来此后的第一句话,“殿下,夜里凉,你身子又不好,快进去把衣服穿好。”
又接着扫视了朝颜一眼,冷笑道,“今日的事,孤与你两位兄长定会为你讨个说法。”
他这一个孤字完全展示了自己的身份,他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他是这魏国唯一可以称孤之人。
他是魏国太子。
青梨也道,“殿下今晚怕是会受惊,若是不嫌弃,不妨到我那里去将就一晚好了。”
众人都看向她,只是此处到底灯光昏暗了点,我竟是看不出她的表情。
然而她是魏国皇后所出的公主,也是唯一的一个嫡出公主,想来过的应当是比我舒服许多的,又何况我确实想和她和好,便答应了。何况这样说起来,魏国太子殿下的处理也算是妥当了。我不过是讨厌他那个庶出的妹妹,他和白璧关系那般好,到底要给他留几分面子。
虽说邀请了我去,但是魏国到底子嗣众多,单就魏国公子而言,不包括魏国太子,共有一十七人,女公子又称公主,共有十九人,这般分配下来,再加上亲近些的宗室子女,现下就算她出身高贵,皇后唯一的女儿,也到底无法住的多么宽敞,便也不好带侍女去。
睡莲她们这次为我仔细收拾了一下,连中衣外衫都给我重新穿了一遍才让我走。
等到了青梨房内,真真觉得果然魏国强盛。
我大抵是按照宗室女的规矩住的,又或许因为身份缘故所以稍微规格再高些,略略宽敞些。
而她住的一间足足有我的三倍宽大,光是给侍女休息的脚踏,就可以宽敞的躺下一个人。何况她还有另外的隔间,也是可以叫守夜的人居住的。
大抵是多少知道我不爱房间里有人,便没有叫人歇在脚踏上,而是命今夜守夜的人去了隔间。随后则是叫人拆了自己的发髻,梳洗后牵着我上了榻与我同寝。
她熏香的被褥熏的我头晕。
香是好香,但是我这个人嗅觉听觉都偏向于灵敏,又因为素来的喘疾,自小是不熏香的。于是一边头晕一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惹得她笑了起来。
又或许是因为现下周边没有什么人,她极为开心的过来搂住我。“你让朝颜吃了好大的一个亏呢!”
我昏昏沉沉的问,“她欺负你么?”又问,“你窗户上糊的是纱了么?若还是纸的话就叫他们把窗户推开,我对于太香的东西有点受不住。”
她大抵是想起我有哮喘的缘故,忙拔高了声音叫人把窗户推开,和我道,“我的被褥都是薰过香的,换也没有用。而且母后怕我生病,不愿意我贪凉,还没有来得及给我换纱,不过叫人把帷幔垂下来,也不怕有蚊虫了。”
门窗一打开,互相一通风,于是屋子里浓重的香气慢慢褪去了些,我也觉得好受了许多。
她躺在我身旁的枕头上,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朝颜素日有多讨厌?”
我捏她鼻尖一下,“我就知道你素日肯定特别傻。要不然你是皇后之女,难道还有被她欺负的道理?”
她嘟着嘴,“她比我年纪大了两三岁,比我聪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揽着她的腰,把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狠狠的在她背上来回搓了两把,“你个傻孩子。”
“之前我真的很生你气。”她闷闷的在我肩膀上说话,我也把头埋在她发里,那头发又光滑又带着香气,极其好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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