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227章 红樱之死
林芙蓉手脚冰凉,忍不住朝羽元康投去求救的目光。
羽元康这段时日跟林芙蓉十分恩爱,面对她可怜兮兮的目光,便咳嗽了声,道:“事已至此,郡主何必再追究?如今紧要的,是处理好振兴和张家小姐的婚事。”
“不追究?”林瑞嘉冷笑一声,“我是当朝一品郡主,如今被一个小小丫鬟污蔑,四皇子竟然认为可以不必追究?”
羽元康一噎,随即道:“今日乃是老夫人的寿辰,见血到底是不吉利的。”
红樱一喜,对啊,今天是老夫人的寿辰,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想着,目露得意之色,轻蔑地瞥了眼林瑞嘉。那目光似乎是在说,你是郡主又如何,我有四皇子和皇子妃罩着,你一个空头郡主算得了什么!
林瑞嘉抿了抿唇,犹豫地看了眼羽元康,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红樱,“莫非四皇子有意要将这丫头收为妾侍,所以才百般阻挠?”
红樱一听这话,心知不好,忙抬头看向林芙蓉,却见对方美目中流露出一抹厉色。她忙磕头解释,可林芙蓉心中仿佛是梗了一根刺,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羽元康见自己不仅没有成功救下红樱,反倒给自己惹了一身骚,忙退后一步,示意不再管此事。
林芙蓉清了清嗓子,恨铁不成钢地道:“我知你从小伺候我辛苦,可我待你从来都如同姐妹。你今日这般陷害我大姐姐,究竟是为了什么?红樱,你太让我失望了!”
红樱眼中急切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她知道,自家小姐是要舍弃她了。
“你且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家人的。”林芙蓉长叹一声,不再看红樱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红樱瘫坐到地上,她知道,她已经完了。
几个婆子进来将她拖了下去,很快,外头便传来闷叫声。那几个婆子在她嘴里塞了臭布,又在外头套上麻袋,扎紧麻袋口后拿棒槌生生打死了她。
众人唏嘘,却不得不感慨红樱是自作孽不可活。再看向林瑞嘉时,众人眼中便只剩敬畏。
本以为出了这种事,寿宴会早早结束,谁料太师府的人居然极热诚地邀请众人留下用午膳。
膳食用到一半,突然秋氏的贴身陈嬷嬷过来请林瑞嘉及林芙蓉、林照月过去说话。钟灵想跟去,却被陈嬷嬷拒绝,说是祖孙间说说体己话,不好给外人听。
林瑞嘉跟着去了,陈嬷嬷领着她们三人穿过九曲回廊,守在门口的小丫鬟忙挑了帘子让四人进去。
屋中是浓烈的药味儿,林瑞嘉看去,只见秋氏坐在床上,面色惨白一片。床头立着两个伺候的大丫鬟,都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瞪着林瑞嘉。
“哎呀,外祖母,刚刚您还面色红润得紧,怎的突然就倒下了?”林瑞嘉上前,十分关切地询问。
秋氏颤抖着嘴唇,“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再装……”
“装?我关心外祖母,怎么是装呢?”林瑞嘉表情受伤,夸张地捂住心口,“难道早上外祖母在人前表现得一切,都是装的吗?嘉儿好受伤啊……”
“你这个贱人,害死我的沁儿,我早与你不死不休!”秋氏大怒,放了口狠话后却止不住地咳嗽。
林芙蓉忙上前伺候,秋氏在帕子上咳出一口血,双眸愤恨地盯着林瑞嘉:“贱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林瑞嘉后退一步,绝美的面庞上含着浅浅笑容:“秋氏,我看今日是你的死期才对。”
秋氏冷哼一声,眸中的光芒诡异而可怖:“你以为,我今日只设计了客院那一出吗?”
“不知你还有何高招?”
秋氏朝陈嬷嬷伸出手,陈嬷嬷迟疑半晌,最后含泪递上一把匕。
要杀自己灭口吗?林瑞嘉心下起疑,却见秋氏苍老的面容浮起一抹阴险决绝的笑,下一刻,那把匕直接捅进了她的心口。
陈嬷嬷拿袖口揩着眼泪,突然大喊出声:“来人啊,来人啊!临安郡主杀了老夫人!”
林芙蓉站在床榻边,对着林瑞嘉露出一个得逞的阴笑,“林瑞嘉,你死定了……”
林照月呆愣片刻,不可置信地扑到床前摇晃秋氏:“外祖母,外祖母你这是做什么?!外祖母!”
很快,外头宾客都被惊动,半盏茶的功夫,秋氏房中已挤满了人。
林芙蓉噗通跪在蒋太师脚边,指着林瑞嘉,泪如雨下:“外祖父,是她杀了外祖母,是她杀了外祖母!”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瑞嘉,林瑞嘉面色平静,接受着质疑和鄙夷的各类目光。她的目光落到秋氏脸上,对方瞪着眼睛,嘴角流出鲜血。
用命来陷害自己,她到底是有多恨自己?
蒋太师眸底划过一抹痛色,随即转身看向林瑞嘉:“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嬷嬷扑通跪下,抹着眼泪道:“老爷,临安郡主说要跟老夫人说些话,老夫人体谅她,就让四皇子妃、月小姐、老奴等都回避。可是,可是她,她竟然……”
她似乎痛苦地说不下去话,只哀哀地哭着。
蒋太师猛地从一旁侍卫腰间拔出长剑,极快地刺向林瑞嘉。
林瑞嘉站在那儿,不躲不闪。
就在剑尖快要抵达她的脖颈时,一把折扇“唰”地飞过来,将长剑击落在地。
折扇重又飞回到冯知远手中,他轻轻摇着,不动声色地站到林瑞嘉跟前:“太师大人,嘉儿乃是当朝一品郡主,你这般动手,似乎不妥。”
蒋太师冷笑:“她谋杀本太师的夫人,难道我还不能杀了她?!你,一个新科状元,翰林编修,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做对?”
林芙蓉擦了把眼泪,起身扑进羽元康怀中:“殿下,妾身心痛啊!为什么,为什么姐姐要杀害外祖母,外祖母对她那么好,甚至连只传蒋家女的羊脂白玉镯都送给了她,她为什么要杀外祖母,呜呜呜……殿下,求殿下为妾身做主啊!”
她哭得哀哀切切,使得房间中的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