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试探
日升路三十四号,艾伦商会。
从乔那里,苏弘生了解到,凯尔森商贸是艾伦商会的一员。
而且有传言称,卡山与艾伦商会的创始人关系深厚。
苏弘生还没有做好直面卡山的准备,但他不会因此止步,他试图从艾伦商会打探点消息。
聪明的脑瓜子告诉他,这个不起眼的商会,隐藏着卡山死而复生的秘密。
“你好,我找艾伦!”
在艾伦商会的门口,苏弘生向侍应生递上身份证明,并说明了来意。
身份证明由乔提供,是一章类似名片的魔纹卡片,储存着一些身份信息。
上面声明他是弗里曼魔纹制造企业的特殊顾问,叫做比特,比特·艾弗里。
在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苏弘生见到了见到了艾伦。
不英俊,但也不丑,面短无须,穿着紫色的长衫。
“比特顾问,您好!”艾伦亲切地打着招呼。
艾伦商会是中小企业的联合组织,整体实力肯定是比弗里曼企业强,但是成员单拎出来,是一个都比不上弗里曼的。
而且出于商人的圆滑作风,就算面对一个顾问,艾伦的姿态也摆地很低。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弘生也亲切地回话:
“您好,艾伦会长!”
简短的寒暄之后,苏弘生将来意挑明:
“卡山是我们最重要的经销商,听闻他与会长是至交好友,所以有点事情找会长打听一下。”
“顾问请讲!”艾伦说。
“我不是对卡山先生有意见,只是他作为弗里曼企业最重要的合作方,我们不得不关注他的状况,尤其是精神方面,最近发生的事件,让我们严重怀疑卡山先生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您是卡山的朋友,又是艾伦商会的会长,不知道您是否知道些什么?”苏弘生说。
“我没有听懂,您到底是想要问什么?”艾伦说。
“我是说,卡山最近是否受到了一些打击,比如生病了,家人过世,抑或是凯尔森家有遗传的精神病史。”苏弘生说。
艾伦皱了皱眉头,做思考状。
苏弘生也没有打扰,静静地等着。
说卡山有精神上的问题就是他顺嘴胡诌的,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更是根本没有。
他都不敢见卡山,怎么会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卡山最近也没有来过商会驻地,也没跟我联系过,说实在的,我虽然和他在上学时候关系不错,但毕业后联系就少了。不过他家里最近应该没什么变故,我没有听说,至于他的身体,反正在上学时,他身体是挺棒的,没什么毛病。家族病史嘛,这种事情,您也知道的,关系再好,我也不方便打听啊!”艾伦说。
“这样啊,我听说他有个女儿在银环学院上学,你说我问问她行不行?”苏弘生问。
“这个……他女儿年纪挺小的,我说啊,嗯…咱们这些事情,打扰家人不太好吧,您不如直接找卡山本人聊聊。”艾伦说。
“卡山本人吗?您知道,我不太确定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要是见面后,我说错了什么话,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就不好了。”苏弘生说。
“那……不知道我能否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嗯…让你们觉得卡山的精神出了问题。”艾伦说。
苏弘生拿起手边的茶杯了,慢慢地喝下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回桌子上,
看着墙上的挂画,似在思考要不要告诉艾伦发生了什么事请。
艾伦把身体向后靠,靠到柔软的椅背上,同样拿起茶杯,喝下一口。
一时间,会议室内,只能听见吞咽茶水的声音。
“这到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艾伦会长好奇,告诉您也无妨。您知道,我们之前因为经营策略的调整,大幅度下调了魔纹装备的价格,当时卡山是不同意的,而且反应很激烈,做了一些不合适的事情,但是仅仅过去一天,他的态度就反转了,开始配合我们了,这变化太突兀了。而且我最近得知,他几乎每天都要到银环学院去接他的女儿,你知道吗,每天都去接,这太奇怪了!”苏弘生说。
“这个……顾问先生,父亲每天去学校接女儿放学很奇怪吗?”艾伦问。
“很奇怪啊!会长大人,你不觉得吗?每天都去接女儿啊,多奇怪啊,你说我们能不怀疑卡山有精神问题嘛!每天啊!”苏弘生说。
“比特顾问,嗯…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确实近几年和卡山的联系很少,我还是建议您直接找他聊聊,比您侧面打听要好得多!”艾伦说。
“您确定要我这样做吗?直接去找卡山?”苏弘生问。
艾伦沉默了,他看着苏弘生的脸,似是终于开始正视这场会谈。-
苏弘生一脸请教的表情,眼神里透露着纯真,像是学生在希冀老师的帮助。
经过罗伊的教导,苏弘生相信自己的“掩饰术”已经天下无双,让艾伦看上一天,也不会看出丝毫破绽。
“我觉得,您确实应该直接去找卡山,卡山是不错的人,应该只是发生了一些误会,聊聊就好了!”艾伦说。
苏弘生知道,他无法从艾伦这里获得什么了。
说几句场面话后,他就起身了离开了会议室。
艾伦起身,将他送出了会议室门口,就说事物繁忙,告罪离开了。
等苏弘生走远,艾伦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抬手将假发摘掉,露出油光锃亮的头顶,从兜里掏出白色的手帕,擦了擦头顶的汗珠。
他太热了!
在艾伦商会的大门口,苏弘生看着眼前的玻璃门,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他在迟疑,考虑要不要回去再问问艾伦,问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很明显,艾伦有非常大的可能,就是知道卡山死而复生的人,他也是苏弘生唯一知道的,意识到卡山异常的人。
在最后一次问话中,艾伦露出了破绽,那段长时间的沉默,表露出艾伦确实知道些什么。
甚至有可能就是卡山死而复生的幕后黑手。
但对方也明确表示了,他不会告诉苏弘生,让他亲自去找卡山了解。
他现在返回去,可以确定的是,除非他动用武力逼问,否则艾伦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艾伦他已经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