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朝

翌日清晨，世子大院中，天地灵气都向屋内席卷而去，姬莫情一呼一吸之间，吞吐天地灵气，吸纳的天地灵气均朝着胸口和丹田而去，全部流向两道金色灵元。

大量的天地灵气十分自觉地冲入姬莫情体内，甚至有些不受姬莫情控制，未突破道灵境前终归不能从天地灵气中提取出纯粹的道气。

狂暴的天地灵气入体后不断冲击着姬莫情的经脉，而后流入灵元之中。未经提纯的天地灵气十分狂暴，大量不断冲击之下，姬莫情的经脉有些许刺痛。

多亏了那滴“伊人泪”的洗涤，令姬莫情脱胎换骨，他的经脉比常人的经脉更加坚韧，否则以斩元境武者的体质，难以抵住如此雄厚的天地灵气入体横冲直撞。不过……姬莫情只知自己的体质似乎有所改变，但并不知道缘由。

昨日父王与自己交谈中谈及到自己的灵元为何会得到“进化”，姬莫情因为并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也不确定一个小女孩会有如此力量，所以并未细说，只说自己醒来后便发现灵元的不对劲，结果就发现灵元成了金色。

不过对于彩色灵元和凝聚灵元时所发生的情况，姬莫情详细的向定安王姬宏锋说明了。但就算是姬宏锋也没有听说过彩色灵元，至于姬莫情的灵元进化和凝聚灵元时所发生的情况，姬宏锋也没有给出答案。

修炼完毕，姬莫情缓缓睁开眼睛。到了斩元境后，对于武者，睡眠时间不需要太多，修炼对于他们而言，正是一种休息。

姬莫情刚刚睁开双眼，屋外便有丫鬟说道：“殿下，王爷让您醒后尽快去用早膳，换上朝服准备上朝。”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

王府门口，早早就有一架马车等待。定安王与世子殿下一同上车，驰往帝都中央的皇城。

……

太和殿外，文武大臣早早在月台上排好队伍，品级越高者位置越靠前，定安王姬宏锋携世子姬莫情到达后，众位大臣纷纷伏而拜谒。姬宏锋走到最前方一位年迈老者身旁便不再前行，尊敬地向老者道：“见过桓相。”

此时老者方才发现身边之人，连忙恭敬道：“参见定安王殿下。哦？世子殿下也回来了？真好。”

老者很慈祥，向姬莫情笑了笑。姬莫情连忙作揖，道：“参见桓相，小子昨日刚回帝都，改日再到桓相府中拜会。”

老者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闭着眼等待着早朝开始。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殿门开，百官依次进入殿内。当然，唯有五品及以上官员才可上殿，六品及以下官员只能在外。

不一会儿，陛下驾临，百官皆跪，山呼：“陛下万岁！”

整个大殿，唯有两人并未跪下，这二人皆是御赐不跪，正是站于众臣最前方的定安王和桓相。

歆澜天子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冠冕，端坐龙椅之上。男子虽样貌普通，但眼神锐利，气度远不是平常贵族所能比拟，负有天子气象，不可逼视。他就那么坐在那里，却仿佛他是一切的中心，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

皇帝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红色蟒服的宦官，蟒服作为第一等赐服，司礼监宦官可着四爪蟒服。

殿上众臣的服饰也有所不同，按照歆澜王朝的规矩，四、五品官员着麒麟服，三品官员着斗牛服，二品官员着飞鱼服。

桓相作为三朝老臣，特例着一等蟒服，且为坐蟒。桓相此时正站于大殿左侧众文臣首位。

当今天子有五子，太子为三皇子，年仅十四岁但文武双全、品行良善，是陛下唯一的嫡子。大皇子二十四岁，二皇子二十岁刚刚行冠礼，二人皆受封亲王衔，四皇子、五皇子年幼，不问政事。

今日大殿之上，定安王身穿蓝色蟒袍与身穿杏黄色蟒袍的太子殿下并肩而立。大皇子、二皇子站于二人身后，二人皆身穿金黄色蟒袍。两位皇子身后站着一位十三岁的少年，少年虽年轻却站的相当靠前，不过倒也无人对此有所异议。少年身穿一身少见的玉白蟒袍立于大殿右侧众臣前列。

世子殿下这身玉白蟒袍正是此次归国前当今天子亲赐送至定安王府的。五人蟒袍皆是通绣九蟒，不同的是前四人头戴九旒冠冕，而后者则是八旒冠冕。

“今日朝会，只议一事，定安王世子姬莫情从天启学堂学成归来之时遭遇天风王朝伏击，随定安王征战多年素有战功的顾将军离世。众卿以为应当如何？”端坐于龙椅的男子看着下方众臣问道。

在大殿右侧立刻走出一人，道：“回陛下，臣以为应即刻发兵攻打天风王朝。天风王朝在数百年来多次与我朝展开大战，两朝说是宿敌、世仇也不为过，近年来天风也是多有挑衅，此次竟敢刺杀世子殿下，臣请命带兵攻打天风！”

大殿左侧随即走出一人，道：“臣以为不可，据探子回报，此次虽诸位公子应是受天风王朝高手刺杀，但并未留下证据，且杀手不知生死。我朝无发兵之理由啊！”

“殿下被刺杀了，难道我朝便忍了这口气吗？”

“并非忍下，而是并无发兵的契机，此时发兵难免落下口实。”

众臣纷纷说道，争论了一炷香的功夫，谁也没说服谁。

“陛下，臣以为此时并非攻打天风王朝的时机，正如几位大人所言，臣并无证据指证此次刺杀是天风王朝所为。其二，青州东域诸国近年来虽有些许摩擦，但总体来说相安无事，万不可无理而发兵，打破这种平衡。其三……微臣年幼，实力不济，方才会导致顾叔等人身死，请陛下允准，给微臣几年时间，待微臣学有所成，便亲自率军攻破天风！了结我朝与天风的新仇旧怨！”姬莫情走出，谏言道。

“好，难得世子有如此雄心，不愧是我歆澜守护神的长子！众卿以为如何？”

“臣等附议。”这次无论文臣武将，皆是同意，再看向世子殿下时，目光带有一种欣赏之意。

“桓相以为呢？”陛下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桓相，问道。

“回陛下，臣以为世子殿下所言有理，况且殿下有如此雄心，实乃我歆澜之幸。”桓相抬头望向陛下，缓缓说道，随即又转过头看向姬宏锋，“定安王殿下后继有人啊！”

“好，此事便如此定下吧，散朝！”

“定安王、三位皇儿、世子，你们随朕来。”在众臣纷纷退去后，皇帝向身前五人说道。

走在皇宫中，皇帝问道：“小情，朕将天风之事便交给你了，你可莫要叫朕失望啊。”

“陛下放心……”

“朕说过多少次了，私底下，随意一些，不用这么称呼朕！”

“哈哈，父皇，世子这不是尊敬您吗？您还不乐意了。”身后，大皇子笑道。

“是啊，父皇，不过，太子殿下没有什么话跟世子说吗？你们二人从小可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二皇子用胳膊碰了碰身前的三弟，调笑道。

太子哑然失笑道：“二哥，你还是这样，今天小情回来后第一次进宫，你这么说，下次他不敢来了。还有，你我兄弟，叫什么‘太子殿下’啊！”

“是，臣谨遵太子殿下教令。”二皇子哈哈一笑，向太子作揖道。

“哈哈哈，你们四人难得聚上一聚，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宏锋，我们走吧。”皇帝说完就跟定安王一同离去，将空间留给四个本朝地位最高的年轻人。

生在皇室，兄弟相争十分常见，能像歆澜秦家这一辈的几位皇子这样兄弟相亲的，实在是太少见了。几位皇子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大皇子、二皇子母妃早逝，二人养于皇后膝下，三位皇子素来亲近，三皇子受封太子，两位兄长心中也并无半分芥蒂，反而认为理所应当。三皇子的确是五位皇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位，当然，四皇子、五皇子尚且年幼，未来如何还不得而知。

四人走入一个凉亭中，相坐而谈。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不见，你一回来竟是如此坎坷。”大皇子叹息一声，道。

二皇子看向姬莫情说道：“是啊，没想到这天风王朝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刺杀你，难道不怕定安王叔去天风皇宫走上一趟？”

“还好这次是有惊无险，否则，本宫一定亲率大军攻打天风王朝！”太子殿下怒道。

“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就在这说我，你们怎么样？”姬莫情笑了笑，看向面前的三位龙子，问道。

二皇子嘿嘿一笑：“哪里比得上你，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斩元境初期修为，而且还是两道金色灵元，你这是要超过定安王叔，不仅要做我歆澜王朝第一人，还要做我青州第一人啊！”

“哈哈，等我做了青州第一人，我一定好好教导你未来的儿子，让他名震青州，令诸国闻风丧胆！你要是敢冲他发火，他定打的你不知东南西北！”

哈哈哈。凉亭中笑声爽朗，许久不停。

不远处，皇帝陛下与定安王对弈中听到这洋溢着青春的笑声，对视一眼，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