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自相残杀

“也不知道阿牛他们几个怎么样了，别再被抓住了，要是落在警方手里还好，要是落在别的人手里，我估计他们就没命回来了。”马鑫凯长叹一声，给点上一根烟，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

故事回到警方发现车子的时候，丰田车已经严重变形了，马鑫凯“啊！”的一声惨叫，身体不规则的扭曲，弓着腰，屁股对在方向盘上，脑袋都快碰到脚尖了，整个人像一页对折起来的纸一样，卡在车里，秦相一只手卡在变形的车板上，头夹在座椅下面，太阳穴被夹的生疼，血液长期倒流导致缺氧，他的脑袋特别的晕，一股子模糊的眩晕感。

“凯哥！凯哥！！”其中一个小年轻在空中的时候就被甩了出去，他爬到车子跟前，伸手去拽马鑫凯，马鑫凯的身体被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拽不动，马鑫凯“咳咳！”嘴角有鲜血流出。

“别，别拽我，我肋部这，好像有根骨头断了。”马鑫凯说话有气无力，这个小年轻把手伸到他的肋部，使劲一按，跟着表情就变了，马鑫凯倒吸一口冷气“嘶！先别管我，把阿牛他们弄出去，快点！”

另一个小年轻挣扎着从车里爬出来，两个人合力把牛润泽拉了出去，试图去拉秦相，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和马鑫凯两个人被卡死在里面了。

马鑫凯艰难的把胳膊从身下抽出来，伸手一指牛润泽“你们三个先走，别管我们两个。”

“你放什么屁呢，你是想被警察逮住吗？”秦相叫骂一声，马鑫凯表情一下就变了，他扭头盯着秦相，这么一个动作牵连体内的伤，他又痛苦的“嘶！”的一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盯着秦相，目光锐利，说话也有些不好听了“你特么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说白了，你也就是搭上了谢苏这根线，而谢苏是我们老板的女儿，压根你就什么都不是，救你是职责，救不了你，是命，但我绝对不会拿我兄弟的命去扛雷，你没这个资格！！”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围一下就安静了，秦相跟着沉默，他知道马鑫凯说的都是事实，毕竟这些都是人家的兄弟，而自己，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他不想就这么被警察逮捕，或者再被哪个社会大佬给抓了，给自己往外套利益，但是偏偏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让他特别的窝火。

“凯哥，我们不会走的，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跟你一起扛着，别怂，别怕，不会让你一个人的。”牛润泽说着手就直接抓在车门板上，硬生生往外拽，但是车门板完全扭曲，还有一小部分插进地下的土里，卡的死死的。

“马勒戈壁走啊！等什么呢！我这状态，出来也动不了，只能是拖累！”马鑫凯愤怒的大吼，见牛润泽他们没反应，“草！！”他又吼了一声，跟着手艰难的探到秦相面前，之前翻车的时候，那把枪掉在了秦相的脸前。

他一把举起枪，跟着直接顶在自己的脑门上，冲着牛润泽他们平静的开口“走，不走，你们选！！”说完他作势就要扣扳机。

边上牛润泽他们三个直接就慌了，牛润泽脸上的表情很难看，眼眶一下就红了，他笑了笑“哥，你这枪里，没子弹的，你之前把枪里所有子弹都给打光了，咱们出来你也只带了这么两个弹夹，你别欺负俺牛，俺也不是个粗人。”

几秒钟过的很慢，但又好像一瞬间似的，马鑫凯叹口气，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半晌，牛润泽挺平静的冲着马鑫凯开口“哥哥，你的意思我懂了。”，说完，他缓缓站起身，眼泪跟着就下来了，本身他长的也就不怎么帅气，说白了，也就是丑，加上他的哭，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越发的显得丑陋，他一手拽着一个小年轻，三个人扭头就往庄稼地另一边靠近深山老林的地方走，很快消失不见。

刚刚的一切在秦相的脑海中场景重现，秦相心中特别的难受，像是被一双大手捏住心脏一样，他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那几个兄弟，任斌还在臧瑞辰手里受罪，鱼哥呢？刘卓晋禹光呢？他们在哪呢？他们都怎么样了？

他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下来了，但是他很好的控制住了，死死的咬着牙，嘴唇都给咬破了，“挺羡慕你们的兄弟情的。”他冲着马鑫凯开口，马鑫凯愣了一下，跟着缓缓笑了起来。

“没什么可羡慕的，我也是了解过你的，本来你也应该是有的，只不过，你圈子里这些人，每个人的理念都不一样，每个人所在圈子不一样，每个人所牵扯的利益也不一样，YC市无论是上层圈子，还是下层社会，都就是这么小，只要不站在一起，那就迟早会有利益对立的一天，就好比任斌和尉瑞凡，尉瑞凡他父亲联手下层社会设这么大一个局来坑害任斌他父亲，你觉得，他们两个最后该怎么处？还有你，尉瑞凡的女朋友，柳锦华，不也是因为你和任斌才会被暗中作梗的那伙人给抓起来的吗？晋禹光和刘卓因为你们三个的事，现在还被刑事拘留着呢，你觉得最后你们这五个人，该怎么处兄弟？恩？”

听他说完以后秦相表情一下就变了，马鑫凯说的这些他竟然一无所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和毒白在一起的那几天，里里外外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出人意料的事？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鱼哥和大斌子是什么情况？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没说的，全都告诉我！”秦相这一下都快疯了，他做梦都想不到出事的不光是任斌一个，还有禹光和卓哥，怎么会突然又蹦出来一个刑事拘留！

马鑫凯忽然间笑了，笑容中带着嘲讽，“我就想问问你有什么是你知道的？你知道什么叫兄弟吗？兄弟，要么站一起，要么死一起，你们呢？一起自相残杀？哈哈！”他笑得特别的疯狂，笑容中透着冰冷，透着嘲讽。

“不行，我得出去，我不能被警察给逮了，我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草！！”秦相脸色一沉，怒骂一声。

“呦？你告诉我你怎么出去？到处都是警察，除了警察就是那些处心积虑要抓你的人，就你现在的身体素质，怎么跑？”马鑫凯扑哧一笑，言语中极尽嘲讽。

秦相简单的思索了一下，整个身体使劲往外面钻，一边往车窗那边往外挤，一边冲着马鑫凯开口“我觉得如果能拉着你一起跑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你是盛世信贷的人，不管是盛世信贷，还是牛润泽，他们绝对不会就这么放任我们自生自灭不管我们的，你是他们大哥，而我是你们此行的目标，他们肯定是会来救我们的，前提是我们得撑过去现在这道坎，反正在这里也没有好结果，不如拼一把。”秦相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他的脑子其实还是很灵活的，各个因素都分析的很到位。

他这话说完以后，马鑫凯不吭声了，跟着就听见马鑫凯开始嘿嘿地冷笑，笑得莫名其妙。

“秦相，我告诉你，你出不去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到底有谁在暗中盯着你呢，说句实话，我们是来救你的，但是不是来救你出去的，你逃不出这汾宁村的，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意思，不是救我出去？”秦相眉头一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是只是灵光一闪，想抓又抓不到。

他眯着眼睛，都顾不上去往车窗那边挤了，满脑子都是马鑫凯这句话，总觉得莫名的怪异，好像自己又被拽进了另一个坑里似的。

秦相细细的思索着，他的胳膊抵在地上，这个位置正好是丰田的天窗，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子忽然猛地向后一倾，跟着就听见“哗啦！”一声，天窗直接被拉开了，打开以后秦相身体一滑，跌在地皮上，这块地皮竟然是软的！

紧接着“刺啦！”，整个人直接就翻了下去，落下一堆堆杂草和土块，光线一点点透进来，还能看见四周的墙壁。

他闷哼一声，身体直接坠了下去，重重的落在地上，他这么一落，激起满地灰尘，脸上嘴巴里全是土，“咳咳！！”他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

“秦相！秦相！！出什么事了”上面传来马鑫凯的声音，他是看不到下面的，秦相大吼一声“没事！”，跟着又咳嗽起来，完了以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手电筒照了照，跟着就懵了，这里竟然是一处地道，半人多高，秦相勉强能站起身。

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泥土味，在边上的泥墙里还隐约可见样式做工很老旧的盒子边角，他艰难的弯下腰，地上的土壤里还散落着子弹壳，上面有无数的细小划痕，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秦相试着朝前面走两步，前面的路是堵住的，但是两侧地道口特别多，蜿蜒曲折，四通八达。

他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跟着他大吼一声，“天不绝我啊！”跟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开始笑，不停地笑，这宛若疯子一样的笑容，显得他整个人都如此的癫狂。

→